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我独自一人办理手续。
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响个不停。
打开一看,是苏念给我发来的一张张合照。
她和顾妄之父子穿着亲子装。
这段时间,他们去南极探险,去冰岛看极光,去阿拉斯加看水面上跃出的海豚。
苏念说:
“我和妄之自小相识,如果不是我出国,怎么会让你和你那个短命鬼姐姐乘虚而入?”
“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会一点点夺回来!”
一想到姐姐去世前那张憔悴的脸庞,我的心好似被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割开。
这些都是姐姐生前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可顾妄之将她囚禁,一直到死都没能如愿。
而打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顾景澄和苏念的合照。
他被苏念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苏念妈妈生日快乐!”
我鼻头发酸,呆呆盯着这张照片,一直到手机息屏才回过神。
他们都忘了,今天也是姐姐的忌日。
我压下心底失望,打车去了顾家墓园。
姐姐生前最爱自由,可顾妄之却不肯遵循她将骨灰撒向大海的遗愿:
“宋清欢生生世世,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抚上脖间的项链,我声音嘶哑:
“姐姐,很快我就能为你报仇了。”
回到别墅,站在门口便听见客厅内一阵欢声笑语。
可在我推门而入后,声音戛然而止。
顾妄之抿住唇角:
“回来得正好,今天念念过生日,你这个做妈妈的怎么也要给景澄的私人医生做些表示。”
“虽然你一无是处,但一手厨艺还算上得了台面,今天的晚宴就由你准备。”
顾景澄却把桌上茶杯砸向我:
“这个女人才不是我妈!我只认苏念妈妈!”
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我的心头传来阵阵尖锐刺痛。
在我刚嫁到顾家时,顾景澄还和我十分亲近。
可他七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后,醒来便不认我了。
苏念起身走向我。
她身上还穿着亲子装,拉住我的手无形炫耀:
“景澄年纪还小说话直,希望妹妹多多担待。”
我抽回手,冷道:
“我只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姐姐。”
“你要想当我姐姐,得先下去问问她同不同意。”
苏念脸上闪过难堪。
她后退两步,将无措的眼神投向父子二人。
在她扭头时,我注意到她脖间的宝石项链。
我一把将它扯住,声音颤抖:
“我姐姐的遗物,怎么在你这里!”
苏念痛呼一声。
顾景澄立刻冲过来,像愤怒的牛犊一般将我撞翻在地。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我把它交给谁,谁就是我的新妈妈!”
“我早就想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苏念妈妈!”
“至于你这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让我认你!”
我听得心寒,紧紧压住心口,试图缓解连绵不绝的窒息感。
“你只记得今天是苏念的生日。”
“那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