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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我站在了领导公司的玻璃门前。
推门进去时,领导正端着咖啡和同事说笑。
抬头看见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
林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的入职合同今天就能签。
我直接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
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几乎是扑过来抓住我的手：
太好了！项目组正缺你这样的骨干！薪资翻倍,不,三倍！
接着他搓着手,突然压低声音：
公司刚好有套闲置的公寓,就在滇池边上,你要是不嫌弃,今天就能搬进去。
我笑了笑,点头说好。
签完合同,人事部的同事带我去看公寓。
推开门,阳光正透过落地窗洒满客厅,远处的滇池泛着细碎的金光。
这房子风水可好了,上一任住户刚升职调去总部。同事热情地介绍。
我没听清她后面的话,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领导发来消息：「晚上部门给你接风,想吃菌子火锅还是汽锅鸡」
我回复：「都要。」
滚烫的汤底里,牛肝菌、松茸和鸡枞在红油中翻腾,香气扑鼻。
领导举着啤酒杯站起来,脸喝得通红：
欢迎林然归队！以后咱们西南区的项目就交给你了！
所有人都笑着鼓掌,玻璃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低头涮了一片竹荪,突然想起秦越最怕辣。
以前吃火锅总要单独给他点清汤锅。
现在,终于不用迁就任何人了。
林工,听说您之前负责过跨境项目能不能教我。
新来的实习生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话没说完,我的手机突然在桌上疯狂震动。
一个陌生号码,属地是老家。
我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冲实习生笑了笑：
明天上班给你资料,现在,先尝尝这个——
我捞起一勺见手青倒进她碗里：
云南的毒蘑菇,吃了能看见小人跳舞。
全桌哄然大笑。
手机屏幕在笑声中暗了下去,再没亮起。
回公寓时已是深夜。
我赤脚踩在落地窗前,看滇池的夜雾浮沉。
微信突然跳出闺蜜的消息：
「他找到我这儿了,说愿意放弃一切来云南找你。」
我回：「告诉他,我坟头已经预定好了,没他的位置。」
发完这条,我拉黑了她。
窗外,一轮月亮正从云层里挣出来,亮得惊人。
像极了我十四岁那年,孤儿院屋顶上看到的月光。
只是这一次,再没人会握着我的手说别怕了。
入职三个月后,我负责的西南区跨境项目提前两个月落地。
客户在验收会上直接拍板追加了第二期合作。
领导当着全公司的面,把年度卓越员工的奖杯塞进我手里,半开玩笑地说：
林然,你再这么能干,我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我笑着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真心实意的笑脸。
这里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他们只认得现在这个雷厉风行的林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