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最终,萧衍写下了禅位诏书。
他没有选择。
要么死,要么退位。
当萧澈身穿龙袍,手持玉玺,接受百官朝拜的那一刻,我站在丹陛之上,俯瞰着这壮丽的河山,心中却是一片空茫。
大仇得报,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琮儿,那个爱笑爱闹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也该长成萧澈这般挺拔的少年了吧。
眼泪,无声地滑落。
一只温暖的手,轻轻为我拭去泪水。
是萧澈。
他已经褪去了龙袍,换上了一身常服,静静地站在我身边。
「母后,都结束了。」他的声音,温柔而沉稳。
我看着他,这个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点了点头。
「是啊,都结束了。」
我问他：「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我指的是萧衍,以及被圈禁的萧瑾。
萧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血债,需用血来偿。」
我没有阻止。
我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几日后,宗人府传来消息,废人萧瑾,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又过了几日,太上皇萧衍,在睡梦中安详地驾崩了。
我苏家特制的毒药,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但没有人会说破。
新帝登基,需要的是一个干净的开始。
我处理完这一切,便向萧澈请辞,要去皇陵,为我的琮儿守灵。
这世间的权势纷争,我已经厌倦了。
萧澈没有挽留。
他知道我的心结。
他只是为我建了一座别院,就在皇陵旁边,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仿照着长信宫的模样。
他说：「母后,这里永远是您的家。儿臣会常来看您。」
我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