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江延年第一个月提议小程序抽签那会儿,他带我去温泉酒店。
那会吃完饭我就不省人事了,没想到监控里,半路江延年把我交给了别人。
现在想来,那时候叶澜珊递来的那杯酒就有问题,要不是向齐豫突然出现,面对那八个陌生的男人,我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下,我对向齐豫的话信了一半。
即便如此,那也得等孩子出生后,我才敢确认。
毕竟我现在又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起了,怎么着我也不可能再为了什么事,为了什么人,去做牺牲自己的决定了。
向齐豫点了点头,由衷的表示赞同,举起酒杯同我干杯。
你说的对,致敬你的新生,我等你接受。
接下来的日子四平八稳,虽然忙碌,却又充实。
直到一个陌生号码打到我的手机里。
是周女士吗
我疑惑地应了下来。
对面继续说:我们这里是仁信医院,江先生出车祸了,需要叫家属过来一趟,问了他号码,说您是他的妻子。
我笑了一下:严重吗,死了吗
那个医护人员似乎被我问愣住了。
不严重,没有死,就是轻微脑震荡。
我点了点头:那行,等死了再打给我,我勉强能替他收尸,毕竟我只是个前妻。
对方似乎也懂了,就挂了电话。
毕竟,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
过不了一会,我手机消息弹窗就接二连三地冒。
我一打开,全是江延年发的。
清清,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你还留着我微信,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其实都是叶澜珊用激将法逼我的,她总是给我洗脑,离间我们的关系,才让我误入歧途。
我看完,敲敲打打地也回了几行字,随后就把他删了。
我告诉他:没删你是我给忙忘了,少自作多情。
还有,我第一次见到用激将法解释偷情这么清新脱俗的说法。
江延年躺在病床上,额头上缠着纱布,整个人十分憔悴。
见到自己一条又一条发不出消息的红色感叹号,他仰起头,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刚离完婚的那阵子,江延年还没什么实感,他起初并不觉得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认为是金子总会发光。
随后他去找叶澜珊,却发现酒吧早就人去楼空。
叶澜珊嘴上甜言蜜语说的热切,其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势利女人。
从她在江延年这里迟迟得不到爱情的承诺开始,她的手就已经伸向对物质的掌控来了。
以至于江延年傻傻转移资产,挪款给叶澜珊搞投资,还以为自己首付了个百依百顺的恋爱脑,没想到被反将一军,反为他人做嫁衣。
但他人生的起点本就糟糕,这些他又自信地认为影响不了太多,便谋划着向叶澜珊讨债,谋划着东山再起打脸所有人。
可直到他重回职场开始应酬,看着没了我以后,那成千上百杯喝不完的酒,还有酒局上千回百转的刁难,他才意识到也许真的是他错的离谱,把我这颗曾经甘愿在他身后默默发光的珍珠当成了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