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之泪系列出了问题？”苏婉宁下意识坐直了身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这个以珍珠母贝为主材的项目，承载着她流产前最后的设计灵感。
电话那头的林嘉树似乎松了口气：“对，意大利那边送来的贝母色泽和设计图差了两个色号。”
他停顿了一下，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记得你那边有批备用材料......”
苏婉宁望向车窗外飞逝的景色。
“明天上午十点。”她听见自己说，“我把样品带过去。”
秦佑恒突然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苏婉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太好了！”林嘉树的声音突然明亮起来，“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的......”
一阵杂音打断了他，接着是纸张落地的轻响，“.......抱歉，设计图撒了一地。”
“明天见。”苏婉宁匆匆挂断电话，发现秦佑恒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林氏最近在和顾氏竞标政府项目。”秦佑恒滑动平板调出一组数据，“林少爷好像在林家愈发顺畅了，他对你......”
雨刷器有节奏地划开雨幕。
苏婉宁想起最后一次见林嘉树，是在医院的走廊。
他捧着那束过分鲜艳的向日葵，在得知她流产的消息后，一拳砸碎了消防玻璃。
“只是工作关系。”苏婉宁轻声说，她现在不想再碰感情之事了。
秦佑恒没有接话，只是将车转入私人医院的地下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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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在林家客厅投下冷冽的光。
夏瑶将爱马仕包包狠狠砸在真皮沙发上：“废物！你弄掉她孩子就算了，怎么还让顾哥哥看出来孩子是他的。”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林嘉树胸口，“现在顾哥哥对她更愧疚了，怎么可能离婚？”
林嘉树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袖口，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夏小姐，请注意这是林家。”
他弯腰捡起被她碰倒的相框，里面是苏婉宁在公司聚会时和他的合影，“况且......那天的计划，可是我们一起实施的。”
夏瑶知道他手里也有自己的把柄，一时有些气闷。
“秦总回来了。”林嘉树突然转移话题。
夏瑶嗤笑一声，重新昂起下巴：“秦佑恒那个孤儿？不过是个小公司的总裁.......”
她突然顿住，因为林嘉树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实验室里濒死的青蛙。
“夏家最近在谈的海外并购。”林嘉树将平板转向她，“猜猜买方财团的实际控制人是谁？”
屏幕上佑恒的名字刺痛了夏瑶的眼睛。
她猛地站起来，香奈儿高跟鞋踩碎了地上散落的设计图：“不可能！秦佑恒哪来这么多资金！”
“他当然有。”林嘉树突然逼近她，阴影完全笼罩住娇小的女人，“他被收养的家庭可不一般......”
虽然查不到，但他觉得，对方的背景绝对比他们三大豪门还要强大。
“那又如何，就算他....他资金不菲，这和顾哥哥有什么关系？”
“你的脑子是摆设吗？”
林嘉树突然笑出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具标本，“他姐姐在顾家流产、差点出车祸——”
他每说一个词就向前一步，逼得夏瑶跌坐在沙发上，“你觉得秦佑恒会让她继续留在那个魔窟？”
夏瑶的嘴唇颤抖着，精心描绘的眼线被冷汗晕开：“那...那又怎样？顾哥哥不会同意离婚的！”
“呵。”林嘉树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露出那双与儒雅外表极不相称的锐利眼睛，“你以为秦佑恒这一个月在干什么？”
他甩出一沓照片，顾氏集团近期的股价走势图触目惊心，“知道什么叫恶意收购吗？”
照片飘落在夏瑶裙摆上，她看见其中一张用红笔圈出的数字——顾氏已经悄然流失27%的股份。
“不可能......”夏瑶的指甲抠进真皮沙发，“顾伯伯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