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会议室里,我正听着财务总监汇报第三季度数据。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的名字。
林悦然。
十年了,她怎么还留着我的电话
致远,我遇到麻烦了,能见一面吗
那个声音,还是十年前那样清澈。
第一章
意外来电
董事会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我盯着PPT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脑子却一片空白。
陈总监,您觉得这个投资方案怎么样财务总监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清了清嗓子：数据很详细,不过风险评估这块还需要再仔细研究研究。
标准的官方回答,反正先拖着再说。
手机在桌上静静躺着,屏幕黑着,可我总觉得它随时会响起来。从昨天接到那通电话开始,我就心神不宁。
林悦然。
这个名字像把钥匙,轻易就打开了我尘封十年的记忆。
会议就先到这里,大家散了吧。董事长站起身,我这才发现其他人都在收拾东西。
回到办公室,我倒了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这栋写字楼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我的办公室在三十二层,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三十四岁,年薪百万,在这个城市有房有车有妻子,按理说应该很满足了。
可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是会心跳加速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是我的助理小王：陈总,下午三点的客户会面,您看是不是要准备一下
我看了眼手表,两点四十了。
推掉吧,临时有事。
小王愣了一下：那个...这是很重要的客户...
我说推掉就推掉,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
等小王走后,我拿起手机,翻到那个号码。
昨天她说在老地方等我,那个我们大学时经常去的咖啡厅。十年了,那家店还在吗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喂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是我,我现在过去。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有些事情,逃避了十年,总该有个了结。
开车去那家咖啡厅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画面。
大二那年秋天,我在图书馆看书,一个女孩走过来：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悦然。一头及腰长发,眼睛很亮,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没人,你坐吧。
从那天开始,我们就经常在图书馆遇见。后来才知道,她是新闻系的,比我小一届。
你学的什么专业她有天突然问我。
金融。
听起来就很赚钱,以后一定能发大财。她托着下巴笑道。
你呢新闻系毕业以后想做什么
当个战地记者,去世界各地拍照片,记录那些值得被记住的故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发光,那种光芒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校园里散步。那时候我们都很穷,最奢侈的约会就是去那家咖啡厅坐一下午,点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两个人分着喝。
致远,你觉得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她有次这样问我。
当然会,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不在乎过什么日子,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
那时候多好啊,我们都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
直到大四那年,一切都变了。
她申请到了去欧洲做交换生的机会,可以在那边待两年,还有机会留下来工作。
致远,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想去试试。
那我呢我们怎么办
我们可以异地恋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悦然,异地恋你知道有多难吗而且你一去就是两年,两年后你还会回来吗
我们为这件事吵了很多次。我希望她留下来,她希望我支持她的梦想。
最后一次吵架,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你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所以想找机会甩掉我！
陈致远,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她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走难道我还不如那个破机会重要
致远,你不理解我...
我不理解你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还不理解你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没钱没背景,配不上你的雄心壮志！
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男人的自尊心让我无法道歉。
她擦了擦眼泪,很平静地说：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就分手吧。
然后她转身就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后来我听说她真的去了欧洲,再后来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毕业后进了现在这家投资公司,从基层做起,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三年前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张晴,她是银行的经理,人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我们交往一年后结婚,婚后生活平淡但安稳。
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林悦然,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她的笑容,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如果当初我支持她去欧洲,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当初我没有说那些伤人的话,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这些问题困扰了我十年,今天终于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
十年了,她还好吗
第二章
十年重逢
推开咖啡厅的门,熟悉的铃声响起。
这家店居然真的还在,装修风格也没怎么变,还是那种复古的格调,暖黄色的灯光,墙上挂着各种老照片。
我环顾四周,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还是那么瘦,还是那头长发,只是现在剪短了一些,到肩膀的位置。她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正低头看着手机。
十年了,她几乎没有变化,还是那么美。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悦然。
她抬起头,看到我的瞬间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暗淡下去。
致远,你来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你看起来不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也是,看起来很成功的样子。她勉强笑了笑,听说你现在是投资公司的总监
你怎么知道
偶然听朋友提起的,你现在很有名呢。
服务员走过来,我点了两杯美式咖啡,就像以前一样。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直接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爸爸生病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我想...想向你借一些钱。
我愣住了。她居然是为了钱才联系我的
需要多少
五十万。她说得很小声,我知道这笔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
为什么找我
因为...因为我只能想到你了。她眼圈红了,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国内的朋友不多,而且这么大一笔钱...
原来如此。我苦笑了一下,十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是借钱。
你这些年在国外干什么
刚开始在欧洲读书,后来做自由摄影师,拍一些纪录片什么的。去年才回国的。
为什么回来
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因为想家了。
我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话没说。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可以借给你。
真的吗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谢谢你,致远,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还。
不行,一定要还的。她很坚持。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说起这些年在国外的经历,我说起工作上的事情。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比如感情,比如过去。
你结婚了吗她突然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结了。
她一定很好。
嗯,人很好。
那就好。她笑了笑,但笑容有些勉强。
你呢
我还没有,一直忙着工作。
我们又沉默了。
致远,你后悔吗她突然问道。
后悔什么
后悔那时候没有支持我去欧洲。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
没有如果。她打断了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过不去。
咖啡喝完了,我们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在咖啡厅门口,我们面对面站着。
致远,谢谢你。
不客气。
那我走了。
等等。我叫住她,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我晚上就把钱转给你。
好的。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致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见一面好吗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我心跳加速：好。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我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十年了,我以为早就忘记了,可是为什么见到她还是会这么紧张为什么听到她说还想见面,我会这么开心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那个在大学里和我分享一杯咖啡的女孩,现在变成了一个需要向我借钱的成年人。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它改变了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到家的时候,张晴已经做好了晚饭。
怎么这么晚她从厨房里出来,围着围裙,头发随意地扎着,很居家的样子。
公司临时有事。我撒了谎。
快洗手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吃饭的时候,张晴说起她们银行最近的一些变化,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致远,你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没事,就是工作上有点累。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洗碗。
张晴是个很好的女人,温柔,体贴,从来不给我压力。我们的婚姻很和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激情吗还是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发呆。张晴靠在我肩膀上看电视剧,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恨我吗我突然问道。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抱紧了她,心里却充满了愧疚。
对不起,晴儿,我可能真的是个混蛋。
第三章
内心波澜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钱转给了林悦然。
很快收到她的短信：收到了,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不客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工作的时候会走神,开会的时候会发呆,连张晴都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致远,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末的早上,她端着咖啡坐在我对面。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这几天话很少,而且总是心不在焉的。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可能是吧。我含糊地应付着。
要不我们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马尔代夫吗正好我这个月也不忙。
改天吧,公司最近有个重要项目。
张晴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下午她出去和朋友逛街,我一个人在家里,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给林悦然发了个短信：
你爸爸的手术怎么样了
很快她就回了：已经安排好了,下周做手术。谢谢你关心。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说。
致远,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当面感谢你。
我看着这条短信,心跳加速。我知道我应该拒绝,可是手指不听话地打出了好。
晚上七点,我们在一家粤菜餐厅见面。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很美。
点菜吧,想吃什么我把菜单递给她。
随便,我不挑食。
我点了几个菜,都是以前她爱吃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啊。她笑道。
记性还不错。
上菜的间隙,我们聊起了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你在欧洲这些年,真的没遇到合适的人吗我忍不住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遇到过,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看着我,你明白那种感觉吗明明对方各方面都很好,可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当然明白,我和张晴的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那你为什么回国真的只是想家了
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说：其实,我一直没忘记过你。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我心里爆开。
悦然...
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说,你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忍不住,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致远,你有没有想过我她眼中含着泪水。
想过。我老实承认了,经常想。
那你后悔吗后悔娶了别人
这个问题太犀利了,我回答不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她擦了擦眼角,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
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我伸手想为她擦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悦然,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辜负我妻子。
我知道。她点头,我没想过要破坏你的婚姻,我只是想见见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很好。我说道,但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没有说服力。
饭吃得有些沉闷,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敏感话题。
结账的时候,她坚持要付钱。
这顿饭是我请的,怎么能让你付钱
那我就当还你的利息。
最后还是我付了钱。
走出餐厅,夜风有些凉。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真的。她摇头,致远,今天谢谢你陪我吃饭。
不用谢。
那我先走了。
她向我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追上去抱住她,告诉她其实我也很想她,告诉她我后悔当初没有支持她的梦想,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但是我没有。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张晴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洗漱,然后躺在床上。
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我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是个好女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那个晚上,我一夜未眠。
第四章
危险边缘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林悦然经常给我发短信,汇报她爸爸的手术进展。从最开始的简单问候,到后来的日常分享,我们的联系越来越频繁。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太好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在医院陪护真的很累,不过看到爸爸慢慢好起来,什么都值得了。
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说。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这些对话很平常,但我知道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边界。
周五晚上,她发来短信：致远,爸爸明天可以出院了,我想请你吃顿饭,算是正式的答谢。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好,不过这次我请。
那怎么行
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张晴说要陪客户吃饭,然后去了和林悦然约定的地方。
这次她选了一家很安静的西餐厅,环境很优雅,有钢琴师在现场演奏。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配黑色的半身裙,头发披着,看起来很知性。
你爸爸恢复得怎么样我问道。
很好,医生说再休养一个月就完全没问题了。她笑得很开心,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
别总说谢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也对,我们毕竟是...她停顿了一下,老朋友了。
老朋友。这个词听起来有些刺耳。
悦然,你打算一直留在国内吗
目前是这样打算的,国外漂泊得太久了,想安定下来。
那工作呢
我在一家杂志社做摄影师,工作还算自由。她喝了一口红酒,其实我一直想做一个关于城市变迁的摄影项目,记录这个城市这些年的变化。
听起来很有意思。
是啊,我已经开始准备了。她的眼睛又开始发光,就像十年前说起梦想时一样。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从过去到现在。气氛很轻松,就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致远,你快乐吗她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快乐吗我有成功的事业,稳定的婚姻,优渥的生活,按理说应该快乐。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眼睛里没有光了。
我苦笑：可能是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那么有激情了。
不是年纪的问题。她认真地看着我,是因为你过得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句话戳中了我的内心。
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快乐。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悦然,你呢你快乐吗
以前不快乐,现在...她看着我,现在好一些了。
为什么
因为见到你了。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我知道我们正在越过一条危险的界线。
悦然,我们不应该...
我知道。她打断了我,我知道你有家庭,我不会做第三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感受,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因为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她的眼中含着泪水,致远,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等你联系我,等你来找我。我知道这很傻,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悦然...
我不要求什么,我只想偶尔见见你,听听你的声音,知道你过得好就够了。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伸手为她擦去眼泪。
别哭。
她抓住我的手,紧紧握着。
致远,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现在会怎么样
悦然,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我控制不了自己不想。她哭得更厉害了,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倔强,为什么一定要去欧洲。如果我留下来,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我心如刀绞。其实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后悔没有支持她的梦想,后悔没有挽留她。
悦然,别这样,我们都有新的生活了。
我没有！她激动地说道,我这些年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真正快乐的日子。我试过忘记你,试过爱上别人,但都失败了。致远,我还爱着你,从来没有停止过。
这句话像雷击一样击中了我。她说她还爱着我,而我呢我心里很清楚答案。
悦然...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控制不住。她握着我的手,致远,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她泪水模糊的眼睛,心脏狂跳。我应该说不爱,应该撒谎,应该理智。
但我说不出口。
我...
你不用回答,我从你的眼睛里已经看到答案了。她笑了,那笑容里有满足,也有痛苦。
餐厅里的钢琴声还在继续,我们坐在角落里,握着彼此的手,像两个受伤的孩子。
我知道我们都在犯错,但我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第五章
良心拷问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街上行人稀少,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送你回去。我说道。
好。她没有拒绝。
开车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侧头看我。
致远,今天谢谢你听我倾诉。
别说谢谢。
那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
到了她住的小区楼下,我停下车。
到了。
她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转过身看着我。
致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们都是单身,你会和我重新开始吗
这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但她问得很认真。
我看着她的眼睛,诚实地回答：会。
她笑了,那笑容有些苦涩。
那就够了。
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我突然叫住她。
悦然。
嗯
我们...我想说我们应该保持距离,想说我们不能再见面了,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她问道。
我点了点头。
那就够了。她重复了一遍,然后下车走向楼门。
我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里。
回家的路上,我内心充满了矛盾。理智告诉我应该停止这种联系,但感情却舍不得。
到家的时候,张晴还在等我。
怎么这么晚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客户比较难缠,聊得时间长了些。我继续撒谎。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些。
那你赶紧洗澡休息吧,我去给你泡杯蜂蜜茶。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张晴是个好女人,她不应该被这样欺骗。
洗澡的时候,我在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不应该和前女友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这对张晴不公平,对林悦然也不公平。
但是每当想到林悦然泪流满面的样子,想到她说还爱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软下来。
这种纠结的状态持续了几天。
林悦然还是会给我发短信,但频率少了一些,内容也比较克制。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种朋友关系。
直到周三晚上,一个意外的发现改变了一切。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张晴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地进门,去书房拿个文件。
路过卧室的时候,听到张晴在打电话。
妈,我怀疑致远外面有人了。
我停下脚步,心跳加速。
这几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而且经常很晚回家,说是应酬客户,但我觉得不太对。
什么你说我想多了可能吧...但我总觉得他变了,以前他从来不会对我撒谎的。
嗯,我再观察观察。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也不会忍气吞声的。
听到这里,我悄悄退了出来。
我靠在墙上,心情复杂。张晴已经开始怀疑了,这说明我最近的行为确实有问题。
我是一个已婚男人,不应该和前女友保持这种关系。不管我多么舍不得,不管我多么爱林悦然,我都应该为自己的家庭负责。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给林悦然发了条短信：
悦然,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我有家庭,不能这样下去。
发完这条短信,我就把手机关机了。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醒来,张晴已经去上班了。我打开手机,看到林悦然回了很多条短信。
致远,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只是朋友,为什么不能联系
我没有要求过什么,只是想偶尔聊聊天而已。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
致远,我会想你的。
看着这些短信,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我知道这是对的,这是我必须做的选择。
我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然后去上班。
接下来的几天,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说爱我时的表情。
我告诉自己,这是成长的代价,这是责任的重量。
成年人的世界里,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有好结果。
第六章
意外重逢
本以为删除了联系方式就能把林悦然从生活中彻底剔除,但我错了。
那个周末,张晴提议去市中心的商场逛逛,我答应了。我们需要一些正常的夫妻生活来修复这段时间的疏离。
致远,你看这件毛衣怎么样张晴在一家服装店里试衣服。
很好看,很适合你。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买这件吧。她很开心。
付完账,我们去楼上的咖啡厅坐坐。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悦然。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风衣,头发扎成马尾,正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得体,应该条件不错。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男人还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致远怎么了张晴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什么,走吧。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在咖啡厅里坐下后,我还是忍不住往她那个方向看。她和那个男人坐在不远处,正在聊天,偶尔会笑出声来。
那个男人对她很体贴,帮她点餐,为她倒水,看起来就像一对恋人。
致远,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张晴问道。
可能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我撒谎道。
那我们早点回家吧,你好好休息。
好。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悦然站起来去洗手间,路过我们桌子的时候看到了我。
她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致远,好巧。
是挺巧的。我也勉强保持着平静。
张晴好奇地看着她：这位是
大学同学。我简单介绍道,林悦然,这是我妻子张晴。
你好。林悦然礼貌地和张晴握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张晴很友善。
那我先失陪了。林悦然说完就走了。
你这个同学很漂亮啊。张晴评价道。
是吗我没注意。我说着违心的话。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看到的画面。林悦然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看起来很开心。
我应该高兴的,这说明她有了新的生活,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了。
但为什么我会觉得心里堵得慌为什么会有种失落的感觉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今天看到的画面。
张晴在我身边睡得很安稳,偶尔会翻个身。看着她安静的睡容,我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我是一个已婚的男人,不应该为前女友的感情状况而患得患失。我应该专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应该好好珍惜身边的人。
第二天是周一,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但是在开会的时候,我还是会走神,想起昨天的事情。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
致远,昨天遇见你很意外。我换了新号码,如果你不想收到我的短信,可以拉黑。
是林悦然。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字：嗯。
很快她又发来了：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是我的朋友,叫李明,我们认识很久了。
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我没有问她。
我没有回复这条短信。
下午的时候,她又发来一条：致远,我们能见个面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不太合适。
就最后一次,求你了。
看到求你了这三个字,我的心软了。
好,但这是最后一次。
我们约在那家熟悉的咖啡厅见面。
她比我先到,还是坐在老位置上。看到我进来,她站起来挥手。
你来了。
嗯。我坐下,什么事
我想跟你道歉。她认真地说道。
道什么歉
为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不应该告诉你我还爱着你,不应该让你为难。
我沉默着。
致远,我想通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应该再纠缠你。
想通就好。
昨天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叫李明,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最近在追求我。
我心里一紧：他人怎么样
很好,有责任心,也很爱我。她笑了笑,我在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那很好。我违心地说道。
致远,我们都应该放下过去,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是的。
那么,这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她眼中含着泪水,致远,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
我也是。
我们就这样坐着,默默地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咖啡凉了,我们还是没有动。
我该走了。她最终打破了沉默。
嗯。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致远,你一定要幸福。
你也是。
看着她走出咖啡厅,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我们终于都要放下了,各自去拥抱新的生活。
但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
第七章
真相大白
从咖啡厅出来,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林悦然说要和那个叫李明的男人在一起,我也应该专心经营自己的婚姻。这样也好,我们都有了新的开始。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周三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助理小王敲门进来。
陈总,楼下有位女士找您,说是您的朋友。
什么人
她说姓林。
我心跳加速。是林悦然吗我们不是已经告别了吗
让她上来吧。
几分钟后,林悦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悦然怎么了
她关上门,走到我面前：致远,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
李明在英国有个分公司,他邀请我过去帮忙。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答应了。
什么时候
下周。
我愣住了。这么快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她犹豫了一下,因为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你。昨天我们告别之后,我回去想了一夜,发现我根本做不到忘记你。与其在这里自欺欺人,不如重新开始。
悦然...
我知道这很懦弱,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眼泪掉下来,致远,我真的爱你,但我不能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所以我选择离开。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心如刀绞。
李明真的是个好人,他说愿意等我,愿意帮我忘记过去。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想在走之前再见你一面,想告诉你我的决定。她擦了擦眼泪,致远,也许异地真的能让我忘记你。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悦然,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确定,但我没有选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晴打来的。
接吧。林悦然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致远,你今天能早点回家吗我有事要跟你说。张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常。
什么事
回家再说吧。
好,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我看着林悦然：我得回家了。
嗯,我也该走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致远,再见。
再见。
这次她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我心情沉重地开车回家。林悦然要走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应该高兴的,这样我们都能重新开始。但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舍
到家的时候,张晴已经做好了晚饭。但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晴儿,什么事我问道。
她放下手里的碗筷,严肃地看着我：致远,我们谈谈。
我心里一紧,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直接问道。
没有啊,什么事
昨天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女人,她是你的前女友吧
我愣住了。张晴怎么知道的
晴儿,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看到了你看她的眼神。张晴的眼中含着泪水,致远,我们结婚三年了,我了解你。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且这段时间你的行为很反常,经常心不在焉,还总是很晚回家。张晴站起来,致远,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面对妻子的质问,我无言以对。
致远,你说话啊！张晴急了,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
没有。我终于开口,我们只是见了几次面,聊了聊,没有别的。
见面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一些细节。
听完我的话,张晴沉默了很久。
所以,你还爱着她她的声音很小。
我看着张晴,这个和我结婚三年的女人,这个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妻子。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但是我说不出违心的话。
晴儿,我...
我明白了。她点了点头,眼泪掉下来,致远,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对吗
不是的,我...
你不用解释了。她擦了擦眼泪,我早就感觉到了,你和我在一起更像是在完成任务,而不是因为爱情。
晴儿,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但那不是爱情。她苦笑道,致远,我不怪你,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但我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像雷击一样击中了我。
晴儿,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慢慢解决问题。
没什么好解决的。她很平静,致远,我们都不要再勉强自己了。你心里有别人,我也不想做一个可怜的妻子。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了我,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与其这样痛苦地维持下去,不如干脆一点。
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再说话。张晴收拾了一些东西,去她妈妈家住了。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心情复杂。
我的婚姻破裂了,而林悦然也要离开了。
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第八章
艰难抉择
张晴走后,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了一下就去上班了。我需要工作来麻痹自己,不想去想那些复杂的感情问题。
但是朋友宋磊中午给我打了电话。
听说你和张晴闹矛盾了
你怎么知道的
张晴给我老婆打电话了,说你们可能要离婚。宋磊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我们夫妻的介绍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简单把情况说了一下。
致远,你疯了吗宋磊在电话里大喊,张晴多好的一个女人,你居然为了一个前女友要和她离婚
不是我要离婚,是她提出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宋磊很生气,致远,我必须说你,男人要有责任心。你既然选择了和张晴结婚,就应该对这个家庭负责。
我知道。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去挽回她啊！
磊哥,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我只知道张晴是个好女人,值得你珍惜。宋磊的语气严厉了起来,致远,你别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那个林悦然当年甩了你,现在又回来了,你凭什么相信她不会再次离开
这个问题问得我哑口无言。
而且,就算你们重新在一起了,你能保证一定会幸福吗宋磊继续说道,致远,现实一点吧,张晴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挂掉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宋磊说得对,张晴确实是个好女人,我们的婚姻虽然平淡但很稳定。而林悦然呢她马上就要和别人去英国了,我们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
可是,我能为了所谓的现实而放弃真爱吗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林悦然的短信：
致远,我已经订了机票,后天下午的飞机。
看到这条短信,我心里突然慌了。她真的要走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我回复道：一路顺风。
她很快回了：致远,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许这样对我们都好。
是的,这样对我们都好。她去英国开始新生活,我挽回张晴继续我的婚姻。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但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傍晚的时候,张晴给我打了电话。
致远,我想好了,我们明天去办离婚手续吧。
晴儿,我们再考虑考虑好吗
没什么好考虑的。她的语气很坚决,致远,我不想再勉强自己了。
那如果我愿意改呢如果我保证以后不再联系她呢
致远,你觉得有用吗张晴苦笑道,你能保证不联系,但你能保证忘记吗
她问得我无话可说。
算了,不说这些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民政局见面。
挂掉电话,我瘫坐在沙发上。
一边是即将破裂的婚姻,一边是即将远走的爱人。我该怎么选择
当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但还是睡不着。我在想,如果我现在去机场,把林悦然拦下来,告诉她我愿意为她离婚,她会怎么反应
但我没有行动,因为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第二天早上,我按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张晴已经到了,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脸色很平静。
来了。她看到我说道。
嗯。
我们走进民政局,开始办理离婚手续。工作人员问我们是否确定要离婚,我们都点了头。
填表的时候,我的手在颤抖。这意味着我三年的婚姻即将结束。
财产分割呢工作人员问道。
房子归他,我什么都不要。张晴说道。
晴儿,不用这样。
我说了什么都不要。她很坚持。
办完所有手续,我们走出民政局。
致远,我希望你能幸福。张晴说道。
你也是。
再见。
再见。
看着张晴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我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我想追上去,告诉她我后悔了,告诉她我愿意重新开始。
但我没有动。
因为我知道,这样对谁都不公平。
第九章
错失良机
离婚手续办完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着。
我想到林悦然说今天下午的飞机,心里突然有个冲动——去机场送她。
不是为了挽留,只是想在她离开前再见一面,好好道个别。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她的飞机应该是四点的,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三点了。我在出发大厅里寻找她的身影,终于在国际航班的候机区看到了她。
她穿着那件米色的风衣,拖着一个行李箱,旁边站着那个叫李明的男人。他们正在说话,李明很温柔地帮她整理头发。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林悦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她愣了一下,然后对李明说了什么,朝我走过来。
致远你怎么来了
想送送你。
谢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又黯淡下去,你不应该来的。
我知道。
我们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说话。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
悦然,开始登机了。李明走过来说道。
好的。她回应道,然后看着我,致远,我该走了。
嗯。
她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她：悦然。
怎么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不要走,想说我愿意为你离婚,想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但最终我只是说：一路顺风。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然后强笑道：谢谢。
看着她和李明走向登机口,我心如刀绞。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我视线中的时候,林悦然突然停下来,跑了回来。
致远。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我面前。
怎么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李明也跟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悦然,飞机要起飞了。
等一下。她对李明说道,然后看着我,致远,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其实李明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愣住了。
他确实在追求我,但我一直没有答应。她眼中含着泪水,我去英国也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我接到一个摄影项目,需要去那边工作半年。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我想让你以为我有了新的生活,这样你就不会为我而内疚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狂跳。
悦然...
致远,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必须告诉你真话。她哭了出来,我还是爱着你,从来没有停止过。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悦然,我也爱你。我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我今天刚和张晴办了离婚手续。
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我们离婚了。
为什么
因为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的心里只有你。
听到这话,她哭得更厉害了。
致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
这时,广播里传来最后登机通知。
李明走过来,脸色很难看：悦然,到底怎么回事
林悦然看看我,又看看李明,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李明,对不起。她最终说道,我不能和你去英国了。
为什么李明很吃惊。
因为我的心里有别人。
李明看了看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悦然,你确定吗这个机会很难得。
我确定。
李明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明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愧疚。我知道我破坏了一个好人的生活。
悦然,你确定不去吗那个项目对你的事业很重要。
不去了。她笑着擦掉眼泪,我想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我抱紧了她,在候机大厅里,不顾旁人的目光。
悦然,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我也不想走了。
我们紧紧抱在一起,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完整的。
第十章
重新开始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和林悦然都很安静。
刚才在机场的表白似乎用尽了我们所有的勇气,现在冷静下来,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致远,我们这样做对吗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声音有些不确定。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刚离婚,我又拒绝了李明,我们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太匆忙了
我想了想：你后悔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我们重复十年前的错误。她转过头看着我,致远,十年前我们也很相爱,但最终还是分开了。
这次不会了。我握住她的手,这次我们都成熟了,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你真的确定吗
确定。我坚定地说道,悦然,这十年来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支持你的梦想,后悔说了那些伤人的话。现在老天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我不会再错过了。
她笑了,那笑容里有眼泪,也有幸福。
我们先去她住的地方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回到我家。
房子很大啊。她四处看看。
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听到我们的家这几个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这十年来各自的经历,聊对未来的打算,聊我们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致远,我想继续做摄影师。她窝在我怀里说道。
当然可以,我支持你。
可能会经常出差,有时候一去就是几个月。
没关系,我等你。
真的吗
真的。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次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梦想。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工作人员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先生,您昨天刚办的离婚手续,今天就来结婚
是的。我有些尴尬。
这位女士是您的新对象吗
是我的初恋。林悦然主动解释道,我们分开了十年,现在重新在一起了。
工作人员恍然大悟,然后祝福我们：那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和林悦然都哭了。
致远,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是的,这次是真的在一起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很幸福。
林悦然继续她的摄影工作,我继续我的投资业务。我们没有急着要孩子,而是珍惜这段二人世界的时光。
她会陪我去应酬客户,我会陪她去拍照采风。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在周末的早晨睡懒觉。
这种平凡的幸福是我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半年后,林悦然接到了一个去西藏拍摄的项目,需要待两个月。
你去吧,我支持你。我没有任何犹豫。
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会,但我更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感动地抱住我：致远,我爱你。
我也爱你。
送她去机场的时候,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次送别。那时候我们是在吵架后分手,这次是在深深的爱意中暂别。
两个月后记得回来。我开玩笑说道。
我一定会回来的。她认真地说道,致远,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你了。
看着她的飞机起飞,我心里没有不安,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因为我知道,这次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们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信任,如何去支持对方的梦想。
十年的等待和错过,最终换来了这份珍贵的重逢。
有些爱情,值得用一生去等待。
有些人,值得用一生去珍惜。
第十一章
成熟的爱
林悦然去西藏的两个月里,我们每天都会通话。
她会给我发她拍的照片,雪山、草原、藏民的笑脸,还有她在高原上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
高原反应还好吗我问她。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好多了。她在电话里笑道,致远,这里真的很美,等我回去给你看我拍的照片。
好,我等着。
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点外卖。
知道了,我已经学会做几个菜了。
真的吗她很惊讶,陈致远同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居家了
还不是被你教的好。
我们就这样在电话里腻腻歪歪,像小情侣一样。
这种异地恋的感觉和十年前完全不同。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缺乏安全感,总是害怕对方会变心。现在我们都成熟了,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知道如何去信任对方。
两个月后,我去机场接她。
她瘦了一些,皮肤也晒黑了,但眼睛里闪着光芒,那是追求梦想的人才有的光芒。
想我了吗她扑到我怀里。
想死了。我紧紧抱住她。
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给我看她拍的照片。
你看这张,是我在纳木措拍的,当时正好是日出,湖水像镜子一样。
这张是藏族小朋友,他们的眼睛好纯净啊。
还有这张...
她兴奋地介绍着每一张照片,我就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看着她因为热爱而发光的样子,我心里充满了幸福。
这就是我爱的女人,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独立而美好。
致远,谢谢你支持我的工作。她靠在我肩膀上说道。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
不,我要谢谢你。她认真地说道,十年前我们分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都不够成熟,不知道如何平衡爱情和梦想。现在我们都学会了。
是啊,我们都成长了。
致远,你会一直支持我的工作吗
当然,只要那是你喜欢的事情。
那如果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去很长时间呢
我也支持。我想了想,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如果可能的话,带上我一起去。
她笑了：好啊,正好我也想有个免费的助理。
我们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一年后,林悦然怀孕了。
致远,我们要有宝宝了。她拿着体检报告兴奋地告诉我。
真的吗我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嗯,医生说很健康。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讨论孩子的名字,讨论将来的教育,讨论我们想给孩子什么样的家庭。
致远,我想给孩子最好的。她摸着还平坦的肚子说道。
什么是最好的
不是物质上的富足,而是让他感受到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怀孕期间,林悦然暂时放慢了工作节奏,但还是会接一些比较轻松的项目。我陪她去每一次产检,看着B超上那个小小的生命一点点长大。
他在动呢。她指着屏幕兴奋地说道。
是的,很活跃,将来一定是个调皮鬼。医生笑道。
像他爸爸。林悦然看着我。
明明像妈妈好不好。我反驳道。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我在产房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时,我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个男孩,很健康。护士出来报喜。
我冲进产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疲惫但幸福的林悦然,还有她怀里那个小小的生命。
他好小啊。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
但很健康。林悦然虚弱地笑道。
悦然,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看着妻子和儿子,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第十二章
圆满结局
儿子三岁的时候,我们决定搬到一个更大的房子。
致远,你觉得这套怎么样林悦然指着一套复式公寓问道。
挺好的,楼下可以做你的工作室,楼上我们住。
就这套了。
搬家的时候,我在旧房子的书柜里翻到了一本相册,里面都是我们大学时的照片。
你居然还留着这个。林悦然惊讶地说道。
当然留着,这是我们的青春啊。
她翻着相册,看到一张我们在咖啡厅的合影。
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
那时候我们多青涩啊。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傻,为了一点小事就分手了。
不傻。我搂住她,如果没有那十年的分离,我们可能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珍惜。
也对。她靠在我肩膀上,所有的经历都是值得的,因为最终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新房子很快装修好了,林悦然的工作室也布置得很温馨。她继续她的摄影事业,我继续我的投资工作,我们的生活过得充实而幸福。
儿子上幼儿园后,我们偶尔会一起出去旅行。
爸爸,妈妈,我们下次去哪里玩儿子问道。
你想去哪里林悦然问他。
我想去妈妈照片里的那个地方,有很多雪的地方。
那是西藏,等你再大一点,我们就带你去。
真的吗
真的。
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我和林悦然相视而笑。
有一天,我们在整理照片的时候,儿子问了一个问题：
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不是的,爸爸妈妈分开过很长时间。林悦然说道。
为什么要分开
因为那时候我们都还不够成熟,不知道怎么爱对方。
那后来为什么又在一起了
因为我们学会了。我说道。
学会了什么
学会了包容,学会了支持,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爱。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十年后,儿子十三岁了,林悦然的摄影事业也达到了新的高度。她举办了个人摄影展,获得了很多奖项。
在摄影展的开幕式上,我看着台上发言的林悦然,心里充满了骄傲。
感谢我的丈夫致远,是他一直支持着我的梦想,让我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在台上说道。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我的眼睛湿润了。
展览结束后,我们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
妈妈今天好厉害啊。儿子说道。
你爸爸也很厉害,他的公司现在是行业前三呢。林悦然看着我。
我们一家都很厉害。儿子骄傲地说道。
是啊,我们一家都很厉害。我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我和林悦然坐在阳台上看星星。
致远,你说我们的选择是对的吗她突然问道。
什么选择
重新在一起的选择。
当然是对的。我握住她的手,你看,我们有了美满的家庭,有了可爱的儿子,有了各自的事业,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是啊。她笑了,致远,谢谢你没有放弃我们的爱情。
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
那我们就互相谢谢吧。
我们抱在一起,看着满天的星星。
二十年过去了,我们的爱情经历了分离、重逢、磨合、成熟,最终变成了一种深深的依恋和理解。
我们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只有平凡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但就是这些平凡的瞬间,构成了我们最珍贵的回忆。
有人说,最好的爱情就是你在闹,他在笑,如此温暖一生。
我觉得最好的爱情是：我在追梦,你在支持,如此相伴一生。
我们的故事告诉我：有些爱情,值得等待；有些人,值得珍惜；有些错过,可以重来。
最重要的是,要相信爱情,也要学会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