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怒火在胸腔翻涌，但更让顾凛琛烦躁的是苏婉宁此刻的模样。
她此刻站在聚光灯下讲解着新系列设计，眼中闪烁的光芒比他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PhoenixCollection”，涅槃系列。
大屏幕上展示的作品充满了破茧重生的力量感，与三年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截然不同。
顾凛琛突然意识到，苏婉宁好像是真的想要离开他。
“据悉，这是宁恒珠宝的苏设计师沉寂三年后的复出之作。”
主持人的声音传来，“是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汲取的灵感......”
顾凛琛的眼神骤然转冷，她竟敢公开编排他们的婚姻？
还没离婚呢，怎么就婚姻失败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就在这时，苏婉宁似有所感地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凛琛清楚地看见她瞳孔微缩，红唇轻颤——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转而向林嘉树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那笑容像一把刀扎进顾凛琛的心脏。
结婚三年，苏婉宁从未对他这样笑过。
他转身时，衣摆扬起凌厉的弧度，“通知法务部，我要宁恒珠宝的全部资料。”
“好的顾总。”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顾凛琛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
他突然对张助理说：“取消明天所有行程。”
顾凛琛扯松领带，喉结滚动。
法律上，她还是他的妻子。
而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他的女人。
厅外的长廊铺着暗红色地毯，水晶壁灯将人影拉得修长而扭曲。
苏婉宁快步走着，高跟鞋在地毯上陷出深深的印痕。
“走这么快，是心虚了吗？”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婉宁脚步猛地顿住。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个声音曾在她耳边说过最温柔的情话，也曾吐出最伤人的利刃。
顾凛琛从阴影中走出，他一步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响像是倒计时。
“顾总有事？”苏婉宁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如果是谈合作，请联系我的助理。”
“合作？”顾凛琛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顾太太，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失败的婚姻’？”
苏婉宁终于转过身来。
近距离下，顾凛琛才发现她的眼妆比从前浓了，睫毛投下的阴影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水味取代了从前他熟悉的茉莉香，这个认知让他胸口莫名发闷。
“实话实说而已。”苏婉宁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顾总不是一直都觉得这桩婚姻是个错误吗？”
“错误？”顾凛琛眸色骤沉，另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那你告诉我，我们在一起这三年算什么？”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记忆中这里应该更丰润些。
一个月不见，她瘦了，锁骨更加突出，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但不妨碍她更加美丽了。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火起——离开他，她就过得这么舒服？
“算我犯贱。”苏婉宁突然笑了，眼中水光一闪而过，“顾凛琛，离婚协议我拟好了，希望你马上签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顾凛琛脸上。
“签字？”他声音低得可怕，“苏婉宁，你以为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三年了，你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苏婉宁声音开始发抖，“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需要我一一列举吗？现在装什么深情？”
顾凛琛眼神一暗。
那些逢场作戏的绯闻他从未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全都知道。
“那些都不重要。”他粗暴地打断她，“你记住，只要我不点头，你永远都是顾太太。”
说着，他拽着她就往电梯方向走。
苏婉宁踉跄几步，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向前栽去。
顾凛琛顺势将她打横抱起，怀中的重量轻得让他皱眉。
“放开我！”苏婉宁挣扎起来，指甲在他颈侧划出一道红痕。
顾凛琛吃痛，却抱得更紧，“再乱动，我不介意在这里证明谁才是你的丈夫。”
这句话让苏婉宁瞬间僵住。
她太了解顾凛琛了，这个男人向来说到做到。
电梯门缓缓打开，顾凛琛正要迈入，一道白色身影却挡在了面前。
“顾总，强人所难不太合适吧？”
林嘉树站在电梯口，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神却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