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听说阮争喜欢带着傅容音在大厅乱搞,说不定那里有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去瞧瞧?」
这人我知道。
传回来的情报说,她叫秦瑶,是他影武堂的核心骨干兼私下床伴。
想到这,心口像被针扎了下,密密麻麻的疼。
我捂着心口,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拖着阮争冲进大厅。
里面金碧辉煌,到处都是镜子,映着光亮的刺眼。
只是没有人。
阮争突地笑了一声,指着大厅高台上的水床,带着蛊惑。
「这是我和傅容音夜夜激战的婚床,作为她的老情人,你要不要上去躺着试试?」
我飘在半空中,急得浑身发颤。
「周宴初,别上去!」
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周宴初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一步之遥时,他突地停了下来。
出人意料之外,拔出墙上的武士刀,对着大床猛力一挥。
咔擦一声。
水床瞬间垮成两半,露出下面一整张人体浮雕画来。
莹白色的石膏被雕成飞天踏空的形状。
衣袂飘飞,双眼灵动,仿若真人。
他微微俯身,双手停在浮雕上空,看了许久,才讥笑出声。
「这画,挺逼真。」
我无声咧嘴。
周宴初,你看了又看。
难道没发现,那画就是我吗?
04
周宴初像疯了似的,满庄园找我。
秦瑶劝解无效,只能咬牙跟在身后。
他们翻遍了后花园,将所有房间打砸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找不到我的身影。
佣人们纷纷跪下,磕着头哭喊:
「太太是先生的心头宝,肯定是被他藏在什么地方,你们去找谢婶,她和太太相熟,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在周宴初一声声,「傅容音,你给我滚出来!」的怒吼声中。
谢婶被人从地下室拖了出来。
那一刻,我心跳到嗓子眼。
很怕这五年的狼狈呈现于人前,尤其是周宴初。
他一把揪起谢婶的衣领,咬牙切齿:「她人呢,你告诉她,周家99口人命,我要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剐回来!」
我以为死了,就不会疼,不会流泪。
可听到他的话,还是叫我疼得浑身发抖。
那时,他是东城黑帮的周大少,身处阴暗却纤尘不染。
我是周父丢给他的保镖。
护着他出生入死三年,我们互相动了心。
周父原本不肯,可周宴初硬是自断一指,发誓非我不娶。
最终,周父妥协。
可周家上上下下,却死在我们结婚当夜。
谢婶喉间发出悲哀的嗬嗬声,流着泪掏出一直捂在心口的符包。
「周少,这个符包,您拿着吧……」
这是我和周宴初当初定情的东西,上面印着我的精血,跟在我身边两千多个日夜,
我曾和他说过,见符包如见人。
周宴初愣了一瞬,接过符包。
视线一直粘在染了血迹,边角有些模糊的宴初两个字上。
谢婶见他眼神眷恋,喃喃道:「这是她最后一件遗物……」
话未落,符包被猛砸出去。
一把黑洞洞的枪顶在谢婶脑门:「遗物?她那种女人怎舍得死?」
他抬手,扣动扳机朝着符包射了一枪,冷冰冰笑道:
「傅容音,别故弄玄虚,滚出来受死!」
「这符包当年被我亲手射穿,如今我再射一次,你该死心了!」
我难过地咬紧唇。
他这么恨我,如果得知我早被人挫骨扬灰,连亲手杀我的愿望也不能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