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苏婉宁迅速给顾凛琛发了定位和求助信息，然后回到座位。
周兰已经喝了一口酒，正笑着听张明说话，脸颊微微泛红。
“兰兰，你男朋友不是说要打电话来吗？”苏婉宁故意说道。
周兰困惑地眨眼，“什么男——”
“周兰有男朋友？”张明脸色微变。
“是啊，职业拳击手，脾气不太好。”苏婉宁镇定自若地撒谎，同时按住周兰的手示意她配合。
张明冷笑一声，“两位美女，何必呢？今晚好好玩玩不行吗？”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浮，伸手就要去摸周兰的脸。
“拿开你的脏手！”
一个清亮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苏婉宁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卫衣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张明的手腕。
“你谁啊？多管闲事！”张明挣扎着。
“程昱。”年轻人甩开他的手，挡在两位女士面前，“刚在隔壁听到你们的对话，这位金融才俊，你去年是不是也用同样手段骗过一个叫莉莉的女孩？”
张明脸色大变，“胡说什么！”
程昱掏出手机晃了晃，“需要我现在就报警查查你的底细吗？”
张明咒骂一声，抓起外套仓皇逃走。
周兰这时已经明显感到头晕，靠在苏婉宁肩上。
“宁宁，我有点不舒服......”
“他在你酒里下药了。”程昱皱眉，转向服务员，“麻烦来杯温水和毛巾。”
苏婉宁感激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
程昱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眉眼俊朗，举手投足间透着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气息，但眼神清澈正直。
“谢谢你，程先生。”
“叫我程昱就行。”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最讨厌这种欺负女生的渣男。”
服务员送来水，苏婉宁小心地帮周兰擦脸，动作出奇地温柔。
“这种药效不会太久，休息会儿就好。”程昱抬头对苏婉宁说，“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们是从很小就认识的闺蜜，今天陪她见网友。”苏婉宁叹气，“没想到......”
“网友见面要小心啊。”程昱摇头，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你们也玩游戏？我听那混蛋说什么游戏认识的。”
周兰稍微清醒了些，虚弱地点头。
“《荣耀战场》，他......他说他是国服前五十......”
程昱噗嗤笑出声，“就他？连基本走位都不会吧！我可是亲眼见过他0-12的战绩。”
“你也玩？”周兰眼睛突然有了神采。
“当然！ID叫雨夜带刀，宗师段位。”
周兰猛地坐直，“不可能！雨夜带刀上周才单杀过我！他打法那么激进——”
“因为你总喜欢蹲草丛阴人，我当然要——”
程昱突然停住，瞪大眼睛，“等等，你是那个用辅助单杀ADC的变态？”
两个游戏迷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危险，热烈地讨论起来。
苏婉宁看着闺蜜恢复活力的样子，松了口气，但随即想起顾凛琛的定位显示他已经到达餐厅。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果然，餐厅的门再次被推开，顾凛琛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面容冷峻，目光如雷达般扫过餐厅，最后锁定在苏婉宁身上。
苏婉宁下意识站起来，心跳如鼓。
顾凛琛大步走来，视线在她和程昱之间来回扫视。
“顾总？”程昱突然惊讶地叫道。
顾凛琛皱眉，“你是......”
“程昱啊！程老的孙子，上个月我们在慈善晚宴见过！”
顾凛琛的表情微妙地变化，线条稍微柔和了些。
“嗯，程少怎么在这里？”
“和朋友吃饭。”程昱笑着指指周兰，后者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凛琛，“刚巧帮她们赶走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顾凛琛的目光转向苏婉宁，她紧张地解释：“兰兰的网友有问题，多亏程先生帮忙。”
“原来如此。”顾凛琛点头，竟然对程昱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谢谢你照顾我妻子和她的朋友。”
苏婉宁震惊地看着顾凛琛——
他居然在微笑？还主动道谢？过去一年里，她几乎没见他笑过几次。
程昱挠挠头，“举手之劳啦！不过真巧，周兰游戏打得超好，我们刚才正说要切磋几局。”
周兰终于找回声音，“宁宁，你老公好温柔。”
她小声嘀咕，“难怪你舍不得离婚......”
苏婉宁狠狠瞪了她一眼，但顾凛琛似乎没听见，他的注意力被程昱的游戏话题吸引。
“你也玩《荣耀战场》？”顾凛琛问。
“对啊！顾总也玩？”程昱兴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