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琛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
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敲击键盘，声音冷淡：“我很忙。”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顾凛琛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他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下午3点27分，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
顾凛琛烦躁地扯松了领带，拿起手机又放下。
“只是去确认一下情况。”他自言自语道，随即又皱眉，“她身边不是有秦佑恒吗？”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全景。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医院的方向。
十分钟后，顾凛琛拿起西装外套大步走出办公室。
“顾总？”正在整理文件的助理惊讶地抬头。
“下午的会议推迟。”顾凛琛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我去见林董谈合作。”
助理看着老板匆忙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日程表——今天根本没有和林董的会面。
医院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苏婉宁正坐在病床上翻看自己的检查报告。
上次流产后她修养的还行，这次来看背上的扎伤，索性就再次做了个全身检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巨响。
“苏婉宁！”
苏母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站在门口，精心打理的卷发因为快步走动有些凌乱，胸口剧烈起伏着。
“妈......”苏婉宁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苏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lv手包重重砸在床头柜上，“怀孕不说！生病不说！大闹人家葬礼倒是积极！”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引得走廊上的护士频频侧目。
苏婉宁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她看着母亲保养得宜的脸上扭曲的表情，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您怎么知道的......”
“现在全城都在传！”苏母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又重重放下，“顾家主在葬礼上被你气得吐血，顾夫人气的晕倒！你知道董事会那群老东西怎么说我们苏家吗？”
“真会造谣.....”
苏婉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她懒得解释了，直接问道：“所以您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是来骂醒你的！”苏母突然抓起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留置针周围渗出鲜血，“离婚手续还没办完就闹这出，你知不知道会影响财产分割？”
既然组织不了两人离婚的事实，那还不如多争取一些利益。
“妈，你知道的，我流产了。”苏婉宁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医生说以后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
苏母的手突然松开，保养精致的指甲在苏婉宁手腕上留下几道红痕。
她后退半步，上下打量着女儿，眼神像在看一件残次品。
“流产？”苏母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