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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破产欠下三十万,任由我被讨债人卖入缅北。
我睡水牢,吃馊饭,还在逃跑路上被人用铁棍生生打断双腿。
等我拖着残废的双腿回到家里,却撞见爸妈正在安排养妹的成年礼物。
大手一挥,豪掷三十三亿为养妹定下顶级珠宝。
兴起时,妈妈提起我,听说糖糖每天都哭闹着要回家,咱们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把她接回来。
爸爸洋洋得意地摇了摇头,急什么,这可是我们用心良苦给她选的成年礼物,让她再磨炼一个月,不然怎么继承咱们的亿万家产。
我麻木地捏着腿部感染的重症诊断书。可是爸爸妈妈,我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
傍晚时分,爸妈和养妹接到警察的电话回到家中。
爸爸一个健步走到我面前,看似关切到双目通红,糖糖,你总算回来了,你在那边吃了不少苦吧
我被讨债人卖入缅北三个月,走之前爸妈也是哭得这样情真意切,发誓一定早日接我回来。
可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看见在顶级酒店大快朵颐的爸爸提起我,
要不是我们送她去缅北磨炼,以她那娇滴滴的性子,怕是永远比不上她妹妹。
妈妈生怕他说漏嘴,拉住爸爸的衣角使了个眼色,算了吧,糖糖都逃回来了,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闻言,爸爸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把一袋馒头塞到我手上,
孩子,你在那边饿着了吧,快吃吧。
一打开袋子,一股子垃圾桶的恶臭扑面而来。
馒头上不仅挂着黄绿色的霉菌,唯一没被霉菌沾染的地方还被人踩了一个沾满烂泥的脚印。
半个小时前,酒店里接到警察电话的爸妈安排服务员给我打包剩菜。
养妹姜宁看着餐桌上的残羹剩饭纠结地皱起眉头,姐姐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好东西,会不会露馅啊......
爸爸犹豫时。
养妹指着街边的乞丐同情地叫出声,那边的大叔真的好可怜,手上的馒头都馊了。
姜宁楚楚可怜地缩进妈妈的怀里,爸爸妈妈,我们能不能帮帮他啊。
爸爸瞬间眼前一亮,让服务员把桌上的剩菜送给乞丐换馒头。
爸爸让姜宁去拿乞丐的馒头时,她的手一抖,把馒头掉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我拿起馒头却丝毫没有嫌弃,抓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在缅北的时候,他们不给我饭吃,我每次饿的时候只能去垃圾场翻他们吃剩的饭菜。
被他们发现后,他们把剩饭剩菜都攒到发馊变质,丢到厕所的垃圾桶逼我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进食。
只是发霉的馒头,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食物了。
可惜我的胃因为长期的饥饿挛缩,只吃了两口,我撑得面色发青,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爸爸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糖糖,你是不是嫌弃爸爸给你带的馒头
就这些东西,我和你妈得捡整整一麻袋的矿泉水瓶才能买得起呢。你可不能做攀比吃穿的孩子。
爸爸不由分说地把馒头塞进我的嘴里。
我踉跄了几步,靠一根树枝当假肢的左腿剧痛袭来,重重摔在地上。
爸爸抬手的动作吓得我面色铁青。
我下意识抱着头蜷成一团,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在缅北的时候,只要我稍有差错,就会被吊起来用荆条狠狠收拾一顿。
现在,我已经彻底学乖了。
我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把馒头咽了下去。
爸爸看着我颤抖的样子皱了皱眉,糖糖,你怎么了......
没等爸爸说完,姜宁状似关切地抱住我,姐姐,我知道你胆子小,但只是摔一跤,没事的。
爸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将来能成什么事
爸爸似乎想故意给我一点教训,狠狠踹了我一脚一点骨气都没有,我看你就是欠磨炼!
我被踹得跌坐在地上,耳边响起剧烈的嗡鸣声。
但这一次,我死死捂着嘴没吭声,爸爸的脸色这才满意了一些。
他盯着我提醒道,糖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点头,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万块递给他,对不起爸爸,我在缅北只攒了这么一点钱。
爸爸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得意洋洋地收了钱,现在你明白赚钱有多么不容易了吧。咱们家比不上那些有钱人,就指着你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爸爸安慰我,没事,你现在回来了也好,明天可以去工地打工帮家里还钱。
爸爸大发慈悲地给妈妈递了个眼神,把那东西给糖糖吧。
妈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皱巴巴的连衣裙,糖糖,这是爸爸妈妈为了给你接风准备的新衣服。
我知道,这件连衣裙是爸妈在回来路上吩咐姜宁找出来不要的旧衣服。
姜宁穿了几次,嫌弃衣服变形就不穿了。
可我平时穿的都是洗到发白变破的校服,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我爱惜地把连衣裙捧在手里仔细嗅闻上面洗衣粉的香味。
可惜,我的腿已经断掉了,没办法穿这件漂亮的连衣裙。
我刚想开口找爸妈要钱治腿,爸爸数着钱先一步开口,糖糖,怎么少了一千块
爸爸眉宇紧锁,狐疑地盯着我。
爸爸,是我刚才去医院......
我的话没说完,姜宁抢过话头,姐姐,你不会偷藏了一千块吧
爸爸闻言恶狠狠地盯着我,糖糖,你偷钱了
没等我开口解释,姜宁一脸天真地拉着爸爸,爸爸,你可千万别打姐姐,虽然姐姐经常偷家里的钱,但姐姐胆子那么小,爸爸你骂她两句她就不敢了。
姜宁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在爸爸的耳边炸开,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好啊,胆子那么小还干起偷东西的事情了,你倒是又怂又敢啊!
你看看你这个丧门星的样子,老子真是白养你了!
他把我拎起来,重重地砸在墙上,拿起电线抽得我皮开肉绽,
爸爸一直打到半夜才悻悻地收手。
我软绵绵地躺在冰冷的阳台上,浑身发起高热。
阳台上铺了一层硬纸板就是我的床,坚硬的水泥硌得我浑身的伤口钻心的疼痛。
窗外的路人注意到我家阳台上的动静,小姑娘吓得躲进妈妈的怀里,妈妈,那边阳台上有个姐姐!
小姑娘的妈妈温柔地安慰她,傻孩子,谁家的女儿会被安排睡在阳台上,那肯定是人家养的狗嘛。
我苦笑一声,麻木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爷爷的遗照。
爸妈把我接进城前,我一直被丢在乡下爷爷家。
我抹了一把眼泪,咸咸的泪掉在爷爷慈祥的笑容上,爷爷,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回家。
我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