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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上,同一种药物,第一天的记录笔迹流畅深黑。
而后几天的记录,字迹明显变淡、发虚。
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生涩感,而且……
墨水的颜色似乎也略有差异?
更关键的是,在用法用量那一栏,一个关键的数字——05g。
那个“5”的起笔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力地蹭刮过,留下了细微但清晰的痕迹。
而覆盖在上面的新墨迹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篡改痕迹!
虽然手法不算高明,但在这种普通病历上,如果不是刻意检查,很难被发现。
这痕迹……
“找到了没有啊?磨磨蹭蹭的!”
赵婉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催促。
我面无表情地将她要的那份病历抽出来,合上抽屉。
“签字。”
我递过借阅登记本。
赵婉撇撇嘴,潦草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抓起病历,转身扭着腰肢走了。
我重新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回想着刚才那份普通病历上的微小篡改痕迹。
赵婉经手的病历,真的只有这一份有问题吗?
那些被归档,被遗忘在角落的纸张里,还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
就在这时,口袋里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
我拿出一个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备用手机。
屏幕上只有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简短信息。
「小姐,收购流程完成,董事会改组完毕。静候您莅临」
赵婉,陈默……
你们的风光,到头了。
我关掉手机屏幕,将它重新揣回口袋。
目光再次投向那排排沉默的档案柜。
最终,定格在标有“z”字母区域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一个深蓝色的档案盒侧脊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名字。
张恺。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我正准备打开时,病案室的铁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
陈默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
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以及我手中刚刚抽出的深蓝色档案盒。
“苏晚!”
他低吼一声,大步流星地跨进来,几步就冲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我。
“谁允许你乱动这些的?!”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病案室有规定!归档病历未经审批不得随意调阅!尤其是这种……陈年旧案!你懂不懂规矩?!”
他刻意加重了“陈年旧案”几个字。
我拿着张恺档案盒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抬眸,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整理旧档,发现编号有误,核对一下而已。陈主任,这也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职责?”
陈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他一把将我手中的档案盒夺了过去。
“你的职责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把这些发霉的纸片给我管好!别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他眼神阴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苏晚,我警告你。安分点!再让我发现你查赵婉经手过的任何东西,尤其是……”
他瞥了一眼手里的档案盒,瞳孔地震。
“尤其是这种‘敏感’病例,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连这个发霉的地方都待不下去!听懂了吗?!”
旧情?
他居然还有脸提旧情?
张恺……这个名字,果然戳到了他的痛处。
“陈主任多虑了。”我垂下眼睑,“我只是……做好分内事。”
我缓缓坐下,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无意识地划动。
陈默的反应,太过激烈,太过心虚。
张恺……
这个三年前死于“术后突发严重并发症”的患者,他的病历,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陈默在害怕什么?
赵婉……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