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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医院病床上,手背扎着针,冰冷的液体正流进血管。
一个女警官和她的同事走了进来。
哥哥苏哲站起身,下意识挡在我床前。
女警官的目光掠过我身上的伤痕,眼神里闪过不忍。
苏女士,我们来了解情况,关于你丈夫陈建军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一案,我们需要你的口供。
我喉咙干得像火烧,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哥哥替我开口,声音压着火:我妹妹需要休息。
我们理解,但程序必须走。女警官语气职业,目光却温和了些,法医已经对苏女士的伤情做了鉴定,报告很快会出来。
她看着我:这份报告,是起诉陈建军最直接的证据。我们已经正式立案。
我看着她,缓缓点头。
女警官走后,哥哥坐在床边,用棉签蘸水湿润我干裂的嘴唇。
哥......我终于找回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在。
星星......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哥哥眼圈瞬间红了,他别过头,再转回来时,眼神只剩冰冷的坚毅。
倩倩,你放心,害了星星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到窗边去接。
他挂了电话走回来,脸色铁青。
我找银行的朋友查了。他声音压得很低,陈建军那王八蛋,半年前就在偷偷转移我们家的存款。
我愣住了。
他用什么名义
扶贫款。哥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把钱分批打给了一个叫林晚秋的女人。
哥,我抓住他的手,房子!
房子怎么了
他之前说拿我们家的房本去做抵押了。我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当时以为他吹牛,没当回事。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抵押贷款需要夫妻双方签字,我从没签过。
哥哥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老周,帮我查个事。一套房产的抵押记录......我怀疑他伪造签名,骗贷!
挂了电话,哥哥身上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两天后,女警官再次来到病房。
她带来了我的伤情报告,重度营养不良、多处软组织挫伤、三根肋骨陈旧性骨裂......
她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我们在城西的拆迁楼现场,找到了新的线索。
二楼一个房间的门把手上,提取到了一枚清晰的指纹。她看着我,经过比对,指纹属于一个叫陈浩的男孩。
不仅如此,女警官继续说,我们走访邻居,有人证实,在星星失踪那天下午,看到陈浩带着星星,往拆迁楼的方向去了。
我死死攥着床单,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
倩倩!哥哥一把按住我,冷静点!
我看着他,眼泪汹涌而出。
又过了几天,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
下午,哥哥推着轮椅,带我到楼下花园透气。
他的律师朋友老周打来电话。
哥哥接起,只是嗯了几声,脸上的线条却渐渐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快意。
挂了电话,他蹲在我面前。
倩倩,好消息。
他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痛快。
法院的禁制令下来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陈建-军和林晚秋,以及他们所有直系亲属名下的银行账户、股票、基金,全部冻结。
哥哥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他们的发财梦,第一步,被我们斩断了。
同时,两人都已被限制出境。
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只能乖乖留在这里,等待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