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绪带着那孩子消失了,裴家长辈再三许诺,绑也要把他绑到婚礼上。
我笑了笑,“婚礼取消吧,我只想要个解释。”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缠着他不肯放手,这四年他无数次机会和我一刀两断,可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呢?
再见到裴绪,是在婚礼前夕,他跪在裴家老宅外,上身赤裸,一片鞭痕。
裴爷爷喘着粗气,举着鞭子又要抽上来,“你这孽障,我们裴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朝三暮四的玩意!”
鞭子重重甩下,却被周月怜挡下。
“怜怜!”
她倒在男人怀里,脸色苍白得像张纸,却努力扯起一抹笑,“阿绪,你疼不疼啊?”
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张开双臂挡在两人身前,“太爷爷要打就打我吧,别打爸爸妈妈了!我求求您了!”
说着,就扑通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裴绪眼睛红得像是要滴血,这时,才把视线分给我。
他在求我,求我为他说情。
姑姑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像是提醒我别犯傻。
我垂眸,静静和他对视。
裴绪大概不知道,他面对我是总是很自信,像是笃定我不会让他难堪。
可凭什么呢?
真的确定我不会帮他后,裴绪放下周月怜,拉起儿子,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爷爷,您怎么打我都没关系,但铭铭是我们裴家的血脉,我不……”
裴爷爷摆手打断他,“黎丫头和这母子之间,你确定选后者,对吗?”
男人低着头,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定,“是。”
老人转头看向我,“黎丫头,你怎么想的?”
“只要你还愿意,就算裴绪死了,骨灰我也给你送进家门。”
这次,周月怜坐不住了。
我轻笑,“周小姐有话要对我说?”
女人连滚带爬,拽着我的裙角,声音凄惨,“黎小姐,我求你放手吧!”
“您身份高贵,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可我和铭铭真的只有阿绪了!”
那小孩也哭着跑过来,“求求黎小姐!我不想做没有爸爸的小孩了,把我爸爸还给我吧!”
我微微一笑,轻轻扯出自己的裙角,“如果,我偏不呢?”
哭闹声吵得头痛,裴绪视线落在母子身上,连自己落泪了都察觉不到。
我揉了揉眼角,他们真的好讨厌,老是弄脏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