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池旭明媒正娶的妻子,现在却是这个家里多余的影子。
每天清晨五点半,我会准时跪在主卧门口,等待我的丈夫池旭和他的情人醒来。
他们睡在本该属于我的婚床上。
而我,连睡沙发的资格都需要乞讨。
池旭不止一次地问我。
“只要你说出实情,你就还可以做回你的池太太。”
我摇摇头,嘴里含着血,笑着说。
“你恨我吧。”
因为我不想等你看到我的骨灰后更加痛苦。
“贱货,动作快点!”
陈嫣穿着真丝睡袍踩在我的手背上。
池旭在一旁看着,也只是淡淡开口。
“嫣嫣的燕窝羹凉了,你赔得起吗?”
我死咬着嘴唇,任由钻心的痛在四肢蔓延。
三个月前,池旭的母亲在见过我之后突然离世。
这位一向身体硬朗的老人,毫无征兆地停止了呼吸。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于是,从此刻开始我成为了池旭眼中的杀人凶手。
“还愣着?”
池旭从钱包里抽出一大钞票扔在地上。
“你昨天不是说要买东西吗?”
“把这些钱一张张舔干净,就当是你今天的早饭了。”
崭新的钞票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飘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我缓缓跪下,一张张捡起。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医生说,我的身体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池旭,今天降温了,你们记得多穿点衣服。”
说着,我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递过去。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钞票重新散落一地。
陈嫣看到这一幕咯咯地笑,故意把脚伸到我面前。
“姐姐,我的脚指甲好像有些脏了,你帮我舔干净好不好?”
池旭的目光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是命令,不容拒绝。
当我的嘴唇碰到她的脚趾时,池旭突然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秽物溅了我一身。
“恶心吗?难受吗?”
他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
“看着我!”
“只要你告诉我,我妈临死前对你说了什么,你对她又做了什么,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我只是去送水果。伯母说有点累,我就先走了。”
这是我第一百零三次说同样的话,也是第一百零三次被他甩耳光。
“骗子!”
他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整个别墅的监控都显示,你是最后见到她的人!”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她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突然死了!”
“阿旭,你弄疼姐姐了。”
陈嫣娇滴滴地拉住他的胳膊,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晃得我眼睛生疼。
一眼晃去,她身上穿戴的一切,都是池旭在我们热恋时许诺过我的东西。
池旭松开手,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
陈嫣嫌恶地后退一步,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消毒湿巾擦手。
“真恶心,跟你这种杀人犯呼吸同一间屋子的空气都觉得脏。”
“去把浴室的马桶刷干净。”
池旭丢下这句话后,揽着陈嫣走进餐厅。
那里摆着我凌晨三点起来准备的早餐。
而我的早饭,通常是他们吃剩的残羹冷炙。
我跪在瓷砖上,用牙刷一点点将马桶内壁刷净。
胃里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我知道该吃药了。
但药瓶早就在昨日空了。
是池旭将我最后一瓶止痛药摔在地上。
“姐姐,刷干净点哦。”
陈嫣倚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池旭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要是有一点污渍,阿旭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