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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画面的像素不算清晰,却足够看清宋亦川站在发布会的台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台下的记者密密麻麻,闪光灯连成一片,像极了婚礼那天的盛况。
只是这一次,他眼底再没有半分对柳依然的维护。
柳依然站在他身侧,还维持着那副无辜的模样,伸手想去拉他,亦川,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宋亦川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柳依然踉跄了一下。
他拿起话筒,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
回家回哪个家回你算计我七年的家,还是回你雇人打断封影肋骨的家
他的声音嘶哑,眼神却坚定至极。
台下瞬间哗然,记者们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
柳依然的脸色瞬间惨白,强装镇定。
宋亦川,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封影的死跟我没关系,那些都是假的！
假的
宋亦川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柳依然给彪形大汉塞红包的视频,那这个呢你说往死里打,别留活口,也是假的
他又切换了另一段视频,是柳依然在婚礼后台往酒杯里加药的画面。
你说看封影那个废物还敢不敢拦着,也是假的
一段段视频被公之于众,柳依然的脸从白到青,再到紫,她想抢夺手机,却被宋亦川身边的保镖拦住。
柳依然,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
我真是蠢到家了,才会相信你的话,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你欺骗！
我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人,可现在我才知道,我太蠢了！
最爱我的人应该是封影,是我对不起她。
彼时,我坐在湖心岛的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我没有恨,也没有快意,只觉得像看了一场冗长的闹剧,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直播里,柳依然彻底崩溃了,她对着镜头嘶吼。
是他自愿的！婚礼上是他脱的婚纱！是他缠着我！
柳依然的嘶吼像泼妇骂街。
宋亦川站在原地,看着她丑态毕露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我自愿的。
他拿起话筒,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自愿被你骗了七年,自愿把真心当垃圾,自愿看着那个爱我的人被你踩进泥里......柳依然,这些自愿,够不够让你满意
他转向台下的镜头,目光空洞：我宋亦川,烂透了。
但我现在醒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雇凶伤人,诈骗勒索,伪造证据......柳依然,你的报应,来了。
话音刚落,几名警察穿过人群走上台,亮出逮捕令。
柳依然彻底慌了,像疯狗一样扑向宋亦川：你这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警察立刻将她制服,手铐
咔嗒
一声锁住她的手腕。
她被押下台时,还在疯狂地咒骂,唾沫星子溅在地上,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宋亦川看着她身影消失,他转身下台,没有回头。
我关掉手机,抬起早就疲惫的头。
顾晏不知何时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份新的算法模型设计图。
结束了。
嗯。
我点头,拿起桌上的设计图,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公式和符号,该开始了。
顾晏笑了,递给我一支笔：鼎盛的实验室,永远为你留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