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我跟京圈太子爷梁洲白是死对头,一朝落魄,他娶我回家只是为了欺我辱我。
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我没得选。
我知道现在我们迟家不复以往,需要仰仗梁洲白的鼻息生存,所以我收起了所有锋芒。
老老实实地订婚结婚,对待梁洲白也是小心翼翼。
结婚当天的晚宴,梁洲白被朋友们灌得有些醉了。
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眸色漆黑,眉眼间蕴着几分醉意。
他欺身将我压在床上,一只手握住我纤细的手腕,一只手轻轻摸着我的脸。
声音中带着几分迷离。
「早早,我好喜欢你啊早早。」
可是,我叫迟晚颖。
那早早是谁?
我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梁洲白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
他就跟今天一样,心虚地抱着被子去别的房间睡。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
行啊你梁洲白,有本事一辈子别来我房间睡。
清晨起床,保姆已经把醒酒汤的污迹打扫干净了。
我想着昨晚那部还没看完的电影,窝进舒服柔软的沙发里,打算看完它。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我接起电话,听到了李导喜气洋洋的声音。
「小迟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下周进组吧。」
期盼了半年的事情总算有了结果,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有晚宴的请帖送到家里来的时候,我破天荒地答应了下来。
跟梁洲白结婚后,我很少参加这些活动。
因为我知道,在我跟梁洲白针锋相对的那些年里,他们京圈的少爷小姐们都看我不顺眼。
如今我的家世一落千丈,定会借着机会狠狠地羞辱我。
晚上,我换上一身白色刺绣抹胸长裙,配着同款的披肩,发丝微卷,如约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里面顿时传来了赶赶咐咐的议论声。
「这不是梁少的老婆吗?她还真敢来啊?」
「她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放心她不敢,在梁少面前,她就跟条狗一样。」
听到这些声音,我心底淡然,但面上换上了他们期盼的怯懦中带着几分倔强的表情。
我曾是沪圈长公主,这种宴会参加了不下百次,可我此时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
果不其然,那些人脸上的嘲弄更深了。
我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寻了处角落坐下,眼神不安地飘来飘去。
带着我名字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众人不屑的目光几次落到我身上。
我倔强地咬着唇,强撑着体面。
突然,宴会厅中的音乐声一变,舞台中央的主灯骤然亮起,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去。
灯光下的女人一双上挑的凤眼,明媚皓齿,巧笑嫣然间抬手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她是叶家刚回国的大小姐,叶早。
明明是她万众瞩目的时刻,却频频有人朝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