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神色不虞，“呵，你忘了当年发生的事吗，还对她这么情根深种？”
顾振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中的雪茄重重碾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工作得很好？”他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刺向顾凛琛，“一个连社交礼仪都学不全的女人，能做什么正经工作？别到时候丢的是顾家的脸！”
宋雅也蹙起眉头，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杯沿：“就是！她要是真那么有本事，怎么不直接进顾氏？非要跑到外面抛头露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顾家亏待她！”
顾凛琛眸色冷沉，嗓音低缓却不容反驳：“她和苏家打了赌，三个月内做出成绩，输了就回来。”
“赌约？”宋雅一愣，随即嗤笑，“苏家倒是会给她找台阶下，三个月？她能做出什么名堂？”
顾振廷眯了眯眼，虽然满心不悦，但碍于苏家的面子，终究没再继续刁难。
毕竟，苏家虽比不上顾家底蕴深厚，但在商界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真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
宋雅见丈夫沉默，知道这事暂时压下了，便话锋一转，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顾凛琛：“三年了，你们怎么还没要个孩子？”
顾凛琛指尖微顿，神色未变，眼底却掠过一丝暗芒。
宋雅见他沉默，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你奶奶现在最惦记的就是曾孙，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们到现在连个动静都没有，该多失望？”
顾振廷冷哼一声，接话道：“再这么拖下去，你奶奶怕是连曾孙的面都见不到了！”
窗外的雨势渐大，雷声轰鸣，衬得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压抑。
顾凛琛抬眸，漆黑的眼底深不见底，嗓音低沉而淡漠：“孩子的事，不急。”
“不急？！”宋雅猛地拔高声音，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怒意微微扭曲，“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出国的女人？我告诉你，顾家的继承人，必须得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子！”
顾凛琛眸色一冷，周身气压骤降，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顾振廷察觉到他的不悦，皱了皱眉，抬手制止了妻子继续发作：“行了，这事以后再说。”
宋雅不甘心地瞪了儿子一眼，终究没再开口。
顾凛琛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只留下一句淡漠的：“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宋雅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顾振廷沉着脸，目光阴鸷：“不急？呵，我倒要看看，他能拖到什么时候！”
............
清晨，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映照在病床上，温热的光亮让睡梦中的人睁开了双眼。
苏婉宁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她低头看去，一颗黑色的脑袋就趴在她的身上，熟悉的男人气息涌入她的鼻尖，让她瞬间就认出了顾凛琛的身份。
他什么时候回来？
凌晨还是早上......
算了，和她没关系。
“顾凛琛，起来！”
苏婉宁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却被顾凛琛握住了手腕。
“别闹。”
顾凛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未醒的倦意。
他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脸颊在她腰间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
苏婉宁僵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依赖过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公式化的婚姻。
她垂眸看着他的发顶，阳光在他的黑发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恍惚间，苏婉宁想起了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承诺:
“我会保护你。”
可后来呢？
苏婉宁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用力抽回手，声音冷淡：“顾凛琛，这里是医院，请你自重。”
顾凛琛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蒙，却在看清她疏离的表情后，瞬间清醒。
顾凛琛修长的指节揉了揉眉心，嗓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冽：“抱歉，昨晚处理文件太晚，不小心睡着了。”
苏婉宁别过脸，不去看他：“顾总日理万机，还是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顾凛琛眸色一沉，盯着她倔强的侧脸，忽然冷笑一声：“怎么，打扰你和林嘉树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