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陆之珩被判流放三千里,陆家也彻底败落。
陆明月被族人嫁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盐商做填房时,陆夫人竟上门来求我。
我毫不犹豫地出手帮了她。
依照她的心愿,让陆明月嫁给了一个她自己精挑细选的穷秀才。
非我以德报怨,我只是觉得,以陆明月的性子,绝不甘心就此结局。
果然,没过半年,就听闻她卷了秀才所有的钱,跟一个路过的货郎私奔了。
再见到她,竟是在一场官家宴席上。
她是献舞的舞姬。
我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那个货郎没能带给她荣华富贵,反倒将她卖进了勾栏。
她对我,依旧是满眼的不屑：
「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我赌输了,你赌赢了。」
「若沈珏当年名落孙山,只怕不等我哥出手,你也早就换了新欢。」
我一笑：「你倒是挺了解我。」
她嘴角一撇,还是那副骄傲的样子,嗤道：「他还真是个傻子,傻到只看得上你。」说完,扭头便走。
我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出神,转身时,却见沈珏手里拿着我的披风,就站在不远处。
「你也觉得我很傻吗」他走过来,为我系上披风。
我心头一颤,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苏念,你喜欢我吗」他系好披风,声音淡淡的,却像一块温润的玉,轻轻敲在我心上。
我慌忙答道：「不重要。反正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攥紧指尖,抬眸直视他,「沈珏,我没有喜欢过别人,这不算背叛你。」
他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苏念,你才是个傻瓜。」
「你干什么」我赌气地拍开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扣住,拉进怀里。
「你喜欢我,你自己不知道吗」他握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苏念喜欢沈珏,我很肯定。」
我停下挣扎的动作,心头砰然,仿佛有无数朵细小的花,在悄然绽放。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红着脸,嘴硬道。
「凭感觉。」沈珏轻轻晃着我们交握的手,尾音也带着一丝轻快的笑意。
「你感觉错了。」我心跳如鼓,却还是冷着脸别开头,「我只喜欢你的名气和钱。还有你的手艺,你的相貌,或许......也喜欢一点点你的性格......」
「那我不管。这些加起来,就是喜欢我。」
沈珏像只撒娇的大狗狗,把头靠在我肩上蹭来蹭去,「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快说你喜欢我！」
「......好吧好吧。」我被他磨得没脾气,面红耳赤地轻声道,「......喜欢你。」
「没听见。」他故意把耳朵凑到我面前耍赖。
我捧住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尾音上扬：「这下,听见了吗」
他猛地别开头：「不......不许这么糊弄......」
「那请问,我糊弄成功了吗」我踮起脚,凑过去看他。
他耳尖红得能滴血,却还是轻哼一声：「我有那么好骗吗」
「嗯」我盯着他。
「......好吧,我有。」
他眸光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而后直接从身后抱住我,将下巴抵在我头顶,黏糊糊地喊着,「念念,念念,念念......」
「干什么」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说,「......真好。」
「嗯。真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