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疯狂地砸在落地窗上,仿佛要将这层玻璃击碎。苏晚蜷缩在沙发角落,身上那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几乎要被她无意识地攥皱。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周遭奢华却冰冷的轮廓,更添了几分压抑。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她的脊背瞬间绷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主人惯有的沉稳,却步步踩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一股清冽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湿气侵入鼻腔,那是傅斯年身上独有的气息,曾让她莫名心安,如今却只剩蚀骨的寒意。
男人脱下沾着雨珠的黑色大衣,随手递给佣人,动作间透着久居上位的矜贵与疏离。他没看她,径直走向吧台倒了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今天去了哪里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晚的指尖颤了颤,将脸埋得更深,声音细若蚊蚋:画廊……
撒谎。
傅斯年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如同蛰伏的猛兽,紧紧锁定她,林副官说,你去见了沈知言。
他刻意加重了
沈知言
三个字,杯壁被他捏得微微泛白。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沈知言是她的学长,也是她曾经倾慕的对象。上周在画展上偶遇,不过是寒暄了几句,没想到竟被傅斯年的人盯上了。她早该明白,自从被这个男人强行带到这座金丝笼里,她就再无半分自由可言。
我只是……
苏晚试图解释,声音却被男人陡然逼近的身影打断。
傅斯年俯身,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制。指腹粗糙的茧蹭过她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苏晚,
他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唇上,眸色深沉得吓人,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只能看我,你的笑只能给我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苏晚被迫抬起头,撞进他翻涌着偏执与占有欲的黑眸。那里面翻搅着惊涛骇浪,让她恐惧,却又莫名地……
心悸。
傅斯年,你不能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越是抗拒,男人眼中的火焰就越盛。他猛地松开手,转身时带倒了身后的水晶花瓶,碎裂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把她的画具都扔了。
傅斯年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苏晚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凭什么!
那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是她在这座华丽牢笼里最后的尊严。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自由,难道连这点念想都要剥夺吗
傅斯年背对着她,宽肩线条冷硬如雕塑。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控,包括你的时间,你的精力,你的……
心。
最后两个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苏晚的心湖里激起层层涟漪。她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荒谬。他用最霸道的方式将她禁锢在身边,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笨拙的在意。
昨天她随口说想吃城南那家老字号的馄饨,今天凌晨就有佣人将还冒着热气的馄饨端到她面前。她夜里做噩梦惊醒,总能在黑暗中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却在她睁眼的瞬间消失无踪。
这个男人,就像一株开在悬崖峭壁上的黑色玫瑰,危险,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被刺得遍体鳞伤。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纷乱。她站起身,走到傅斯年面前,第一次主动迎上他的目光。
傅斯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不会放弃画画的。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
你敢
傅斯年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苏晚,别挑战我的底线。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火花四溅。一个充满了偏执的占有欲,一个带着不屈的倔强。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激烈的冲突。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对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接起电话时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傅斯年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挂了电话,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担忧,还有一丝……
不舍
待在这里,别乱跑。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开,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苏晚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她走到窗边,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消失在雨幕中,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要逃出去。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发芽,就疯狂地滋长。她知道傅斯年的势力有多庞大,想要从他眼皮底下溜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她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金丝雀,只能在男人的掌控下苟延残喘。
苏晚回到房间,从床板下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包。里面放着她偷偷攒下的现金,还有一张假身份证。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赌博。
她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趁着佣人不备,从别墅的后门溜了出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却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发软,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她躲在一个废弃的电话亭里,看着外面模糊的街景,心里既兴奋又惶恐。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照了进来。苏晚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看到了那张让她魂牵梦萦又恐惧不已的脸。
傅斯年站在雨中,黑色的衬衫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偏执与占有欲的眼眸。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一步步走进电话亭,狭小的空间里瞬间被他身上的寒意和怒气填满。
苏晚缩在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他了。
傅斯年伸出手,指尖冰凉地抚上她的脸颊。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为了那个沈知言
苏晚猛地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自由!
自由
傅斯年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疯狂,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滋味。苏晚,你偷走了我的心,还想全身而退
他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我告诉你,不可能。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
苏晚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这场名为
爱
的囚禁,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她只知道,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注定是一场无法逃离的宿命纠缠。
雨还在下,仿佛要洗尽这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而在这个小小的电话亭里,两个纠缠的灵魂,正上演着一场关于爱与占有、自由与束缚的激烈博弈。
傅斯年将苏晚带回别墅时,雨还没有停。他把她扔进卧室,转身就走,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还传来落锁的声音。
苏晚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知道,这次逃跑失败,等待她的将是更严密的看管和更冷酷的对待。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别墅的守卫增加了一倍,窗户也被加装了护栏。苏晚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卧室和客厅,连佣人都对她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傅斯年很少再出现在她面前,偶尔回来,也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她一眼,然后就去了书房,整夜不出来。
苏晚心里既害怕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她发脾气、强制她做这做那,也不想他这样冷漠地对待她。这种无视,比任何惩罚都让她难受。
一天晚上,苏晚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她挣扎着想去开门叫佣人,却怎么也站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那熟悉的雪松味包围着她,让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安心。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傅斯年焦急的脸。
傅……
斯年……
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傅斯年的身体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找来医生为她诊治。
医生给苏晚打了针,开了药,嘱咐要好好休息。傅斯年送走医生,坐在床边,看着苏晚烧得通红的脸,眼神里满是担忧和自责。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额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碰了一下。
笨蛋,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浓浓的心疼。
苏晚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无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傅斯年的身体瞬间僵硬,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她依赖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苦涩。
他知道自己这样强行把她留在身边是不对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就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这一夜,傅斯年没有离开。他就坐在床边,守了苏晚一整夜。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第二天早上,苏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她动了动,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烧也退了。
她转过头,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傅斯年。他的眉头紧锁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苏晚的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前几天还对她冷酷无情,现在却为她守了一夜。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轻轻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紧锁的眉头,可就在指尖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她又猛地缩了回来。她不能对他产生感情,不能被他偶尔的温柔所迷惑。他们之间,注定是一场无法善终的纠缠。
傅斯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
傅斯年有些慌乱地站起身,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你。
苏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傅斯年沉默了一会儿,说: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已经让佣人给你炖了粥,等会儿记得吃。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
傅斯年,
苏晚突然叫住他,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斯年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我爱你。
这三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苏晚的心里炸开。她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斯年转过身,眼神灼热地看着她,苏晚,我爱你,爱到不能失去你。我知道我用错了方式,但我没有办法。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我,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苏晚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和痛苦,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似乎也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可她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方式,爱不是占有,不是囚禁。傅斯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离开你。
傅斯年的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但我改不了。除非你向我保证,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不能保证。
苏晚毫不犹豫地说,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做主。
傅斯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眼中的深情被愤怒取代,看来,你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
他一步步逼近苏晚,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苏晚,我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他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强硬,别再想着逃跑,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晚看着他眼中的偏执和疯狂,心里的那一丝涟漪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恐惧。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松开苏晚的下巴,接起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傅斯年的眉头越皱越紧,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家里,别给我惹麻烦。
说完,他转身就走,脚步匆匆,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
苏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傅斯年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这或许是她逃跑的又一个机会。
但她这次没有立刻行动,她知道傅斯年肯定会有所防备。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确保这次能够成功逃脱。
几天后,沈知言突然联系上了苏晚。他是通过一个苏晚以前认识的朋友找到她的联系方式的。
晚晚,你还好吗我听说你被傅斯年带走了,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沈知言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苏晚听到沈知言的声音,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学长,我没事。
没事就好。
沈知言松了一口气,晚晚,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苏晚心里一阵感动,学长,谢谢你,但傅斯年的势力太大了,你别为了我冒险。
我不怕。
沈知言坚定地说,晚晚,我喜欢你,从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囚禁。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沈知言竟然喜欢自己这么久。她的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挂了电话,苏晚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沈知言的出现,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也让她更加犹豫。她真的要和沈知言一起离开吗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而这一切,都被傅斯年安插在苏晚身边的佣人报告给了他。傅斯年正在处理公司的一个紧急事务,听到这个消息,气得把桌上的文件都扔在了地上。
沈知言,又是他!
傅斯年咬牙切齿地说,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
他立刻让人去查沈知言的底细,准备给沈知言一点教训。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苏晚,绝对不允许!
傅斯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立刻赶回了别墅。他一进门,就看到苏晚坐在沙发上发呆,脸色苍白。
在想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怒气。
苏晚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没什么。
傅斯年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眼神凌厉地看着她,是不是在想沈知言是不是在盼着他来救你
苏晚的心里一紧,不是的,我没有。
没有
傅斯年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联系你了。苏晚,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保证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苏晚看着傅斯年眼中的狠戾,心里害怕极了。她知道傅斯年说到做到,他真的有可能会伤害沈知言。
傅斯年,你放过他吧,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苏晚恳求道。
和他无关
傅斯年的眼神更加冰冷,他想抢走我的女人,还说和他无关苏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他猛地松开苏晚的下巴,转身去了书房。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两个男人停止争斗,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苏晚在沙发上枯坐了许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为她倒数着什么。
她知道,傅斯年不会轻易放过沈知言。那个男人的偏执和占有欲,她早已领教过。她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夜深了,苏晚悄悄来到书房门口。她知道傅斯年一定在里面,她想跟他好好谈谈,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鼓起勇气,推开了一条门缝。
书房里亮着一盏台灯,傅斯年坐在书桌前,背对着她。他面前散落着一些文件,手里拿着一支钢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傅斯年。
苏晚轻声叫了他一声。
傅斯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有事
我想跟你谈谈沈知言的事。
苏晚走进书房,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傅斯年终于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你还在想着他
不是的。
苏晚急忙解释,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让你们之间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傅斯年,沈知言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吧。
无辜
傅斯年冷笑一声,在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无辜的了。
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保证。
苏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你放过他,我可以留在这里,不再想着逃跑。
傅斯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她的提议。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已经骗了我太多次了。
这次我是认真的。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让你生气的事,但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逃跑了。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很久,仿佛要把她的心思看穿。苏晚的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
最终,傅斯年移开了目光,淡淡地说:我可以放过沈知言,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苏晚连忙问。
做我的女人,安分守己地待在我身边。
傅斯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苏晚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但为了沈知言,她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
苏晚咬了咬牙,说出了这三个字。
傅斯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敢反悔,我会让沈知言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晚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她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险,但她别无选择。
从那以后,苏晚果然没有再想着逃跑。她安分守己地待在别墅里,每天看看书,画画画,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被囚禁的命运。
傅斯年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他会偶尔陪她一起吃饭,会跟她聊一些公司里的事情,甚至会在她画画的时候,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苏晚能感觉到,傅斯年正在慢慢改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执和疯狂,身上多了一丝人情味。但她也知道,这份改变是建立在她妥协的基础上的。
沈知言再也没有联系过苏晚,苏晚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里很担心。但她不敢问傅斯年,怕触碰到他的底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苏晚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她和傅斯年之间的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
一天,傅斯年带回来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名牌,举止优雅,一看就是出身名门。
苏晚,这位是林小姐,林氏集团的千金。
傅斯年介绍道。
苏晚的心里莫名地一痛,她强颜欢笑地说:林小姐好。
data-fanqie-type=pay_tag>
林小姐看了苏晚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淡淡地说:你就是苏晚久仰大名。
苏晚能感觉到林小姐对自己的敌意,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姐经常来别墅找傅斯年。两人有时会在客厅里聊天,有时会一起去书房谈事情,看起来很亲密。
苏晚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吃醋,还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她明明是被傅斯年强行留在身边的,却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近时,心里会难受。
一天晚上,苏晚看到傅斯年送林小姐出门。两人站在门口说了很久的话,林小姐还挽了傅斯年的胳膊。
苏晚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转身跑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里面。
没过多久,傅斯年走进了房间。他看到苏晚坐在床上,眼圈红红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苏晚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傅斯年走到床边,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是不是看到我和林小姐在一起,不高兴了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傅斯年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我和林小姐只是商业合作关系,你别多想。
商业合作需要这么亲密吗
苏晚忍不住问道。
傅斯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看来,你是在吃醋。
苏晚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别过头,不想承认。
傅斯年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苏晚,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向你保证,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此刻,她却不想推开他。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什么沈知言出事了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愤怒。
苏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挂了电话,对苏晚说:沈知言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里。
怎么会这样
苏晚焦急地问。
还不清楚,我去看看。
傅斯年说完,转身就想走。
我也想去。
苏晚拉住他的手。
傅斯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两人赶到医院时,沈知言正在手术室里抢救。沈知言的父母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苏晚和傅斯年来了,沈母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的儿子!
沈母指着傅斯年,激动地说。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苏晚连忙拉住沈母,说:阿姨,您别激动,医生一定会治好学长的。
过了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好好休养。
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沈知言醒来后,看到苏晚和傅斯年都在病房里,愣了一下。
学长,你感觉怎么样
苏晚走到病床前,关心地问。
沈知言看着她,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傅斯年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苏晚知道傅斯年心里不舒服,她对沈知言说:学长,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拉着傅斯年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苏晚看着傅斯年,说:是不是你做的
傅斯年看着她,眼神复杂地说:不是我。
我相信你。
苏晚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但她就是觉得,傅斯年不会做这样的事。
傅斯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谢谢你相信我。
回到别墅后,傅斯年开始调查沈知言被打的事情。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这件事竟然是林小姐做的。林小姐因为嫉妒苏晚,想教训一下沈知言,让苏晚伤心。
傅斯年很生气,他立刻终止了和林氏集团的合作,并让林小姐向沈知言道歉。
林小姐不愿意道歉,还跑到别墅里来找苏晚的麻烦。
苏晚,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傅斯年才会这样对我!
林小姐指着苏晚,愤怒地说。
苏晚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傅斯年及时赶到,他拉住林小姐,说:你闹够了没有立刻给我滚!
林小姐看着傅斯年,眼里满是泪水:斯年,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吗
我和你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
傅斯年冷漠地说,如果你再敢来找苏晚的麻烦,我不会放过你。
林小姐知道傅斯年说到做到,她狠狠地瞪了苏晚一眼,转身跑了。
经过这件事,苏晚和傅斯年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苏晚能感觉到,傅斯年是真的在乎她的。而傅斯年也知道,苏晚对他的态度,正在慢慢改变。
沈知言出院后,找到了苏晚。
晚晚,我要走了。
沈知言说。
去哪里
苏晚问。
国外。
沈知言看着她,我想通了,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还会给你带来麻烦。傅斯年是真的在乎你,你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苏晚的心里很感动,她看着沈知言,说:学长,谢谢你。祝你在国外一切顺利。
沈知言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看着沈知言离去的背影,苏晚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释然。她知道,自己和沈知言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回到别墅,苏晚看到傅斯年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她。
回来了
傅斯年问。
嗯。
苏晚点了点头,坐在他身边。
沈知言走了
傅斯年又问。
嗯。
苏晚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斯年突然说:苏晚,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也知道我很偏执,很霸道。但我会改的,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苏晚看着他,眼里泛起了泪光。她知道,这个男人正在为她改变。
傅斯年,
苏晚轻声说,我知道。
傅斯年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苏晚,我爱你。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轻声说:我也是。
这一刻,苏晚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不是囚禁,而是理解,是包容,是为了对方而改变。她和傅斯年之间的这场纠缠,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从此,别墅里不再有冰冷和压抑,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幸福。苏晚不再是那只被囚禁的金丝雀,她和傅斯年一起,在这座别墅里,谱写着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