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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陆景鸿熬汤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柳氏自然也知道了。
这天下午,她把我叫到了她的院子。
她屏退所有下人,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不再伪装那副慈母的面孔,眼神阴冷地看着我。
沈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无辜。
母亲,儿媳不明白您的意思。儿媳只是想为公爹调理身子,尽一份孝心。
孝心柳氏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那点狐媚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猛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有躲。
就在她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我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母亲,您就不想知道,昨晚在公爹房里,我们都说了什么吗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充满猜忌和嫉妒的眼睛。
公爹说,他很寂寞。
他还说,这个家里,只有我,能看懂他书房里那些画的意境。
他还说......
够了!柳氏厉声打断我,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知道,我戳中了她的痛处。
陆景鸿与她,早已是表面夫妻。
他从不踏入她的院子,更别提与她有什么交流。
而我,一个新进门的儿媳,却在第一晚就登堂入室。
这对她而言,是奇耻大辱。
你这个贱人!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儿子娶回来的一个摆设!
是吗我缓缓站起身,与她平视。
可如今,这个摆设,能随意出入公爹的书房,能亲手为他熬汤,能戴着您求而不得的镯子。
我一步步逼近她,声音压得极低。
而您呢尊贵的国公夫人,却只能守着一座空荡荡的院子,靠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慰藉午夜的空虚。
柳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
我知道的,远比您想象的要多。
所以,母亲,我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以后,还请您对我客气一点。
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哪天不小心,把听到的一些......‘家事’,说给不该听的人听。
柳氏浑身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