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并非生来就如此冷血。
我苏家,曾是开国功臣,以机关巧术闻名天下。我父亲为萧衍登基,立下汗马功劳,甚至为他挡下过致命一击,落得终身残疾。
萧衍感念我父亲的恩情,力排众议,娶我为后。
那时,他还是个不得志的皇子,会在寒夜里为我披上大氅,会笨拙地为我雕刻木簪,会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直到他登基后,以贤妃母家势大为由,将她扶上贵妃之位,与我平起平坐。
他说：「婉清,你要体谅朕的难处。朕需要贤妃母家的支持来稳固朝堂。」
我体谅了。
后来,我的儿子,那个被立为太子的孩子,在宫中湖边玩耍时,失足落水。所有人都说是意外。
可我知道,不是。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去求萧衍彻查。
他却将我关在宫里,说：「婉清,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为了大局,忍一忍。」
他怕我动了他心爱的贤妃,和他寄予厚望的三皇子。
那一刻,我才明白,帝王之爱,薄如蝉翼。所谓的恩情、承诺,不过是他权衡利弊下的表演。
我的心,在那一夜就死了。
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相信我苏家传承百年的本事。
所以,当萧澈问我,为何会选他时,我只是淡淡地说：「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棋子,都是别人宏图霸业下的牺牲品。
「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我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你,敢吗」
萧澈没有回答,但他眼中燃起的火焰,告诉了我答案。
从那天起,我开始亲自教导他。
我教他识文断字,更教他帝王心术。
我教他机关巧术,更教他如何用最不起眼的东西,制成最致命的武器。
我将我所有的本事,倾囊相授。
我要将他打造成一把最锋利的剑,不仅要斩断他悲惨的命格,更要刺穿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选之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