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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笑着揉了揉他像大狗狗一样的脑袋,牵着他的手上了车。
第二天一大早谢烬就迫不及待地敲响了我的门:
准备好了吗我的新娘
我们俩一切从简,婚礼不喜欢搞那些复杂的流程。
只想着在舒适的地方,和最爱的人在神父的见证下交换戒指,从此便交换了一生。
却不想车开到半路上突然一个急刹停住了。
司机有些尴尬地在对讲机里跟谢烬说:
谢总,好像前面有人碰瓷拦路。
谢烬皱起了眉,似乎不理解居然有人还敢拦谢家的车队。
可我却透过车窗,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傅研修。
他抱着一团红色的破布,摊在路中央。
路边的行人们纷纷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我和谢烬一起下了车。
这才发现,傅研修手上抱着的哪是什么红色破布,分明是被血染红的白清清的尸体!
而他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断了,断裂处是不规则的断痕,看上去像是被野兽撕咬的痕迹。
一见到我,傅研修眼里就露出了癫狂的眼神:
知梦,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下车来见我的!
当初那群畜生咬伤了你,我还给你一只手好不好
还有......还有这个贱人!当初她冒认你的身份,害我错认了人,我把她杀了哈哈哈!这样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傅研修疯了。
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疯。
我和谢烬对视了一眼,他转身拨打了报警电话和精神病院电话。
傅研修攀爬着想要接近我,却被保镖拦住了。
可他却好像不知疼痛一样,被保镖打在地上,又一次次爬起。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傅研修,够了,别让我以后想到你的时候都是你这副疯样子。
傅研修这才终于停住了,迷茫地看着我。
终于,等到精神病院的医生来了,他们一左一右将傅研修绑在了担架上。
可傅研修却好像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医生,冲到了跨江大桥的护栏边。
再回头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眼神又一次恢复了清澈。
知梦,我答应过你的,如果要是忘了你,就把命赔给你。
下一秒,他一跃而下,消失在了汹涌的江水里。
我静静站在人潮汹涌里,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我和谢烬的婚礼。
毕竟,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只有犯错的人后悔,被伤害的人就一定要原谅,甚至抱憾终身的道理。
更何况要是因为这些影响现在的事情,不仅是对谢烬的不尊重,更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
阳光下,谢烬把接环套进我的无名指里。
一向沉稳到让外界恐惧的谢氏掌门人,却突然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知梦,你愿意......愿意嫁给我吗
我幸福到落泪,笑着点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