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陋室微光
苏晚晴第一次踏进那间出租屋时,墙角的霉斑正顺着踢脚线蔓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潮湿味,混杂着顾砚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气息。他站在唯一的窗户前,手里捏着几张画满公式的草稿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晚晴,他转过身,喉结滚了滚,这里……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差。
苏晚晴放下手里的行李箱,箱子的滚轮在磨损的地板上磕出轻响。她弯腰捡起被风吹落在地的草稿纸,指尖拂过他写得密密麻麻的批注,忽然抬头笑了。阳光从老式钢窗的缝隙里挤进来,落在她弯弯的眼尾,像落了点碎金。
顾先生的图纸比阳光还亮呢。她把纸递回去,顺手抚平他皱巴巴的衣领,而且,你看这窗外的爬山虎,等夏天爬满墙,该多好看。
顾砚深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说不出那些你该找个更安稳的人的话。他刚辞掉设计院的铁饭碗,带着两个学弟挤在这间月租八百的老房子里,捣鼓那个被所有人嘲笑异想天开的智能家居系统。父母骂他疯了,前女友嫌他穷酸,只有苏晚晴,这个在设计展上因为一幅插画跟他聊了三小时的姑娘,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拖着行李箱站在了他门口。
我攒了点钱,苏晚晴打开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她的画具和衣服,最底下压着个铁皮饼干盒,大概够咱们撑半年。要是半年后你还没成功……
她故意拖长语调,看着顾砚深瞬间绷紧的脸,突然踮脚捏了捏他的耳垂：那就换我养你呀。我接插画的活儿,能挣不少呢。
顾砚深的耳朵腾地红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不会让你养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给我点时间,晚晴,我一定……
知道啦,顾总。苏晚晴笑着打断他,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开始收拾屋子,先说好,你搞你的研发,我管我的后勤。从今天起,这间屋子的首席财务官兼大厨,归我了。
那天晚上,苏晚晴用房东留下的旧电饭煲煮了杂粮粥,就着一碟酱萝卜。顾砚深吃得很慢,看着她小口喝粥时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突然觉得那些被投资人拒之门外的委屈,被亲戚指指点点的难堪,好像都被这碗温热的粥熨平了。
对了,苏晚晴像是想起什么,从饼干盒里掏出个小小的储蓄罐,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每次遇到难题,就往里面投个硬币,等装满了,说不定你的系统就成了。
储蓄罐是陶瓷做的,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一看就是她亲手画的。顾砚深捏着那个沉甸甸的罐子,突然觉得,他的凌云志,好像有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第二章
柴米油盐里的糖
日子像老座钟的摆锤,在单调的节奏里悄悄溜走。顾砚深和他的团队把客厅改造成了临时工作室,三张折叠桌拼在一起,塞满了电脑和零件。苏晚晴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轻手轻脚地准备早餐,然后去三公里外的设计公司上班。晚上回来,不管多晚,总能看到客厅亮着灯,顾砚深要么对着屏幕敲代码,要么蹲在地上摆弄线路板。
她学会了在菜市场收摊时买打折的蔬菜,学会了用最简单的调料做出下饭的菜,学会了在他熬夜时,把温好的牛奶倒进保温杯,杯壁上贴张画着笑脸的便利贴。
有次顾砚深连续熬了两个通宵,第二天早上被一阵香味叫醒。他走出卧室,看见苏晚晴系着他那件宽大的旧T恤,在灶台前煎蛋。阳光透过她的发梢,在她脸上投下毛茸茸的光晕。
醒啦她回头冲他笑,眼角带着点熬夜的红血丝,我今天请了半天假,给你炖了排骨汤。
顾砚深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细,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不用特意为我请假。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沙哑。
傻瓜,苏晚晴反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她把煎好的蛋盛出来,摆成个笑脸的形状,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砚深看着盘子里的笑脸蛋,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里的天才,父母只关心他的成绩和前途,从没人问过他累不累,饿不饿。苏晚晴像道微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他按部就班的人生,让他知道,原来努力的尽头,不只是功成名就,还有这样一碗热汤,一个拥抱。
团队里的学弟偷偷跟顾砚深说：深哥,嫂子简直是仙女下凡。上次我随口说想吃妈妈做的槐花饼,她第二天就去公园摘了槐花,给我们做了一大盘。
顾砚深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开始更拼命地工作,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而是想快点给她一个像样的家。
可现实总爱开玩笑。就在他们的智能系统即将完成内测时,一个核心技术人员被竞争对手挖走,带走了大半代码。顾砚深把自己关在工作室三天,出来时,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苏晚晴什么也没问,只是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端来一盆温水,给他泡脚。热水漫过脚踝,带着舒服的暖意。我整理了你电脑里的所有备份,她轻声说,虽然不全,但重要的框架都在。
顾砚深猛地抬头,看见茶几上放着个移动硬盘。你……
你总说我电脑里存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插画,她笑了笑,眼底却藏着红,其实我每次看到你保存新文件,都会偷偷备份一份。我不懂代码,但我知道这些对你很重要。
那天晚上,顾砚深抱着苏晚晴,像抱着救命稻草。晚晴,他声音哽咽,我要是真的失败了怎么办
那就从头再来啊。她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大狗狗,你忘了我还会画画呢。大不了我们租个更小的房子,你写代码,我画插画,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她顿了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而且我相信你,顾砚深。你眼里的光,藏不住的。
第三章
破茧前夜
重新搭建代码框架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顾砚深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苏晚晴把他的衣服拿去改小,看着裁缝在领口和袖口缝补的痕迹,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开始接更多的插画订单,常常画到深夜。客户催得紧,她就一边敷着眼膜一边改图,第二天照样早起给顾砚深做早餐。有次顾砚深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书房还亮着灯,推开门,发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没画完的稿子。
他走过去,轻轻把她抱回卧室。她很轻,像片羽毛。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眼下的乌青,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他追求的凌云志,凭什么要让她跟着吃苦
第二天,顾砚深把团队召集起来,宣布暂时搁置项目。你们先找份稳定的工作,他声音平静,等我……
深哥你疯了学弟急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我不能再让晚晴跟着我耗了。顾砚深别过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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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苏晚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这是我用积蓄和插画稿费注册的公司,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法人是你。从今天起,你的项目,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顾砚深看着那份营业执照,手都在抖。你怎么能……
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啊。她走到他面前,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钱没了可以再挣,但错过了这次,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那天之后,顾砚深像换了个人。他不再紧绷着脸,偶尔还会笑着跟苏晚晴开玩笑。团队的士气也重新振作起来,大家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吃着苏晚晴做的盒饭,敲着代码,眼里都闪着光。
苏晚晴成了团队的吉祥物。她不懂技术,却总能在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时,端来切好的水果,笑着说：休息一下吧,灵感说不定就在水果里呢。她给他们的系统界面画了可爱的图标,给枯燥的代码注释里加了小表情,让整个团队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
三个月后,他们的智能家居系统终于完成了最终测试。当系统成功识别出顾砚深的指令,自动拉开窗帘、调节灯光时,整个屋子都沸腾了。学弟抱着苏晚晴转圈,顾砚深站在原地,看着她被逗得笑出眼泪的样子,突然单膝跪了下去。
他没准备戒指,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陶瓷小熊储蓄罐,罐子已经被硬币装满了,沉甸甸的。晚晴,他仰头望着她,眼里有光在闪,等我拿到投资,就娶你。
苏晚晴捂住嘴,眼泪掉在储蓄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啊,她哽咽着说,我等你。
拿到第一笔投资那天,顾砚深带着苏晚晴去了趟珠宝店。他指着柜台里最亮的钻戒,豪气地说：随便挑！
苏晚晴却拉着他走了出来,笑着说：等你公司上市了再买也不迟。现在啊,我更想回家吃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顾砚深愣了愣,突然笑了。他好像明白了,他追求的从来不是什么万两金,而是无论他飞得多高,回头时总能看到那盏为他亮着的灯,和灯下那个等他回家的人。
第四章
青云之上
公司搬进新办公室那天,苏晚晴特意穿了条新裙子。顾砚深牵着她的手,走过明亮的玻璃幕墙,看着员工们整齐地喊顾总好,突然有点不真实。
发什么呆呢苏晚晴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们顾总现在可是大老板了。
顾砚深低头看她,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他们的智能家居系统上市后,迅速占领了市场。顾砚深成了媒体追捧的青年才俊,照片上的他穿着定制西装,眉眼锐利,再也不是那个窝在出租屋里的穷小子了。
但他回家的时间,从来没晚过八点。无论应酬多重要,他总会推掉,理由永远是我太太在家等我吃饭。员工们都知道,顾总虽然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但手机屏保是苏晚晴的照片,办公室里挂着她画的画,连公司的logo,都是他照着她画的小熊储蓄罐设计的。
苏晚晴辞掉了设计公司的工作,成了名副其实的顾太太。但她没闲着,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开了个小小的插画工作室,专门画那些温暖的日常。她画顾砚深趴在电脑前睡觉的样子,画他们挤在出租屋里吃火锅的场景,画那个被硬币装满的小熊储蓄罐。
有次顾砚深无意中看到她的画稿,突然说：我们去买栋带院子的房子吧。
苏晚晴正在给画上色,闻言抬起头：现在的公寓不是挺好的吗
你不是一直想种满绣球花吗他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我已经看好了一栋房子,院子很大,足够你种所有喜欢的花。
苏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她只是很久以前在杂志上随口提过一句喜欢绣球花,没想到他还记得。
房子装修的时候,顾砚深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会议,每天陪着她去盯进度。他穿着休闲装,跟着她在建材市场里转,听她讲哪个颜色的墙纸更温馨,哪个款式的吊灯更柔和,耐心得像个跟班。
搬家那天,苏晚晴在院子里种下第一株绣球花。顾砚深蹲在她身边,帮她扶着花苗,突然说：晚晴,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笑着问。
谢谢你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相信我眼里的光。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无名指,以前我总想着,等成功了要给你万两金,现在才明白,你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枚设计简约的戒指,戒托上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像她眼里的星星。但我还是想给你,他把戒指戴在她手上,不是因为有多贵重,而是想告诉你,你陪我走过的每一步,都值得被好好珍藏。
苏晚晴看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想起那个潮湿的出租屋,想起那碗温热的杂粮粥,想起无数个他伏案工作的深夜。原来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你为我披荆斩棘,我为你守住后方,等你功成名就,再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第五章
万两金不如你
公司上市那天,庆功宴办得盛大而隆重。顾砚深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台下的苏晚晴。
轮到他致辞时,他没说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平静地开口：今天站在这里,我最想感谢的人,是我的太太,苏晚晴。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掌声。苏晚晴坐在第一排,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眼眶突然有点热。
三年前,我还住在一间月租八百的出租屋里,每天被投资人拒绝,被亲戚嘲笑。顾砚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是她,拖着行李箱来到我身边,告诉我‘你的蓝图里有光’。
她用自己的积蓄支持我的项目,用最简单的饭菜温暖我的胃,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把备份好的代码放在我面前,说‘从头再来就好’。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曾经以为,成功就是赚很多钱,住很大的房子。但现在我才知道,成功是无论我飞得多高,回头时,总能看到她在那里。
他走下台,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牵起苏晚晴的手,把她带到台上。晚晴,他举起她的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你当初扶我攀云路,现在,我想把整个天空都摘下来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书。公司一半的股份都在你名下,他笑着说,以后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老板娘了。
苏晚晴看着他,突然笑出了眼泪。顾砚深,她踮脚,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要什么股份,我只要你每天回家陪我吃晚饭。
顾砚深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都听你的。
后来,有人问顾砚深,成功的秘诀是什么。他总会笑着看向正在院子里浇花的苏晚晴：没什么秘诀,不过是有人肯在我一无所有时,把真心掰碎了融进柴米油盐,又在我快要放弃时,把自己活成了我的光。
阳光穿过葡萄藤架,落在苏晚晴发梢。她转头对他笑,眼里的光,和当年出租屋里那盏昏黄的台灯一样,温柔,却足以照亮他所有前行的路。
院子里的绣球花开了,一簇簇,像打翻了的调色盘。顾砚深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正在写生的苏晚晴,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画纸上那个抱着储蓄罐的小熊,轻声说：晚晴,我们生个宝宝吧。
苏晚晴的笔顿了顿,脸颊微红：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让他看看,他爸爸妈妈是怎么一起,把日子过成童话的。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憧憬。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苏晚晴看着画纸上的小熊,突然觉得,顾砚深给她的,从来不止万两金。是清晨醒来时枕边的温度,是傍晚回家时桌上的热汤,是把我养你三个字,过成了一辈子的承诺。
而那些曾经的苦,早已在岁月里酿成了甜,藏在每一个相视一笑的瞬间,每一次紧紧相拥的温度里,成为他们爱情里,最珍贵的注脚。
第六章
晴暖日常
搬进带院子的房子后,苏晚晴的生活变得慢悠悠的。她不再接商业插画,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院子里摆弄她的花草。顾砚深依旧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她。
他学会了做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虽然味道总不如她做的好；学会了在她画画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书,偶尔给她递杯温水；学会了在她生气时,笨拙地讲笑话,直到把她逗笑为止。
有天晚上,苏晚晴突发奇想,要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馄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顾砚深二话不说,披上外套就出了门。等他提着热乎乎的馄饨回来时,额头上还带着薄汗。
快吃吧,还热着呢。他把馄饨端到她面前,眼里带着期待。
苏晚晴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递到他嘴边：你也吃。
顾砚深张口吃掉,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突然觉得,跑再远的路,都值了。
他们的生活里没有轰轰烈烈的桥段,只有细水长流的温暖。顾砚深会记得她每个月那几天不舒服,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苏晚晴会在他出差时,在他的行李箱里塞上手写的便签,提醒他按时吃饭,少喝酒。
有次顾砚深去国外参加峰会,临走前,苏晚晴给他画了本小小的手账,里面画着他可能会遇到的场景,旁边写着过马路要看红绿灯记得每天给我报平安。顾砚深把那本手账放在公文包里,开会间隙拿出来看,嘴角总会不自觉地上扬。
回国那天,他没有提前告诉苏晚晴,想给她个惊喜。推开家门,看见她正趴在客厅的地毯上,对着电脑画画。画的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设计展,她站在自己的插画前,而他,正傻傻地看着她。
画得怎么样顾砚深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苏晚晴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眼睛瞬间亮了：你回来啦！她指着画,我想把我们的故事画成一本绘本,名字就叫《砚深晴暖》。
好啊。顾砚深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投资,你当作者。
苏晚晴笑着捶了他一下：谁要你的投资,我自己有钱。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顾砚深挑眉,把她抱起来,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我们顾太太即将成为畅销书作家。
夕阳透过落地窗,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晚晴靠在顾砚深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突然觉得,所谓的万两金,所谓的凌云志,都不如此刻的安稳和温暖。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而是这个男人眼里,永远只有她的样子。
第七章
时光里的糖
《砚深晴暖》出版后,意外地火了。读者们喜欢里面温暖的故事,喜欢那些充满生活气息的插画,更喜欢那个在困境中不离不弃的爱情。
苏晚晴成了小有名气的绘本作家,签售会排起了长队。顾砚深只要有空,总会陪着她,像个保镖一样站在旁边,时不时给她递水,帮她整理头发。
有个读者在签售会上问苏晚晴：顾太太,您后悔过吗在顾总一无所有的时候,把所有都赌在他身上。
苏晚晴笑了笑,看向身边的顾砚深：从来没有。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在赌,他是在追梦。而我,只是在他追梦的路上,给他递了一杯水而已。
顾砚深握住她的手,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知道,那从来不是一杯水那么简单,那是支撑他走过黑暗的光。
他们的宝宝出生那天,顾砚深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守在产房外。当护士把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抱给他看时,他突然手足无措,紧张得手心冒汗。
是个女孩,像你。护士笑着说。
顾砚深看着女儿紧闭的眼睛,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晚晴时的样子。原来时光真的很奇妙,会把两个陌生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然后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
苏晚晴醒来时,看见顾砚深正笨拙地给宝宝换尿布,小家伙哭得惊天动地,他急得满头大汗。笨蛋,她笑着说,不是那么换的。
顾砚深转过头,看见她醒了,立刻跑过去：你怎么样疼不疼
没事。苏晚晴握住他的手,你看,我们的宝宝多可爱。
顾砚深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嗯,像你一样可爱。
有了宝宝后,家里变得更热闹了。顾砚深推掉了很多应酬,每天准时回家,帮着带孩子。他学会了给宝宝换尿布,学会了唱跑调的摇篮曲,学会了在宝宝哭闹时,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
苏晚晴看着那个曾经连瓶盖都拧不开的男人,如今熟练地抱着宝宝喂奶,突然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柴米油盐里的陪伴,是岁月静好中的相守。
宝宝满月那天,顾砚深在院子里摆了酒席,只请了最亲近的亲戚和朋友。他抱着宝宝,站在苏晚晴身边,笑着说：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女儿的满月宴。今天我不想说别的,只想谢谢我的太太。
他看向苏晚晴,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晚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往后余生,我会用所有的爱和陪伴,来回报你当初的信任和支持。
苏晚晴看着他,突然红了眼眶。她知道,他们的故事还会继续,会有更多的柴米油盐,更多的欢声笑语,更多的温暖和感动。
而那些曾经的苦,早已化作了时光里的糖,甜得让人回味无穷。
第八章
执手偕老
女儿三岁那年,顾砚深带着苏晚晴回到了当初那间出租屋。房子还是老样子,墙角的霉斑依旧,只是换了新的租客。
还记得吗顾砚深牵着她的手,站在楼下,你就是在这里,告诉我‘你的蓝图里有光’。
苏晚晴笑了笑：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傻乎乎的,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时候我怕啊,顾砚深低头看着她,怕你反悔,怕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傻瓜,苏晚晴捏了捏他的手心,我想要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大房子和很多钱,而是有你的生活。
他们在楼下站了很久,看着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和那个攥着草稿纸的男孩,在命运的路口,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
回去的路上,女儿在后座睡着了。顾砚深握着方向盘,突然说：晚晴,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吗
苏晚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好啊。不过得等女儿再大一点。
嗯。顾砚深应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
他知道,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他取得多大的成就,苏晚晴永远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是那个在他一无所有时,愿意陪他吃糠咽菜的人；是那个在他功成名就时,提醒他不忘初心的人。
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桥段,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和相濡以沫的温暖。就像那本《砚深晴暖》里写的：最好的爱情,不是一方扶另一方登上云端,而是两人并肩,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很多年后,当他们的女儿也长大了,苏晚晴整理旧物时,翻出了那个陶瓷小熊储蓄罐。罐子上的漆已经掉了不少,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样子。
还记得这个吗她把储蓄罐递给顾砚深。
顾砚深接过,掂量了一下,还是沉甸甸的。当然记得,他笑着说,这里面装着我们所有的希望。
他打开储蓄罐,把里面的硬币倒出来,一枚枚,叮当作响。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些硬币上,闪着温暖的光。
苏晚晴靠在他肩上,看着那些硬币,突然觉得,所谓的万两金,其实早就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子里了。是他熬夜时她递的那杯牛奶,是她生病时他熬的那碗粥,是无数个平淡日子里,彼此眼中的那份坚定和温柔。
而她的凌云志,从来都不是什么功成名就,而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整个房间。顾砚深握住苏晚晴的手,轻轻放在唇边吻了吻。他们的爱情,就像这夕阳,温暖而绵长,在岁月的长河里,静静流淌,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