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个带头的混混忽然蹲下来掐住我的脖子。
他盯着我,笑得恶心:
“你比他其实好玩多了。”
我眼前一黑,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开始。
我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们:
“求你们放过我们……我们家能给你们很多钱……求求你们……”
但是他们没有理睬我。
2
我从那个小巷里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找不到陈景深,声音都嘶哑了,哭着喊:
“陈景深呢?!你们把陈景深弄哪儿去了?!”
他们一脸嫌恶地看着我,像踢苍蝇一样将我一脚踹开。
一个人朝地上吐了口痰,骂道:
“神经病!”
我怕陈景深出事,拖着我的腿到处找他,哪怕腿都要没有知觉了。
直到一个邻居告诉我,宋雪梅把他带走了。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宋雪梅家,看到她正在给陈景深擦脸。
她动作轻柔,而陈景深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又迟疑地看着我。
宋雪梅一见我来,立刻一脸关切地说:
“景深哥哥一个人在路边待着呢,我和我妈路过把他带回来了。”
然后她看了看我,眼神不掩饰的嫌弃:
“慕潇潇,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偷垃圾的样子?”
我低头看着陈景深,他拉住我的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发现,陈景深的状态变了。
他家人带他去看医生,医生说陈景深大脑自动屏蔽了那天的创伤记忆。
他不记得那些伤害,不记得那些混混,不记得我被拖走。
他只记得,他哭着跑到了街边,宋雪梅带他回了家。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忘记,竟是另一场更大的噩梦的开始。
我被那群混混打的腿跛,和他一起上学被其他同学嘲笑。
孩子们的恶意是最纯粹的,也是最残忍的。
他们指着他说:
“慕潇潇是个残疾啊!”
“我妈妈说的,是慕潇潇干了缺德事,这是被人打的!”
“慕潇潇是个跛子,你怎么还跟她一起玩?”
他们用开水烫他的书包,把胶水倒进他的文具盒。
他们在他面前学我走路,笑嘻嘻的看陈景深反应。
我和他从小长到大,干什么都一起。
刚开始他还是护着我,后来就不想管我了。
可是我喜欢他啊,他不理我,那我就缠着他走。
我腿脚又不方便,走两步就要扶墙,走得急了还摔了。
这时候陈景深就“啧”一声,满脸的不耐烦,回来把我粗鲁地扶起来:
“都说了,别来烦我!”
我看着他越发俊郎的脸,再看看我的腿,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明明是我们共患难……
凭什么他什么也不记得?!
而我又能说什么呢?
他的记忆是空白的,而这片空白,已经被人提前写满了对我恶意的定义。
我想解释,张了张嘴,却一次次咽下去。
宋雪梅趁虚而入,每一次陈景深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她总能准时出现。
我越想靠近他,他就越往她那边躲。
那天我熬了一整晚绿豆粥,打算到他们家送给他。
可我看见他和宋雪梅靠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小的声音却像一把刀子,一字一句,扎进我心里:
“你为什么不是我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