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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醒之去医院复查当天,我有事出门。
刚出去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车,江誉倚在车门旁,低着头想什么。
我刚一过去,他就拦住我。
俯身靠近。
我赶紧拉他去了没人的地方。
别墅区到处都是人的眼线。
也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江誉将我抵在墙上,头一偏低下来。
我下意识闭眼。
意料中的吻没有落下来。
男生轻笑出声,干嘛以为我要亲你
睁眼对上他平淡的眸子。
又想玩我
陈述的语气,仿佛是他笃定了一样。
从上次郊区晏醒之提起往事,到回来这段时间我一直梦到和江誉分手那天。
也有在一起时的甜蜜,但更多的是分手的画面。
机场人流不止,只有江誉站在那,定格一般僵住。
目视我渐渐走远的背影。
我转头还能清晰地看见他眼里的固执与痛苦。
那些话仿佛在昨天,一直以来,你都没想过和我在一起是吗
从第一天起你就在计划离开,时窈。
广播里的女声不断响起,催促着乘机的旅客。
我低头看着鞋尖,留下一句抱歉。
他扯着我一截衣袖,颤抖地请求：
你走,我不制止你。
不分手行不行
我沉默着抽手,又说了句抱歉,然后转身朝登机口走。
没敢回头看他。
次次醒来,胸口总积压着不知名的情绪,沉重得我不能呼吸。
被铺天盖地的愧疚与悔恨淹没。
我和江誉的分手过于草率仓促,甚至没能好好看清自己的感情。
那天晏醒之说的话点醒了我。
她不够爱你。
我确实不够爱江誉。
但喜欢和爱,我是分得清的。
对不起江誉。
还是这句。他鼻息轻蔑哼笑。
我坦然地直视他的眼,拨云见日：
两年前我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也伤了你,都怪我的自以为是,也没看清自己的心。
我不该把你自己扔在那的,不该对你说那么过分的话。
说着说着我眼前模糊。
眼泪毫无抑制地砸下来。
我眨眨眼,我还不爱你,江誉。
但我很喜欢你,很喜欢。
你不想和我复合也都在情理之中,但我觉得应该给你个解释。
周围的空气静的都停止了流动。
只有我一个人琐碎的声音。
直到嗓子说得都冒烟了,江誉还是没有反应。
许久,我张嘴还想解释什么。
江誉的吻却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他伸手抵在我后颈和墙之间,逐渐深入。
我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
江誉退出来,唇压着我的耳畔,狠狠咬了一口。
痛得我轻呼一声。
你骗人。
你这张嘴里从来没什么真话。
我真的害怕了时窈。
我抬起头想否认。
吻接着袭来。
半晌,我已经腿软,江誉轻蹭我唇瓣来回摩擦。
他轻叹一声,好想好想你。
彻底放开时,江誉抱着我,埋头在我脖颈。
我们去吃了饭,还看了电影。
像一对最普通的恋人那样。
送我到门口时,他又蹭过来,什么时候离开他
我安抚地亲了他一下,回应：快了,等我和晏姨交差完就能走了。
好容易哄好江誉,并且保证不会跟晏醒之有任何之外的接触,他才恋恋不舍地走。
客厅里漆黑一片。
我打开手机电筒,发现沙发上一道沉默的黑影。
晏醒之
他放下红酒杯,睡衣带子松松垮垮,勾唇,回来了
和谁出去了
我很讨厌他这股质问的语气,没好气呛他：
你怎么还不睡
他自顾自倒上一杯,黑暗的环境里视野不清晰,液体洒出来在桌子上。
失眠,想和你聊聊。
睡不着就吃药,有什么可聊的。
怎么不能晏醒之抬头看我,能跟前男友聊到半夜,不能跟前夫聊
他派人跟踪我。
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他倒爽快地承认。
你今天和他干了什么,去了哪,我都知道。晏醒之笑出声,老婆,就那么喜欢他
我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有点恶心他的称呼。
你不用提醒我我们已经离婚了这件事。
晏醒之忽然放下酒杯朝我走过来。
果然是眼睛恢复得太快,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我转身被他扼住手腕。
腕骨阵阵发疼。
他把我扯到面前,我费了好大的力往后才没贴上。
老婆,婚可以复。
一切都可以重来。
让他滚。
晏醒之低头就想吻我。
我偏头躲避,他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值,不容我拒绝。
我紧咬住唇,另一只手挣脱束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晏醒之被打得偏过头。
手一松,我赶紧退到一边。
脚跟碰到楼梯,我揉着生疼的腕骨。
晏醒之一动不动,像被打醒了。
我转身上楼,愤怒过后只余讽刺。
晏醒之,你真恶心。
楼梯只有我的回音。
清晰地落在他耳朵里。
一个瞎子,狗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