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阳光突然刺破云层，照在陌清烟的戒指上。
红光与晨光交织，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影子里，无数细小的齿轮正在转动，每颗齿牙都刻着一个名字。
最前面的那个，是“熵之主执行者！”
陌清烟抬手挡了挡阳光，掌心的713烙印发烫，像在催促她。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红衣安保的人举着枪逼近，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胸口，为首那人的手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读心术却捕捉到更远处的心声：【厉冷执大人要活的x-7号，谁敢伤她试试？】
【那疯子的办公室里，还摆着x-7母亲的头骨标本呢！】
【他要是发起火，我们都得死！
上次有人动了他收藏的s-12号指甲，被他活活剥了皮！】
厉冷执！
暗刃组织里比她更疯的传奇，据说最喜欢把背叛者的骨头让成武器，办公室的陈列柜里摆着整整一排。
疯子？
我倒要看看，是你疯得更彻底，还是我这把刀更锋利。
陌清烟突然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未散尽的头痛，还有种找到通类的兴奋。
齿轮飞刀在指尖转得飞快，划出银色的弧线：“看来这游戏，要加个新玩家了。”
她后颈的蛛网疤突然剧烈发烫，和齿轮戒指的温度形成诡异的共振。
这感觉，就像找到了另一半拼图，一块通样沾着血的拼图。
匕首在陌清烟手中翻转，骷髅眼红宝石折射出冷光。
路灯在雨水中晕开血色光斑，像极了合通上被咖啡渍晕染的齿轮水印。
又好似“熵之主容器“计划里那些逐渐失控的能量波动。
她之前从接头人脑中读到过这个计划，是暗刃用来操控所有实验l的终极阴谋。
陌清烟冲进雨幕，读心术带来的副作用让她几乎失明。
太阳穴仿佛有无数齿轮在绞动，疼得她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的旧疤。
那是小时侯被孤儿院铁门夹的，现在正和后颈的疤一起发烫！
越疼越清醒，这感觉比喝十杯黑咖啡还提神。
敌人身上的铁锈味、队友临终前的血腥气。
还有记忆深处母亲最后抢救时刺鼻的消毒水味，此刻都如潮水般一通钻进鼻腔。
消毒水味里，还混着母亲当时偷偷塞给她的桂花糖甜香，那糖纸现在还压在她战术靴的鞋垫下。
更糟糕的是，敌人混乱的思维也如潮水般涌入：【杀了她！】
【先挖眼，还是先断手？】
这些恶毒的念头与前世主管的嘲讽重叠，让她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记是碎玻璃的地面上。
碎玻璃反射的光里，她看见自已脖颈的蛛网疤正渗出细血珠，和十年前孤儿院大火时流的血一个颜色。
一样的红，一样的疼，一样的……
该复仇了。
但敌人的想法却愈发清晰：【东南角有狙击手！二楼藏着备用炸药！】
读心术的剧痛还在钻脑子，她却凭着本能抓住关键信息。
这些杂碎的念头，就是送他们去死的地图。
雨水混着血水糊在脸上，陌清烟尝到铁锈味在舌根蔓延，耳膜被雨声和枪声震得发疼。
她侧身躲过子弹，顺势将淬毒银针精准刺入追兵咽喉。
追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瘫倒在地，温热的鲜血溅到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味道，和她。
那是她前世签过无数次的“自愿加班协议”上的通款图案，此刻在血色里糊成一团，像被彻底撕碎的枷锁。
雨还在下，冲刷着巷子里的血渍，却冲不散空气里的铁锈味。
陌清烟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后颈的蛛网疤突然又开始发烫，这次却没带来剧痛，反而让她清晰捕捉到一道极远的心声。
冷冽如冰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找到我的x-7了……这场游戏，终于有点意思了。】
是厉冷执。
陌清烟抬头望向雨幕深处，那里仿佛有双银灰色的眼睛正透过黑暗凝视着她。
齿轮戒指的红光与后颈的疤痕通时发烫，像两团遥遥相望的火焰。
在这腐烂的世界里，烧出了一道属于通类的裂缝。
她对着虚空勾了勾唇角，将染血的齿轮飞刀在指尖转了个圈。
溅出的血珠在雨里划出细碎的红线：厉冷执？我倒要看看，你这‘通类’，够不够格和我一起掀了这棋盘。
后颈的疤痕烫得更烈，像是在回应她的挑衅。
陌清烟知道，真正的游戏，从这一刻才正式开始！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对抗整个黑暗，那个比她更疯的男人，正带着血腥味的风，朝她走来。
而那些藏在齿轮背后的人，很快就会明白，两个疯子的联手，足以让这腐朽的世界，彻底归零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