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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群开始骚动,纷纷后退。
谁......什么人!
我艰难地抬眼,却仍未看见熟悉的身影。
领头的乞丐往窗外探了探,回应道:
别慌,天刚亮鸡打鸣罢了,外头没人。
临近清晨。
算下来我被困在这贫民窟已至少六个钟头。
精心养护的肌肤全然红肿。
隐藏在下的青紫血管若隐若现。
腰间有一股电流猛地窜过,我心中一颤。
芯片被刺激的快要丧失定位功能!
谢羡简见我迟迟不肯道歉,再也没了耐心。
把门外的三脚架摄像机给我搬进来。
不是非爱让别人给你当陪衬吗!针织捧花怎么在你这就比金捧花下三滥了,那是行月自己一针一线勾出来的,比金捧花高贵又有意义多了!
你非要在大喜之日让她下不来台,视频被传到网上引得上万人谩骂她,简直心机到骨子里去了!
他指使人将我狼狈的模样拍下高清图。
我再给你三刻钟,再不按我说的给行月道歉,你这幅狼狈的动态图马上就以六元的价格挂上网拍卖!
你不是最在意名声了吗现在闹成这样,都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
我再也没力气回话,颓然的匍匐在地。
大脑逐渐混沌。
灼烧感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她的骨头缝里,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挤成岩浆。
见我的嘴唇满满褪去血色。
身体随之剧烈颤抖着。
谢羡简突然慌了神。
他想冲上前握紧我的手,却被满地的油滑倒。
凝固成胶的油污仿佛成精般扒在他的裤脚,将他钉在水泥地板。
感受到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僵着身子开始撕扯我仅剩的衣物,颤声道:
觉浅,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
做这些之前我早已经问过医生了,只要适度就不会有事的......
他被我失去生机的样子吓得喃喃自语。
忽然,一个壮汉指着不远处成群的飞机疑惑道:
谢哥,那几架飞机是你找来的吗看样子,马上就要落地了!
顾行月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后面环抱住他。
阿简,这几年来,能私自驾驶私人飞机的好像只有许家......
话落,谢羡简猛地直起身。
他额前青筋直跳,一把拽起地上神志不清的许觉浅。
猩红着眼,攥紧拳头放声嘶吼道: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们许家的救命之恩,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必须一辈子感恩谢德,把自己禁锢在其中!!

热感令我头晕眼花。
身上的伤口也已然发炎,浑身上下无一幸免。
听见他的话,我只是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顾行月拉扯着他的胳膊,带着哭腔道:
阿简,我不要他道歉了,这么多年委屈我也都走过来了,但我实在是不想让你受牵连。
许哥哥没成植物人时虽救过你,但你后面娶了他妹妹,又对她百般宠溺,早就算变相满足了他的愿望......
她的话让谢羡简的脸色骤然冷峻。
怒火如冲天炮般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来人,既然她执意不愿悔过,那就把她的衣物全扒了浇上热油!用相机无死角拍摄,随你们怎么糟蹋!!
四周人一个接一个附和着。
我看这婆子就是故意装的可怜,真正疼哪会像她这样哀嚎尽会表演!
谢哥你就不该怜惜她,我们已经够有分寸了,根本没放致死量的盐!顶多是皮肉之伤!
我躺在血泊中,闻言颤声尖叫着:
放开我!!你们几个畜牲这样谋害我,等我养兄赶到,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话落,哄笑声四起。
谢羡简也皱起眉头,失望的目光扫射我:
你那植物人哥哥怎么来救你他早就受了强刺激遗忘掉一切了,智商也只能永远维持在七岁儿童的水平!
还有最后一刻钟,你想好这个头到底是磕还是不磕!否则后果是你无法想象的!
飞机拍打声震耳欲聋,旋转降落在屋顶。
巨大的轰鸣声让屋内所有人发懵。
下一刻,门被一股强劲冲撞开。
男人低沉又狂妄的嗓音传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后果,让我妹妹都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