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倒是镇国将军府,有一桩小事像是梗在喉间的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叫人难受。
起因是镇国将军府设宴邀请,请柬送去了大学士府。
结果却被门房拒之门外,后又被大学士府的管事亲自退了回来。
那管事衣着光鲜齐整,一举一动颇有文人风范,说是外头书院里的教书先生都有人信,他笑眯眯地转达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大概就是在郭姑娘婚事敲定之前,两家还是免了一切宴饮邀请,大学士府担不起这份厚重的热情。
这下可就打脸了。
镇国将军府与大学士府本就交好。
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慕大太太在女眷之中颇有人脉,很快便打听到了。
当得知此事与自家儿媳有关,她顿时脸色极为难看......
将徐诗敏叫进房中,也不怎么说话,让人托着茶案跪下,那茶案上还摆着一盏盛满了的玉堂春——这是慕大太太新得的好茶。
徐诗敏不明所以。
但婆母让跪,她哪有反驳的资格。
就这样,一直跪了两个多时辰,直到胳膊发酸,抖到不行,差点摔了茶盏时,慕大太太才让她起来回去,一样也是一句话不给。
望着婆母冷若冰霜的脸,徐诗敏的心沉到了谷底。
当晚,慕淮安归来。
徐诗敏对着丈夫哭诉。
她小脸未施脂粉,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也不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母亲,却叫母亲给我这样大的难堪......怎么着也该让我知晓,我年轻不稳重,就算做错了,也该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
她轻轻拭泪,声音娇柔婉转。
慕淮安回来之前已经被慕大太太叫去房中了一趟。
是以,徐诗敏不知晓的,他全知道。
这事儿严格来说也怪不了徐诗敏,但她多少是利用了郭家姑娘莽撞冲动、一心为友,不然大学士府也不会这般生气。
行了,别哭了。
不知为何,今日再见她的眼泪,他心中已经没有往昔的心疼。
人心善变,连他自己都觉得触目惊心。
徐诗敏茫然地抬眼,泪珠儿还在打转。
大学士府回绝了母亲的请柬,这事儿与郭文惜有关,那一日你是不是在街上又为难虞声笙了
她惊愕地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万没想到,她新婚的丈夫开口维护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还曾与他有过婚约!
一颗心咚咚狂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愤怒涌上心头,她猛地一开口却发现声音哑了:......为何都怪我!那日是文惜自己瞧不惯那虞四,才上前说话的!
好。
慕淮安点点头,我信你,只是往后你遇见虞声笙时,能避还是避一避吧。
徐诗敏:......
嘴上说是信,可神态语气里却透着敷衍。
她的心瞬间坠入谷底,拔凉拔凉的。
这一日,虞声笙拉着闻昊渊进行当月规划。
小手将一沓银票压下,她严肃道:夫君,咱们该考虑一下置办田庄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