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修没说话,但那双瞳孔漆黑的眸子里分明不带任何否认。
“我早该想到。”霍砚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以你的性格,怎么会这么随意地接受商业联姻?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联姻对象浪费时间去别的城市?砚修哥,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这与你无关。”霍砚修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目光掠过落地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波澜,“你只需要知道,沈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嫂子。”
“你在警告我?”霍砚舟死死地盯着他。
警告他,以后不要再试图接近沈岁晚?
“你明白就好。”霍砚修起身,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从霍砚舟身上划过,“砚舟,我们是兄弟,但这不代表我能无限制地容忍你,你最好不要继续挑战我所剩无几的耐心。”
说罢,他转身离开。
霍砚舟盯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忽然笑出声:“你看到那张海报了,对吗?”
霍砚修的脚步顿在玄关处,指尖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没有回头。
落地窗外的雨幕被路灯切割成模糊的光带,映得他眼底的墨色愈发深沉。
“画展的预热海报。”霍砚舟的声音从身后追上来,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丝破釜沉舟的执拗,“你在国外就看到了,对不对?”
“霍砚舟,我刚刚的话你半点都没有听进去。”
“哈哈哈......”霍砚舟的笑声里染上几分癫狂,“看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只要我想,我的画展里,可以遍布她的影子。砚修哥,你也知道我的画展影响力有多强!有多少人会挖空心思地扒出她的身份?又有多少人会揣测我和她的关系?到那时,霍沈两家要怎么宣布你们联姻的事情?”
霍砚修终于回头看他,目光如利刃般,刺向他通红的眼眶。
“你觉得这样会有用吗?”
“如今这个社会,舆论怎么可能会没用!只要能阻止你们的联姻......”
“然后呢?”霍砚修冷声问。
霍砚舟突然噎住,他的喉咙发紧。
是啊,然后呢?
即便真的阻止了联姻,又能怎么样?
他就能如愿以偿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不可能的。
他这样做,只会让沈岁晚讨厌她。
他整个人都卸了力,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可我只是想让她知道......”
“知道你用谎言堆砌的深情吗?”霍砚修的压迫感瞬间袭来,“她可能并不需要。”
说完,霍砚修开门离开。
门被“砰”地关上,隔绝了室内的死寂。
......
“深哥哥,好烫!”
“抱歉,我再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