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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别家来了请帖,两个人都要抢来抢去,对外应酬之事更是弄得一塌糊涂,如今他连公务的事都办得不爽利,上峰对他很是不满,说他家事都处理不好,不堪大任。
没多少日子,锦玉和宋欣儿的内宅之争便上升到了子嗣上。
宋欣儿在早饭时晕了过去,被诊出有了身孕,这下连在寺里吃斋的老夫人都赶了回来,笑得眉开眼笑。
将顾家的传家玉镯套在了宋欣儿的手上,笑着说:若为我们侯府生下嫡长子,以后主母便是你了。
宋欣儿倚在顾书屿怀里,娇滴滴地说:我日后一定为夫君开枝散叶,为侯府多生几个子嗣。
锦玉气得咬牙切齿,可也学聪明了,一脸贤惠地上去说:我如今管着侯府的中馈,妹妹有身孕,我一定好好照顾,让妹妹早日生下侯府的嫡长子。
顾书屿长舒一口气:夫人这般贤惠懂事,我就放心了,日后我必不会亏待你,你和欣儿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的。
可是自从宋欣儿有了身孕,天天不是头痛就是脑热,要不就是胸口犯闷恶心,天天把顾书屿拉在院子里陪着,连着两个月,锦玉连顾书屿的面都没见到。
等宋欣儿怀满三个月,坐稳了胎,终于开始出来走动,她抚着肚子,生怕别人不知她有孕一样。
锦玉看着她,脸上带着笑,嘴里却轻声说道:平妻和妾区别不大,就算你生下来,也是庶子,何况......如今才三个月,能不能生下来也未可知呢。
宋欣儿抚着肚子看着她:总好过姐姐,可惜了,姐姐以后都不会有机会生下自己的子嗣呢,武安侯府无论以后有多少妻妾,都只会有我生下的这个唯一的子嗣。
锦玉变了脸色:你是什么意思。
宋欣儿笑而不语,眼神里却带了狠厉,用锦扇掩了面:你是将军嫡女又如何,你母亲养得你如蠢猪一般,又如何与我争
锦玉这才发觉不对,急忙找了大夫来诊脉,她不知何时竟被下了绝子药,再也不能生育了。
宋欣儿自然不认,哭哭啼啼叫肚子疼,说锦玉嫉妒她有了身孕故意冤枉她。
锦玉想到她的话,让大夫帮顾书屿也诊了脉,竟然发现世子也被下了药。
此事闹了出来,顾书屿如何能接受,立即下令彻查。
宋欣儿自诩高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无人可以指证是她下的药。
可事已至此,顾书屿压根不需要任何人证明,他急疯了眼,冲到宋欣儿的院子里,掐住她的脖子: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害我
宋欣儿温柔地说:表哥,你这般爱我,不能生又如何呢你有我生的子嗣,并非无后,以后侯府由我们的孩子继承,不好吗
锦玉本就被养的骄躁,听说自己不能生后,彻底疯了,在夜里点了一把火,把宋欣儿和顾书屿困在院子里。
她在外面锁了大门,门口泼满了桐油,无人能接近,大火烧了一夜,早上官衙来时,里面只有两具烧成炭的尸体,是宋欣儿和顾书屿。
锦玉很冷静,只等着官衙来问她,她供认不讳:夫君宠妾灭妻,妾室毒害主母,害我绝嗣,一报还一报,我放火烧了院子,自愿伏法。
父亲和我听说消息时,只长叹一声,我去了天牢里看她,锦玉一脸地冷静:自小母亲便教我要样样比着你,比你更漂亮,更会绣花,更会弹琴,更要嫁得好,如今才觉得,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放下糕点:圣上念你可怜,并未降下重罪,只能让你流放至苦寒之地,永世不能回京。
我说完,把她的嬷嬷留给了她,然后给了她一大笔钱,转身便离开了。
从天牢出来,姜诺在马车边等我,扶我上车:你怎么不告诉她,是岳父为她求来的一线生机。
我淡淡一笑:不重要了,继母听说锦玉被流放,说要去陪她,求了和离书,父亲已经让她离开了。
往后余生,各自安好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