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冷哼一声：“你问问你的好妻子，我让她准备家宴，她倒好，直接带了外人来！”
顾凛琛看向苏婉宁，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显然有些无措。
他眸光微沉，淡淡道：“是我让她带的。”
宋雅一愣：“什么？”
“她刚出院，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合长时间下厨。”顾凛琛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如果妈不满意，今天的家宴可以取消。”
宋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强压怒火，冷冷道：“行，你们现在都翅膀硬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婉宁怔怔地看向顾凛琛，没想到他会替她说话。
顾凛琛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朝餐厅走去，只留下一句:“别愣着，准备开饭。”
苏婉宁站在原地，心跳微微加速。
他......刚刚是在护着她吗？
可从前三年的婚姻里，顾凛琛却没有一次维护过她，现在.....她不稀罕了。
苏婉宁抚平颤抖的心脏，转身去厨房备菜了。
直到所有饭餐都备好了，顾父顾振廷才姗姗落座。
“你们结婚也有三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沉默在饭桌上蔓延，直到顾振廷“啪”的摔下筷子，瓷碗在红木餐桌上震出刺耳的响声。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扯出刻薄的弧度：“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宋雅慢条斯理地舀着燕窝羹，“老太太这半年咳血越来越严重，医生都说.....”
她故意停顿，钥匙在碗沿敲出清脆的颤音：“怕是熬不过明年春天。”
“明天都去医院做个全面体检。”
顾振廷用雪茄点了点烟灰缸，“能生就抓紧，不能生.....”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儿子，“就换一个能生的。”
苏婉宁捏着筷子的指节泛白，她盯着汤碗里自己扭曲的倒影，忽然觉得胃里翻涌。
原来在顾家人眼里，自己连个正经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个贴着子宫随时能换的摆设。
“不去。”顾凛琛突然开口，拒绝的很是冷漠。
顾振廷额角青筋暴起：“你非要让你奶奶死不瞑目？”
“我去。”苏婉宁抬起头，嘴角挂上了得体的微笑。
她看着顾凛琛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涌起扭曲的快意，要是能检查出生育困难，或是直接判个生育死刑，到时候离婚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苏婉宁！”顾凛琛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却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以为体检报告能决定什么？”
宋雅突然笑出声，“瞧瞧，小两口还说悄悄话呢，感情真好。”
她夹起一块鲍鱼放到了苏婉宁的碟子里，“多吃点，养好身子才能.....下崽啊。”
苏婉宁看着鲍鱼上反光的油花，胃里一阵翻滚，强忍恶心的抽回被顾凛琛握住的手，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的痛感，比不过胸腔里蔓延的寒意。
以前她爱顾凛琛爱的失去了自我，这些屈辱她都不在意，甚至更能证明自己的爱意，但现在她不想爱了，那么，就别想再让她平白付出了。
“爸，妈，你们放心。”苏婉宁听到自己甜腻的声音，“明天我一定好好检查。”
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上，苏婉宁歪头冲顾凛琛笑：“毕竟.....不能让啊琛绝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