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恒的领带被艾琳攥在手里，他微微低头，与她那双带着怒意的琥珀色眼眸对视。
店内柔和的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照不透他眼底的晦暗。
“我对她是什么心思......”秦佑恒低喃着重复艾琳的问题，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记忆忽然闪回到十五岁那年。
那天放学回家，他看见苏婉宁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捧着一本诗集，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
她嘴角噙着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后来他才知道，那本诗集里夹着隔壁她给别人写的情书。
那时候应该是喜欢过的，后来发现姐姐有暗恋的人，且对他没有半点想法后，就放弃了。
还不如一直当亲人，这样更长久。
现在对姐姐，只是亲人的心疼更多，秦佑恒发现，自己好像对任何女人都没啥心思。
艾琳是个直率的性子，直接问：“你到底喜不喜欢她？或者说，你对她有没有男女之情？”
“小时候或许有过。”秦佑恒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后来发现她心里有别人，就放弃了。”
艾琳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那现在呢？”
“现在......”他忽然笑了笑，“现在我只希望她过得好。”
这是实话。
这些年他看着苏婉宁结婚，看着她为那个男人付出一切，也看着她被伤得体无完肤。
比起占有，他更习惯站在“弟弟”的位置上守护她。
艾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找出说谎的痕迹。
半晌，她突然松开他的领带，后退一步：“秦佑恒，你真是个懦夫，你要真的喜欢你姐姐这个婚事我们就不定了，我也不是非要去当这个第三者，我艾琳，也不是没有男人追的！”
这些话像一把刀，同时刺中了两个人。
“艾琳，我实话告诉你。”秦佑恒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漠，“我不喜欢姐姐，也不喜欢任何女人。”
这句话让艾琳愣住了。
她后退半步打量着他：“什么意思？”
秦佑恒走到落地窗前，“字面意思，我现在对男女之情没兴趣。”
他转头看向艾琳，“答应联姻只是为了公司，我以为你知道。”
艾琳的红唇微微张开，精心修饰的眉毛皱在一起。
半晌，她突然笑了：“秦佑恒，你该不会是......”
“不是。”秦佑恒打断她，“我只是单不想谈。”
店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远处几个店员假装在整理衣物，却竖着耳朵偷听这边的对话。
艾琳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秦佑恒的西装前襟，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直接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猛烈。
艾琳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唇上的口红印在秦佑恒唇边。三秒后，她猛地退开，盯着他的眼睛：“有感觉吗？”
秦佑恒抬手擦了擦嘴角，神色如常：“没有。”
“该死！”艾琳跺了跺脚，“我还以为能治好你呢！”
她烦躁地在店内踱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睛一亮：“那我们更要结婚了！”
秦佑恒皱眉：“什么？”
“听着，”艾琳兴奋地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喜欢你就够了。”
她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我们可以做一对表面夫妻，你得到你想要的项目合作，我得到我想要的你。”
秦佑恒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疯了？”
“我很清醒。”艾琳扬起下巴，“反正商业联姻多的是各玩各的，我们这样反而更简单。”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说不定哪天你就开窍了呢？”
店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秦总，那件金色鱼尾裙.......”
“包起来！”艾琳抢先道，脸上重新挂上明媚的笑容，“就当是我们的订婚礼物。”
她挽住秦佑恒的手臂，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却故意贴得更近：“亲爱的，我们去看看婚戒吧？”
秦佑恒低头看着这个固执的女人，第一次感到无可奈何。
但他不忘警告道：“那你以后不许针对她。”
艾琳摆手，乐呵呵道：“放心啦，以后你姐姐就是我姐姐，等选好婚戒我们就一起去看医院看姐姐可以了不？”
秦佑恒秦佑恒眉头微蹙，刚要开口拒绝，艾琳已经踮起脚尖，用食指抵住他的唇。
“嘘——”她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扇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是真心实意想去探望姐姐的。”
艾琳转身对店长打了个响指：“把刚才试的那条钻石项链也包起来，送给姐姐当见面礼。”
秦佑恒看着艾琳兴致勃勃地挑选礼物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未婚妻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你认真的？”他走到她身旁，声音压低。
艾琳正拿着一对珍珠耳环在耳边比划，闻言转头冲他狡黠一笑：“怎么？怕我吃了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