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刚关上，顾凛琛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屏幕上“母亲”两个字让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松了松被秦佑恒揪乱的领带，按下接听键。
“妈。”
“凛琛，你是不是忘了五年前的事了？”
顾夫人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冰冷得像淬了毒的银针。
顾凛琛走到窗前，看着楼下陆续散去的记者。
他的目光落在远处苏婉宁的背影上，她正和秦佑恒走向停车场。
男人的手虚扶在她腰后，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我没忘。”顾凛琛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件事虽然不是因为她，但跟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顾夫人愤愤道：”我本来就不满意苏婉宁和你的婚事，现在她还多出个什么弟弟。"
顾凛琛冷声道：“只是弟弟。”
顾夫人满不在意的说：“当初要不是老太太太固执，我绝不会让你们结婚。”
顾凛琛的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规律。
五年前那场车祸的记忆碎片般闪过，母亲崩溃的哭声，好似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个秦佑恒，”顾夫人继续道，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我查过了，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出身，是孤儿院长大的野孩子，三年前不过刚大学毕业而已，才三年就把宁恒做成今天这样，谁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窗玻璃映出顾凛琛微微收紧的下颌线。
他想起刚才秦佑恒揪住他领带时，眼中那种野兽护食般的凶光。
那不是普通商人会有的眼神，更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有的决绝。
“妈，这件事我会处理。”
顾凛琛转移话题，“奶奶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还不是老样子。”
顾夫人的语气软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晚上。"顾凛琛看了眼手表，"我先回公司处理发布会后续。"
挂断电话，顾凛琛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休息室茶几上，那支苏婉宁忘了带走的口红。
他走过去，拾起那支口红，眸光深沉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与此同时，停车场内，苏婉宁正在秦佑恒的车前踌躇。
“真的不用我送你？”秦佑恒拉开车门，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金边。
苏婉宁摇摇头，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镯子。“我想回公司看看，自己打车就行。”
秦佑恒的目光，在那个明显价值不菲的镯子上停留了一秒，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顾总现在很会讨姐姐欢心。”
“佑恒......”苏婉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声道，“谢谢你今天能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秦佑恒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而亲切，“姐，记住，有任何事，随时找我。”
看着秦佑恒的车驶离，苏婉宁长舒一口气。
她掏出手机，发现林嘉树又发来几条消息：
“婉宁，明天公司季度会议，需要你准备的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我...准备离职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苏婉宁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林嘉树要离职？
是因为她吗？
苏婉宁正要回复，一辆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顾凛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