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恒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眼底却是一片寒冰。
“林少爷倒是很有自信。”
他向前逼近一步,185cm的身高在走廊灯光下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可惜,你现在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林嘉树不退反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秦总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做决定?”
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当年她最需要家人的时候,秦总在哪里?”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精准刺入秦佑恒最痛的软肋。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下颌线条绷得死紧。
“你调查她?”秦佑恒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下来,右手已经攥成拳头。
林嘉树不闪不避,反而微微扬起下巴:“我只是比某些人更了解她。”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比如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闭嘴!”秦佑恒突然暴怒,一把揪住林嘉树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金属领带夹在撞击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鼻尖几乎相贴,呼吸交错间火药味十足。
“秦总这是要动手?”林嘉树竟笑了,嘴角勾起挑衅的弧度,“VIP病房区有监控,您确定要在这里......”
话音未落,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佑恒......”
秦佑恒身体一僵,立刻松开手。
他狠狠瞪了林嘉树一眼,转身时已经换上温柔的表情:“姐,你醒了?”
林嘉树整了整被扯皱的衬衫,看着秦佑恒瞬间变脸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我们走着瞧。”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几个小护士探头探脑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声隐约传来:
“天啊,那个不是宁恒集团的秦总吗?”
“另一个也好帅,是明星吗?”
“他们在争那个VIP病房的女病人......”
林嘉树转身离开时,口袋里掉出一张皱巴巴的检查单。
他弯腰去捡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暗芒。
秦佑恒,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苏婉宁,迟早会是我的......
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被窗边一束新鲜的白玫瑰冲淡了些许。
苏婉宁虚弱地靠在床头,纤细的手指轻轻拽住秦佑恒的袖口。
“佑恒.......”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暴怒中的男人瞬间安静下来,“答应我,别告诉顾凛琛。”
秦佑恒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姐!那个混蛋让你一个人躺在医院,他配当男人吗?!”
他猛地站起身,昂贵的西装外套擦过输液架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现在就去找他-----”
“佑恒!”苏婉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她死死攥住秦佑恒的手腕,针头处立刻洇出一小片殷红。
秦佑恒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按下呼叫铃::“姐你别激动!我、我不去了......”
他单膝跪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捧着她扎针的手,“疼不疼?我叫护士来重新......”
“你答应我。”苏婉宁执拗地望着他,琉璃般的眼瞳蒙着水雾,“这是我和他的事。”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重重砸在玻璃上。
秦佑恒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郁,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
“他不知道。”
苏婉宁轻轻摇头,一滴泪无声滑落,“永远都不会知道。”
秦佑恒突然抬手狠狠砸向墙壁,骨节与石膏板碰撞发出闷响。
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肩膀微微发抖:“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在外面风流快活,你却......”
“佑恒,”苏婉宁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还记得十岁那年,你发高烧那次吗?”
她苍白的嘴唇勾起温柔的弧度,“你也是这么倔,死活不肯吃药。”
秦佑恒浑身一僵。
记忆里十岁的自己蜷缩在小床上,是十二岁的苏婉宁费劲千辛万苦给他找来的退烧药。
“这次换我任性一次,好不好?”
苏婉宁指尖轻轻描摹秦佑恒绷紧的下颌线,像在安抚炸毛的幼兽,“等出院......我会想办法和他离婚的。”
“最后一次。”
秦佑恒突然将脸埋进苏婉宁单薄的掌心,哄着眼眶道:“他若是再伤害你,我就让整个顾家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