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真千金当众甩出DNA报告:你偷了我二十年人生!
满场鄙夷中,我慢条斯理整理裙摆。
急什么先看看你亲生母亲是谁。
我甩出另一份报告,全场哗然。
真千金脸色煞白:不可能!我妈妈是清洁工……
我轻笑:感谢她当年把你调包。
现在,请叫我林氏新总裁。
---
**1**
砰!
一只高脚水晶杯砸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刺耳的碎裂声。
香槟金色的酒液泼溅开来。
像一滩污浊的泪。
精致奶油裱花的昂贵三层蛋糕。
被泼上了一大片黏腻的、深褐色的咖啡渍。
精心摆放的草莓和蓝莓滚落下来。
沾满了灰尘。
空气里昂贵的香氛。
瞬间被浓烈的咖啡苦味和酒气冲散。
整个奢华宽敞的宴会厅。
骤然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钉在原地。
惊愕,茫然,然后是看好戏的灼热。
聚焦的中心。
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牛仔裤和廉价T恤的女孩。
她叫苏晓。
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
胸口剧烈起伏。
瘦削的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的脸涨得通红。
眼睛却亮得惊人。
像烧着两簇冰冷的火。
直直射向站在旋转楼梯中段的人。
我。
林晚。
今天这场盛大生日宴的主角。
名义上的林家独女。
身上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缀满碎钻的昂贵礼服。
脖颈间是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
我正扶着冰凉的黄铜扶手。
准备优雅地走下楼梯。
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苏晓的声音。
带着孤注一掷的尖锐。
撕裂了奢靡的空气。
林晚!
你偷了我二十年的人生!
偷了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我的家!
你享受的一切!
都是我的!
她猛地从那个破旧的双肩包里。
掏出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用力一抖。
纸张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被她高高举起。
像一面宣战的旗帜。
白纸黑字。
顶头几个加粗的大字异常刺眼。
**DNA亲子鉴定报告。**
她死死盯着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血淋淋的恨意。
看清楚!
林国栋,我的亲生父亲!
而你林晚!
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种!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小偷!
轰——
死寂被瞬间点燃。
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无数道目光。
惊疑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难以置信的。
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向我。
像要把我钉在耻辱柱上。
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嗡的声浪。
天啊!真的假的
苏晓是那个经常来送花的清洁工的女儿
难怪长得……和去世的林夫人有点像
啧,林晚这下完了……
鸠占鹊巢二十年,够狠的……
林家脸都丢尽了……
看她怎么收场……
我那位一向威严、此刻脸色铁青的父亲——林国栋。
猛地从主位上站起来。
指着苏晓。
手指都在哆嗦。
嘴唇翕动着。
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震惊和愤怒扭曲了他的脸。
我的母亲,那位永远雍容华贵的林夫人。
此刻精心保养的脸上血色尽失。
捂着心口。
身体摇摇欲坠。
全靠身边同样呆若木鸡的几位贵妇搀扶着。
眼神空洞地望着苏晓。
又惶惑地看向我。
仿佛世界在眼前崩塌。
苏晓挺直了脊背。
像一只终于斗赢了的、伤痕累累的小兽。
迎着那些目光。
有快意。
有委屈。
更多的是即将夺回一切的决绝。
她微微扬起下巴。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胜利姿态。
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恨意。
落回我身上。
林晚。
你还有什么话说
滚下来!
从这里滚出去!
把属于我的东西!
还给我!
**2**
所有的声音。
所有的目光。
所有混乱的情绪旋涡。
都凝固了。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水晶吊灯折射的光。
冰冷地流淌在我缀满碎钻的裙摆上。
我微微垂着眼睫。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阴影。
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
脸上。
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惊慌失措。
没有崩溃大哭。
没有歇斯底里的辩解。
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难堪和愤怒。
都找不到。
平静。
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仿佛苏晓那番石破天惊的指控。
那面高举的DNA旗帜。
那些淬了毒的目光和议论。
都只是拂过耳畔的一缕微风。
不值一提。
我甚至轻轻地。
几不可闻地。
叹了口气。
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淡淡的无奈。
好像苏晓打断的。
不过是一场乏味的下午茶。
而不是精心准备了数月、耗费巨资的生日宴。
更不是她口中关乎人生被偷窃的惊天控诉。
在无数道视线焦点的炙烤下。
在苏晓燃烧着火焰的逼视下。
在父亲震惊愤怒、母亲摇摇欲坠的注视下。
我缓缓抬起了手。
动作轻柔。
优雅得无可挑剔。
指尖莹润。
涂着和礼服相配的裸粉色。
那只手。
落在了我光滑昂贵的丝绸裙摆上。
腰间。
有一道因为刚才微微动作而出现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褶皱。
我专注地。
用指尖。
极其细致地。
一下。
又一下。
轻轻抚平那道几乎不存在的褶皱。
动作慢条斯理。
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专注。
仿佛此刻。
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就是让这条裙子的每一寸都完美无瑕。
宴会厅里。
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只有我指尖抚过丝绸时。
那细微到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被无限放大。
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苏晓脸上的快意和决绝。
一点点僵住。
她眼中燃烧的火焰。
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烧不起来。
也灭不下去。
卡在那里。
显得有几分滑稽和……茫然。
她似乎没料到。
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预想中我的崩溃呢
我的痛哭流涕呢
我的狼狈滚蛋呢
为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只有这令人窒息的平静
为什么……她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父亲林国栋铁青的脸色。
也凝滞了一瞬。
他看着我的眼神。
除了愤怒。
更多了一丝惊疑不定。
他张了张嘴。
似乎想厉声质问。
却又被我这反常的平静堵了回去。
那位扶着林夫人的贵妇。
忍不住低声惊呼。
带着难以置信。
她……她怎么……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但所有人都懂。
她怎么还能这么镇定
她怎么敢
我母亲,那位林夫人,虚弱的喘息也顿住了。
她望着我。
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痛苦。
有茫然。
也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光。
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终于。
那道微不足道的褶皱。
在我指尖下彻底消失。
裙面光滑如初。
完美无缺。
我这才满意地。
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目光。
平静无波。
越过大厅里凝固的人群。
越过神色各异的宾客。
精准地落在了苏晓身上。
她手中那份鉴定报告。
还高高举着。
纸张的边缘。
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我的唇角。
极其细微地。
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冰冷。
没有丝毫温度。
然后。
我的声音响起了。
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和沙哑。
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死寂的大厅。
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急什么
三个字。
像三颗小石子。
投入了凝固的冰湖。
苏晓猛地一颤。
眼中的火焰跳动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
她下意识地。
攥紧了手中的报告纸。
指节发白。
我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那强撑的、摇摇欲坠的堡垒。
脸上的表情。
依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这么急着认亲
我的声音里。
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
近乎怜悯的嘲弄。
先别急着叫我爸爸。
我的目光。
若有似无地扫过脸色铁青、呼吸急促的父亲林国栋。
他身体猛地一晃。
旁边立刻有人扶住他。
我的视线重新落回苏晓脸上。
牢牢锁住她开始变得有些不安的眼睛。
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地砸下。
不如……
先看看你的亲生母亲。
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从礼服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口袋里。
也掏出了一份折叠整齐的纸。
同样的白纸。
在璀璨的水晶灯光下。
泛着冷硬的光。
所有人的呼吸。
在那一刻。
彻底停滞。
**3**
我的动作。
比苏晓方才的孤注一掷。
显得更加从容。
甚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
两根手指。
轻轻捏着那份折叠的报告。
手腕随意地一抖。
纸张唰地一声展开。
干净利落。
纸页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短促的弧线。
带着某种审判的意味。
那份报告。
没有像苏晓那样高高举起。
如同胜利的宣言。
我只是随意地。
将它往身前半空中。
轻轻一送。
动作轻飘飘的。
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随意。
仿佛扔掉的不是一份足以颠覆人生的文件。
而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那份报告。
在空中短暂地滞留了一瞬。
然后。
遵循着重力的召唤。
开始飘落。
打着旋儿。
像一片失去了生命的枯叶。
晃晃悠悠。
不紧不慢地。
朝着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坠去。
整个宴会厅。
上千平米的空间。
挤满了本城最有权势、最富有、最见多识广的男男女女。
此刻。
却连一声最细微的抽气声。
都消失了。
绝对的真空。
所有的目光。
所有的思维。
所有的感官。
都被那片飘落的、薄薄的纸页死死攫住。
追随着它下落的轨迹。
心脏仿佛也悬在了半空。
跟着它一起坠落。
时间被无限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报告终于触地。
发出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啪嗒。
纸页摊开。
静静地躺在地上。
像一块小小的、白色的墓碑。
矗立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上。
距离苏晓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只有一步之遥。
近在咫尺。
却又仿佛隔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苏晓脸上那种孤注一掷、即将夺回一切的快意和决绝。
如同被泼上了浓硫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腐蚀、剥落、瓦解。
只剩下惨白的底色。
和无法抑制的惊恐。
她的眼睛。
瞪得极大。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某种可怕的预感而猛烈收缩。
里面那两簇燃烧的火焰。
瞬间熄灭。
只剩下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恐惧深渊。
她死死盯着地上那份摊开的报告。
仿佛那不是几张纸。
而是择人而噬的毒蛇。
她的身体。
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
嘴唇哆嗦着。
颜色褪得比她的脸还要白。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
一个破碎的音节。
终于从她剧烈颤抖的唇间挤出。
带着濒死般的绝望。
不可能……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尖利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抗拒。
你胡说!
我妈妈……
我妈妈是苏红!
她是林家的清洁工!
她就在后厨!就在外面!
她……
她猛地抬起手。
用尽全身力气指向宴会厅紧闭的华丽大门方向。
指向那个她口中妈妈可能所在的后厨。
手臂却抖得如同风中残烛。
她生了我!养了我!
她是我唯一的妈妈!
你骗人!
林晚!你这个骗子!你不得好死!
她的嘶喊。
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
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
却显得那么空洞。
那么无力。
像困兽最后的悲鸣。
再也无法撼动任何局面。
宾客们终于从那份报告落地的震撼中惊醒。
巨大的好奇心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每一个人。
离得近的几位男士。
再也按捺不住。
也顾不得什么绅士风度。
几乎是同时弯腰。
像秃鹫发现了腐肉。
争相凑近地上那份报告。
几颗脑袋挤在一起。
眼睛死死盯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关键的结论。
几秒钟后。
几声无法抑制的。
短促而惊骇的抽气声响起。
嘶——
天!
这……这怎么可能!
苏红不是生母!
那这个……赵、赵美娟是谁!
赵美娟这名字……
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赵美娟那不是……
是林国栋那个……十几年前卷款私奔、后来出车祸死了的前任秘书!
我的老天爷!
是她!
那苏晓她……岂不是……
是赵美娟和林国栋的……
私生女!
最后三个字。
被压得极低。
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在死寂之后。
轰然炸响!
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信息量太大。
太过惊悚。
太过离奇。
如同一场荒诞又残酷的戏剧。
刚刚拉开最血腥的帷幕。
所有人。
包括主位上摇摇欲坠的林国栋和林夫人。
全都懵了。
林国栋脸上的愤怒和铁青。
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无法置信的惊骇取代。
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
咚地一声。
沉重地跌坐回主位的丝绒椅子上。
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双眼失神。
死死盯着地上那份报告。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喃喃自语。
赵……美娟
这个名字。
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狠狠刺入他尘封多年的、最不堪的记忆深处。
他的脸色。
由青转白。
再由白转灰。
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血液。
林夫人则像是被这个名字彻底击垮了。
她捂着心口的手颓然滑落。
身体软软地瘫向一边。
全靠身边同样陷入巨大震惊的贵妇们本能地搀扶着。
才没有滑倒在地。
她美丽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没有焦点。
只有一片死灰。
赵美娟。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
意味着丈夫曾经最不堪的背叛。
意味着她婚姻中那段最黑暗、最屈辱的时光。
意味着巨大的丑闻和差点让林家分崩离析的危机。
她以为那个女人死了。
带着那个肮脏的秘密永远消失了。
可现在……
这个名字。
伴随着地上那份报告。
伴随着那个穿着廉价牛仔裤、指控别人偷了她人生的女孩……
竟然以这样一种更残酷、更荒诞的方式。
重新被血淋淋地撕开!
摊在了所有人面前!
而她视若珍宝、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林晚……
她猛地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惊骇。
茫然。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依赖
整个宴会厅。
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风暴中心。
嗡嗡的议论声再也无法压制。
如同煮沸的开水。
炸开了锅。
我的天!赵美娟!那个卷走林家几千万的秘书
不是说早就车祸死了吗骨灰都送回来了!
私生女!苏晓是赵美娟和林董的私生女
那苏红是谁清洁工养母这到底怎么回事
乱了!全乱了!这比电视剧还狗血!
所以……林晚小姐她……
她不是小偷那她……
嘶……细思极恐啊……
无数道目光。
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充满了比之前强烈百倍的震惊、探究和难以置信。
而我。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站在旋转楼梯的中段。
站在这一片由我亲手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中。
如同一座孤绝的岛屿。
风暴席卷而来。
却无法撼动分毫。
我的脸上。
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
如同冰原上绽开的一朵罂粟。
美丽。
致命。
我的目光。
越过崩溃嘶喊、摇摇欲坠的苏晓。
越过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父亲。
越过失魂落魄、仿佛灵魂被抽走的母亲。
缓缓扫过全场每一张写满震惊和求知欲的脸。
最后。
定格在苏晓那张惨白如纸、写满绝望和疯狂的脸上。
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苏晓。
我叫她的名字。
平静无波。
你说得对。
你确实应该感谢你的‘妈妈’。
苏红。
我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感谢她。
我的唇角。
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了。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和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怜悯。
感谢她当年……
在赵美娟车祸身亡后。
在医院。
在混乱的婴儿室里……
我微微停顿了一下。
看着苏晓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才一字一顿。
清晰地补上最后一句。
把你。
和真正的林家千金。
调了包。
轰!!!
如果说刚才的私生女身份是一颗炸弹。
那么此刻这句调包。
就是引爆了整个军火库的核弹!
彻底。
将所有人。
炸得粉身碎骨!
魂飞魄散!
**4**
调……调包
苏晓的声音。
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
嘶哑。
破碎。
带着一种濒死的、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那里面。
再也没有了恨意。
没有了愤怒。
没有了即将夺回一切的决绝。
只剩下纯粹的、无边无际的恐惧。
和世界轰然崩塌的绝望。
你……你胡说!
她猛地摇头。
动作剧烈得像是要把脖子扭断。
不可能!
我妈妈……苏红……
她只是清洁工!她那么老实!她……
她怎么会……
她的辩解。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
在周围那无数道了然、怜悯又带着鄙夷的目光注视下。
显得如此苍白。
如此可笑。
像一个溺水者徒劳的挣扎。
宾客们已经完全被这惊天逆转的连续剧攫住了心神。
连呼吸都忘了。
调包!
我的老天!苏红把赵美娟的私生女,跟真正的林家千金调包了
那……那林晚小姐岂不是……
她才是那个被偷换了人生的真千金!
天啊!这……
苏晓刚才还骂人家是小偷野种
这……这脸打得……
嘶!苏红一个清洁工,她怎么敢!
为了让自己养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疯了!真是疯了!
那林晚小姐这些年……
岂不是被仇人的女儿占了位置还被仇人的女儿指着鼻子骂!
这……这……
议论声如同潮水。
一波高过一波。
带着巨大的震撼和后怕。
所有的目光。
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震惊。
了然。
同情。
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而主位上。
林国栋像是被调包这两个字彻底击垮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瘫在昂贵的丝绒椅子里。
高大的身躯佝偻着。
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
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像是在念着谁的名字。
赵美娟
苏红
还是……那个他从未真正关心过的、被调换的亲生女儿
林夫人则在我那句调包出口的瞬间。
身体剧烈地一震!
她猛地抬起头!
失焦空洞的眼神。
骤然爆发出一种骇人的亮光!
直直地射向我!
那目光。
穿透了二十年的迷雾。
穿透了精心维持的贵妇假面。
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一种深入骨髓的后怕!
一种滔天的愤怒!
还有……排山倒海般涌来的、迟到了二十年的巨大愧疚和心疼!
晚晚……
她失声叫了出来。
声音哽咽。
带着剧烈的颤抖。
下意识地就想朝我冲过来。
却被身边同样处于巨大震惊中的贵妇死死拉住。
我的女儿……
我的晚晚……
泪水。
汹涌地从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滑落。
冲花了精致的妆容。
她看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模样。
看清我平静面容下。
那二十年来无人知晓的隐忍和……早已冰冷的失望。
苏晓彻底崩溃了。
不——!!!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
从她喉咙深处撕裂而出。
她像一头彻底被逼疯的野兽。
猛地朝地上的那份报告扑去!
假的!都是假的!
林晚!你这个魔鬼!你伪造证据!
我撕了它!
她状若癫狂。
伸出指甲缝里还带着点污渍的手。
就要去抓地上摊开的纸页。
想要将它们彻底撕碎。
仿佛撕碎了这些纸。
就能撕碎这让她绝望的真相。
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
即将触碰到冰冷纸面的前一瞬。
一道身影。
如同鬼魅般。
更快地挡在了她面前。
是管家福伯。
这个在林家服务了超过三十年的老人。
平时总是低眉顺眼。
沉默得像一道影子。
此刻。
他却挺直了腰板。
挡在了那份报告前。
也挡在了我和苏晓之间。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
没有了往日的恭顺。
只有一种沉沉的、带着痛惜和绝对守护的肃然。
他并没有粗暴地推开苏晓。
只是用自己不算高大的身躯。
稳稳地隔开了她。
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力量。
清晰地响起。
苏小姐。
请您冷静。
这份报告。
是权威机构出具的。
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不是您想撕毁。
就能撕毁的。
他的目光。
越过崩溃的苏晓。
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里。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震惊。
有恍然。
有深深的叹息。
但更多的。
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了然和……坚定。
仿佛他守护了林家几十年。
直到这一刻。
才真正看清了迷雾背后。
谁才是值得他效忠的主人。
苏晓被他挡住。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她最后的疯狂被硬生生截断。
身体晃了晃。
绝望地看着福伯那不容置疑的姿态。
看着周围所有人了然、鄙夷、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目光。
看着瘫坐在主位、失魂落魄的林国栋。
看着泪流满面、眼中只有我的林夫人。
最后。
她的目光。
重新落回我身上。
我依旧站在楼梯中段。
居高临下。
礼服在璀璨灯光下流光溢彩。
如同披着一身冰冷的星光。
我的脸上。
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狂喜。
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和一丝……
若有若无的、冰冷的嘲讽。
像是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闹剧。
而她。
就是这场闹剧里。
最可悲、最可笑、也最不自知的丑角。
啊——!!!
苏晓彻底崩溃了。
她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
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哀嚎。
身体软软地。
像一滩烂泥。
瘫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蜷缩着。
剧烈地颤抖。
嚎啕大哭。
哭声撕心裂肺。
充满了被命运彻底玩弄后的绝望和疯狂。
再也没有了半分刚才的嚣张和控诉。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和彻底的毁灭。
整个宴会厅。
只剩下苏晓那凄惨绝望的哭声在回荡。
像一首荒诞悲剧的终曲。
宾客们噤若寒蝉。
复杂的目光在我、苏晓、林国栋、林夫人之间来回逡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风暴过后的死寂。
就在这时。
我的声音。
再次响起了。
依旧不高。
依旧平静。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
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从地上那滩烂泥般的苏晓身上。
重新拉回。
哭完了
我的目光淡淡扫过地上蜷缩颤抖的身影。
如同扫过一粒尘埃。
没有丝毫停留。
然后。
我抬起眼。
视线平静地。
缓缓扫过全场。
扫过每一张写满震撼、好奇、惊疑的脸。
最后。
落在了主位上。
那位失魂落魄的。
我名义上的父亲。
林国栋的脸上。
我的唇角。
那抹冰冷而锐利的笑意。
终于清晰地扬起。
如同出鞘的利刃。
寒光四射。
那么。
现在。
我的声音清晰地。
一字一顿。
如同玉珠落盘。
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请允许我。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我微微停顿。
整个宴会厅。
上千人。
落针可闻。
连苏晓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我微微抬起下巴。
迎着父亲林国栋骤然聚焦、充满巨大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迎着母亲林夫人那狂喜、心疼、又带着无限期盼的泪水。
迎着福伯眼中了然又坚定的守护。
迎着所有宾客几乎要窒息的屏息。
清晰无比地。
宣告。
林氏集团。
新任最大股东。
兼执行总裁。
林晚。
我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最终定格在林国栋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上。
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
看着他庞大的商业帝国。
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时刻。
在他女儿的生日宴上。
在他以为的耻辱和真相被层层揭开后。
轰然易主的绝望。
我的声音。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为这场荒诞的生日宴。
落下最终的帷幕。
以后。
请叫我。
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