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又过了许多年,我已经满头华发。
萧澈的江山,坐得越来越稳。他开创的盛世,被后世史官,浓墨重彩地记入了史册。
那是一个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的时代。
我时常会坐在别院的廊下,看着我儿的陵墓,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日,天气很好,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萧澈又来看我了。他也已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纹,但眉宇间的帝王威仪,却愈发深重。
他坐在我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为我剥着橘子。
他忽然问我：「母后,这么多年,您后悔过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想起了我这波澜壮阔的一生。
想起了我死去的琮儿,想起了那个冷漠的帝王,想起了那些在宫斗中消逝的鲜活生命,也想起了我为了复仇,所做下的种种狠戾之事。
我后悔吗
我笑了。
「不悔。」
我转过头,看着萧澈,这个我亲手缔造的传奇,轻声说：「若命运是一条早已注定的河流,我便要化作礁石,撞碎它,改变它的流向。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澈儿,你记住。」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天选之子,也没有什么注定的命格。」
「所谓的命运,不过是弱者的借口,强者的谦辞。」
「能决定我们走向何方的,从来,都只有我们自己。」
他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头顶那行金色的命格批注,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印证着我所说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暖风拂面,心中一片宁静。
我仿佛看到,在遥远的天际,我的琮儿,正对着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