顾凛琛明明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为什么还要给她这么多钱?是补偿?还是.......愧疚?
又一条短信进来:“姐,瑞士不安全有人在查你,尽快回Y国吧。——佑恒】
苏婉宁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片刻,最终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删掉短信,开始收拾行李。
无论顾凛琛出于什么目的,现在的她确实需要这笔钱——不仅是治疗和生活,更重要的是,复仇需要资本。
雪山在夕阳下染成了血红色。
苏婉宁站在窗前,看着这壮丽的景象,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苏玉,顾凛琛.......”她轻声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瑞士,格施塔德。
顾凛琛站在雪山脚下的咖啡馆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透过落地窗,他能看到山坡上那家低调的私人疗养院——苏婉宁就在那里。
“顾总,这是苏小姐最近一周的诊疗报告。”
助理递上一个密封文件袋,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她的PTSD症状有所缓解,但夜间仍然会做噩梦。”
顾凛琛没有接,只是用目光示意他放在桌上。
“她见到你们了?”
“没有,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只在外围观察,没有打扰苏小姐的治疗。”
助理犹豫了一下,“不过秦佑恒似乎发现了我们的人,昨天加强了安保,甚至准备带苏小姐离开。”
顾凛琛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像是苦笑。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太苦,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人手都撤掉吧。”顾凛琛放下杯子,“苏玉那边有什么动静?”
助理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我们派去调查苏玉的三个人......都失联了。”
“什么?”顾凛琛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第一个是在酒吧失踪的,监控显示他跟着一个服务生进了后厨就再没出来。”
“第二个的汽车在高速上发生爆炸,尸骨无存。”
“第三个......”助理咽了口唾沫,“昨天早上被发现漂在城东的运河里,法医说是溺亡,但他的指甲缝里有苏氏制药实验室特有的化学试剂。”
顾凛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危险。
苏玉比他想象的更棘手——不仅能发现他派去的私家侦探,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他们。
“暂停所有调查。”顾凛琛最终说道,“把剩下的人全部撤回来。”
“可是.......”
“我说,暂停。”顾凛琛一字一顿地重复,眼神冷得骇人,“在没有万全准备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助理点头离开后,顾凛琛独自坐了很久。
窗外开始飘雪,疗养院渐渐隐没在白色的帷幕之后。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苏婉宁的照片。
那是她最后一次参加顾氏晚宴时的照片。
画面里,苏婉宁穿着湖蓝色的晚礼服,颈间戴着自己设计的蓝宝石项链,笑容明亮得像是能驱散所有阴霾。
而现在,那个笑容可能永远消失了。
顾凛琛关上手机,在桌上留下足够支付咖啡和情报费用的现金,悄然离去。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就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苏家别墅,晚餐时分。
“那个死丫头还是不接电话!”苏母将手机重重拍在餐桌上,震得碗碟叮当作响,“媒体都在问我们虐待养女的事,她倒好,一走了之!”
苏父皱着眉头切牛排,刀叉在盘子上刮出刺耳的声音:“顾凛琛那边怎么说?”
“能怎么说?离婚协议都签了!”苏母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她接回来!”
苏玉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适时地插话:“爸妈,别生气了,妹妹可能.....受了刺激,需要时间冷静。”
“刺激?谁刺激她了?”苏母尖声道,“我们接她回来,供她吃供她穿,送她嫁入顾家,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