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他将所有珠宝华服都搬进了别墅,却不肯带我出席任何活动。
我几乎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我以为他是爱惨了我,现在才知那些我所缺席的宴会,陪在他身边的都是黎绾绾。
手机屏幕亮起,我瞟了一眼,心却一瞬落到谷底。
“其实当年绑架你的不是黎绾绾的人,黎绾绾的人临阵脱逃,被别人截了胡。”
“真正绑走你的是邰明舟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浑身冰冷,颤抖着手推开邰明舟,他却早已沉沉睡去。
为什么?
前一秒还笑意盈盈把戒指戴入我手指的未婚夫找人绑走我?
多滑稽可笑。
想到他这四年与我虚与委蛇,变着法哄我的样子,我就想呕。
我划拉着一边的轮椅,挣扎着起身,却直溜溜从床上滚了下去。
腰撞到了桌角,传来火辣辣的疼,可最先落地的双腿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泪水一下就模糊了视线。
我捡起桌上的水果刀,一点点爬向床边,举起刀尖对准熟睡的邰明舟。
2
他害我至此,哄骗我整整四年,他这条命怎么够赔。
他是该死,可不值得搭进我的后半生。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我冷笑着接起,听筒里传来熟悉又让人愤恨的声音。
“好久不见,姐姐就不好奇我这些年的生活吗?”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针刺痛着我苍白的心脏。
“明天见一面吧,我会亲自来邰园找你。”
邰明舟醒来时我正靠着茶几看他,手被水果刀割伤,血迹早已干涸,只有粘腻的触感徒忍人厌烦。
他匆忙翻身下床将我抱起。
“怎么不叫醒我,都怪我。”
他一边自责,一边红了眼尾。
若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心疼得无法自已,可现在再看只觉得恶心。
我勾住他的脖颈,用他喜欢的娇妻口吻可怜凄凄道:
“我刚做了个梦,梦见那场车祸把我丢出车窗的人变成了你。”
他的身体又明显一僵,语气略显紧张。
“都过去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我的手狠狠掐入他腰上,他以为我是被吓傻了,其实我只是在发泄满腔的愤恨。
无数次看着我凄惨讨好的模样,他会不会像艺术家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自豪得意。
傍晚,血霞遍天时黎绾绾来了,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
我冷笑,这就是邰明舟和她的儿子了吧。
她指指对面的鱼缸,示意儿子过去。
她踩着大红色的恨天高,抹胸长裙将身体包裹得凹凸有致,跟一袭月白旗袍坐在轮椅上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看见我,姐姐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我记得姐姐从前可是京市最骄傲的红玫瑰,怎么现在明知道自己丈夫将仇人保释了出来,还这么镇定?”
她绕到我身后,在我耳边轻飘飘道:
“其实姐姐已经知道绑走姐姐的人不是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