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她,那张和陆靳言白月光七分相似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愧疚。
她甚至还在催我回去继续手术。
“我不回去。”
“纪清欢,别闹。”陆靳言皱眉,“你弟弟的事已经这样了,但里面的人还能救。”
能救?
我弟弟为什么不能救?
就因为我要先救她白依诺的恩人?
“陆靳言,你还记得我们的婚礼誓词吗?”我站起身,“不管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要互相扶持。”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弟弟死了。”我一字一句地说,“死在我救你心爱女人的恩人的时候。”
陆靳言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擦掉眼泪,“你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你的白月光,所以什么都听她的。”
白依诺脸色刷白:“纪医生,你别这样说……”
“我说错了吗?”我冷笑,“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你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威胁我?”
陆靳言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3
弟弟的葬礼,我一个人操办。
黑色的花圈,冰冷的灵柩,还有那张再也不会对我笑的脸。
陆靳言没有出现。
我跪在灵前,眼泪早已流干。纪云啊纪云,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几天后,医院为白依诺“恩人”的手术成功举办庆功宴。
我不想去,但陆靳言的电话打过来:“纪清欢,你必须参加。否则你就永远不用来医院了!”
“我弟弟刚死,我要守孝。”
“够了,别拿死人说事。”
他挂了电话。
我愣在原地。死人?那是我弟弟!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我身穿素衣,脸色苍白,站在角落里格格不入。
陆靳言和白依诺站在台上,宛如璧人。
他看白依诺的眼神,温柔得让我心脏抽痛。
那种温柔,我从未见过,即使是新婚夜。
“各位同事,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陆靳言拿起话筒,“白依诺医生将成为我的首席助理。”
掌声雷动。
白依诺羞涩地笑着,挽住陆靳言的手臂。
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十指交扣。
我胸口一阵窒息。
“另外,我还要说说另一个人。”陆靳言的目光扫向我,瞬间变得冰冷。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纪清欢,你身为医生,却冷血无情,对手术挑三拣四,毫无医德。”
什么?
我脑袋嗡嗡作响。
“如果不是依诺苦苦哀求,她恩人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医生应该救死扶伤,而不是看人下菜碟。”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纪清欢真的这样吗?”
“我就说她平时高冷,原来是这种人。”
“连病人都不肯好好救,太过分了。”
我想解释,可是嗓子像被堵住了。
说什么呢?说我弟弟死了吗?说我是被威胁的吗?
谁会信?
陆靳言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
离婚协议书。
“我们离婚。我陆靳言不需要一个冷血的妻子。”
文件飘落在地。
众人哗然。
“天哪,陆院长要和纪医生离婚?”
“早就该离了,这种女人配不上陆院长。”
“依诺多好啊,温柔善良,还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