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拍卖会上给妻姐豪掷千金,拍下一颗粉钻。
可我作为他的妻子,结婚五年,他给我买过最贵的东西,是一条五百块的珍珠项链。
每个月,他只给我三千块的家用,每一笔都要我记账报备。
现在,就连吃一块排骨都要被他的保姆阻拦白眼。
李妈还在喋喋不休,“薇薇,不是我说你,序青事业那么成功,你一个私生女,当年要不是那档子事,给序青提鞋都不配,你要懂得知足,夹起尾巴做人……”
我挤出一个苍白的笑,拿起一旁已经洗好的青菜,一把倒在她花白的头上。
翠绿的青菜纷纷散落,挂在她的头发上,从她宽松的领口探进衣服里,没有沥尽的水珠,顺着李妈褶皱的老脸往下淌。
我平静地看着眼前快要发狂的老太太,“我不爱吃青菜,更不爱听你放的屁。这些青菜,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2
周序青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他醉醺醺地推门进来,脚步虚浮,似是喝了很多酒。
他很久没像这样醉过了。
周家破产之后,周父受不了打击,从顶楼一跃而下,周母忧思成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他憋着一口气,要把周家重新振兴起来。
但是创业初期,总有曾经看不惯他的人故意刁难他,想要拉到投资,就只能在酒桌上一瓶又一瓶地灌。
他的胃病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他每每喝得烂醉回到家,我都心疼得抱着他掉眼泪。
那时他倚在我怀里,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珠,“薇薇,别哭,等公司起来了,我就再也不喝酒了。”
后来他的公司崭露头角,他也真的如自己所说的,滴酒不沾。
若是有人劝酒,他便一脸甜蜜地告诉合伙人,“家中夫人管得严,要是我喝酒就不让我进屋。”
可眼前的周序青身上的酒气浓郁得发臭,白衬衫领口,赫然是一枚鲜红的唇印。
想也知道,是盛羽然故意留给我看的。
周序青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往常这时,无论我在干什么,我都会殷切地起身,给他泡一杯解酒的蜂蜜水。
他皱皱眉,想起下午李妈带着哭腔的电话。
“盛薇,谁给你的胆子对李妈动手?她是周家的老人,从小就伺候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她不敬?”
我没有回应。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软了语气:“她年纪大了,人是有些啰嗦,但是心是好的,老人家是过过苦日子的,所以节省了一点。”
“你明天去给她道个歉,这事就当过去了。”
我看着眼前的他。
酒臭味弥漫在卧室,酒后的周序青眼睛上布满了红血丝,衣服皱皱巴巴,潦草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