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违背‘鲛人永不上岸’的族规,被贺朝带回将军府那日。
他的祖母被气到一病不起,他的心腹以死相谏,而贺朝只顾跪在我足前虔诚的吻去溅到上面的血渍。
“萱萱别怕,我定不负你。”
一年后元春节,我与他的小青梅乔柠双双落水。
贺朝闻讯赶来,却咬牙切齿拿着铁钩寸寸穿透我的锁骨,将我锁在府中寒池。
“当年若不是鲛人迷惑婉婉落水致她长病不醒,我不会失去爱人,柠儿也不会失去她唯一的亲姐姐,如今你竟敢再对柠儿下毒手!”
“你便在这囚笼之中感我所感,永失所爱!”
他亲手一片一片拔了我的尾鳞,借鳞片开路猎捕了我所有族人,以族人血肉为他将死怕黑的白月光点燃两百三十盏长明灯。
后来,我用灯油燃尽将军府,贺朝却疯了般说爱,哀求我别走。
我踩住他朝我匍匐的背脊,笑出血泪。
“可贺朝,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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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链一动便立马使我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一众婆子把我拽出寒池,七手八脚扒下我沾满血污的襦裙换上华服,而贺朝冷着眉眼站在几步开外。
“朝哥哥骗人,白日还说柠儿最是貌美,现下竟是对她移不开眼!”
乔柠松开贺朝的衣袖,娇哼着捂住他的眼。
可下一秒男人就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暧昧的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小醋罐子,一只浑身鱼腥臭的牲畜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乔柠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立马红了眼眶,毫无力度的往男人胸口处捶打。
“朝哥哥坏,拿她的鳞片给我做衣裳,柠儿肯定臭死了!”
男人哈着她的脖子,将乔柠最外层的纱衣撩到她的鼻尖。
“臭死了?柠儿你自己闻闻是鱼腥味还是昨夜你穿着纱衣沾染上……”
婆子们的闷笑声淹没掉贺朝越放越轻的语调,却丝丝缠绕住我血肉翻飞的腿肉,寸寸收紧,蚀骨锥心。
倏地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待我反应过来时已是对上一双凤眼,来人掐着我的下巴左右端详,眉宇间都是失望。
“传闻鱼女容貌绮丽,可这杂耍选角的样貌身段还比不上京中妓子三分姿色。”
“莫不是今日‘赏鱼宴’的主角另有其人?”
‘赏鱼宴’三个字惊得我身体发颤,视线下意识寻找贺朝可眼前光景晃动,下一秒我已是被婆子推入寒池。
双腿化尾痛的我浑身抽搐哀嚎,余光中那双凤眼腾地亮起,朗声大笑。
“竟是真的鱼女!雅!大雅!宫中那群废物只会安排吃元宵、赏花灯这些俗不可耐的玩意儿!”
旁边侍者见状立即谄媚道。
“陛下时常与奴才怀念与贺将军的幼时趣事,今日恰有这稀罕物助兴,不如重拾儿时游戏玩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