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可如今我嫁给你这个粗人后,就不再是什么小姐了,而是你的夫人。既已是你的夫人,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说着,我伸手,揪住了他那墨黑而粗硬的长发,使劲地拉,逼他抬头,硬生生地迫使他和我对视。
之后是狂风与骤雨,床帐芙蓉香。沉闷的气氛被打破,床帐中传来细微的响动。
喜烛的烛火亮至天明。
翌日,当天色过午,阳光洒满房间,我在被窝里蠕动了一下,终于醒来。身体里的骨头像是被人敲打了一遍,各种酸,各种痛。
我有气无力地伸手,摇了摇床帐旁的铃铛。
但是进来的不是丫鬟,而是林衡。
他手里端着一盆清水,一旁还有毛巾和漱口用的茶,看着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准备得体贴入微。
可笑的是,他这么个大老粗,竟然眼神飘忽,连瞧我一眼都不敢正眼瞧。
我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似乎怕打破了这房间的宁静。他帮我擦拭,又端着漱口水,甚至连毛巾都是温温的,似乎怕烫到我。
直到他耳根子都红成了熟透的苹果,我才忍不住开口:“经过昨晚,你还把我当作主子吗?”
林衡仍然沉默。
我又问:“一个好的下人,不会对自家主子做出那种事,不会搂着她的腰,求她亲亲自己……”
话音未落,我看见他那结实的身体微微一震,耳根子的红晕更深了。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林衡突然抬头,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脸不仅是耳朵,就连脖子也是红扑扑的一片。
“求小姐别说了。”
我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不,我就要说,还要说你表面正经,实际上拉下床帐,身体却诚实得很……”
他闭上眼,似是在忍耐什么,过了会,他认输了似的轻声说:“小姐,别再捉弄我了。”
我偷偷一笑,垂下眼睫,细细打量林衡的面庞。
微拧的长眉,高挺的鼻梁,轮廓深硬的五官。
他并不是那种细皮嫩肉的书生,也不是那些世家子弟般精致的俊美,更像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将士,一身的好力气。
上辈子,南王世子沈淮生爱慕我,被我拒绝后,和庶妹宋心画联手,找来乞丐凌辱我,还弄断了我的手脚,把我丢进疯姑庵。
爹不知道我去了哪里,日日找我,哭红了眼。
而我失踪后,松江城中冒出了一个流言,称宋府的嫡小姐与蛮族的人厮混,私奔逃去了蛮族一带。
林衡不相信流言,但他为了找我,还是去了边关,并且参军入伍,从小兵开始杀敌立功成了边关的将军,他的名号也随着战鼓声声震荡在边关上下。
在边关战事安定时,林衡不忘到处寻我,遇见了一个游行的僧人,得知他曾在疯姑庵见过与我长相类似的姑娘后,他连夜策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