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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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哲双眸看着窗外,他看到一对情侣站在马路对面。
女生正帮男友拍打着后背沾上的东西,表情无奈又宠溺。
而男生微微蹲下,方便女友行动,笑得幸福。
我不是在她死后才爱上的。柯明哲的声音很轻,像喃喃自语一般,几乎要被咖啡厅的音乐盖过,是我一直不敢承认。
李翔沉默半响,明哲,我觉得你需要分清一点,你现在对尹笑妍,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你说的爱。
李翔近乎残忍的说：但人现在已经死了,而且你别忘了,你的老婆现在是孙莉瑜。
柯明哲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死寂和苍白的脸色,让李翔更坚定了想法。
他不动声色地朝吧台方向示意,咖啡师朝他微微点头。
随后叫来服务员把属于柯明哲的那杯先送了上来。
喝点东西吧,你脸色差成什么样了。李翔指了指飘着浓香的咖啡。
柯明哲缓慢地端起杯子,迎着热气抿了一口。
他重新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从对面高楼折射过来。
马路对面的情侣嬉笑着走远,女生的轮廓渐渐和记忆中的尹笑妍重叠。
她以前也是这样,不管他怎么对待,永远都笑得灿烂,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我已经想......柯明哲顿了顿,舌头发麻的感觉让他的话语黏在齿间。
他的眼皮逐渐变沉,李翔的脸在视线里扭曲变形。
混沌下指间无力的松开咖啡杯,液体洒在在桌布和他的衣服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睡一觉吧。李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需要好好休息。
你......柯明哲撑着扶手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像浸了水的棉花,软绵绵地使不上力。
李翔静坐着一言不发,他其实只下了正常剂量的安眠药。
药效之所以发作这么快,只是因为前几天柯明哲近乎自虐的行为。
......
柯明哲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久。
在李翔和孙莉瑜着急想要送他去医院时。
他才从混沌中醒来,脑袋里像塞进了一把大锤,让他头痛欲裂。
柯明哲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丝绒被。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薰味,是孙莉瑜最爱的味道。
明哲,你醒啦孙莉瑜的声音从床边传来,带着甜腻的关切。
她穿着真丝睡袍,领口开得很低,淡笑着用毛巾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
柯明哲怔愣片刻,下意识想躲开。
却发现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别乱动,医生说你太虚弱了。
孙莉瑜一只手摸上他的手背,一只继续为他擦着汗。
我和李翔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就发起烧来了,还好我搬过来之后,家里就常备着药。
柯明哲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沙哑的呜咽,喉咙也刺疼的厉害。
孙莉瑜把毛巾放回水盆中,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眼中满是被爱人背叛的忧伤和痛苦,语气带着刻意的宽容和回避。
你发烧的时候,一直在喊尹笑妍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的。
柯明哲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他和孙莉瑜的合照。
照片里柯明哲站在孙莉瑜身后,双臂向前抱着她。
而孙莉瑜微微偏头与他对视,两个人笑得甜蜜。
那时他们刚毕业没多久,看向对方的眼里爱意满溢。
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拆散他们。
喝点水吧。孙莉瑜小心地扶起柯明哲,让他靠坐在床头。
又伸手端来床头柜上的水杯,杯口赫然印着她的口红印。
她刻意的将口红印凑到柯明哲的唇上,等着他张嘴喝下。
你发烧昏迷的这些天,我一直在照顾你。
孙莉瑜顿了顿,又意有所指的补充了一句,就像真正的妻子该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