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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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宁回到那间简陋的出租屋,抬手就将桌上的玻璃杯扫到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里,她胸口的怒火非但没平息,反倒烧得更旺了。
沈见微回来了。
那个本该消失在她生命里的女人,居然回来了!
一想到傅聿深在医院里望着沈见微时、那副失魂落魄又难掩激动的模样,向晚宁的指甲就深深掐进掌心。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沈见微撕成碎片。
向晚宁是条无依无靠的孤狼,没了软肋,做起事来便格外疯魔。
她像个幽灵似的缠上沈见微,几乎要把二十四小时都耗在跟踪上,可盯了几日才发现,自己连下手的缝隙都找不到。
无论沈见微何时出门,身边总跟着周砚池。
只有周砚池偶尔加班时,沈见微才会独自待在家里,最多开门丢袋垃圾便迅速缩回屋里。
蹲守三天后,向晚宁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摸出手机,给沈见微发了条短信。
周医生出车祸了,速来!
沈见微收到消息时,刚放下碗筷准备午休。
往日周砚池去医院总会带上她,今天是他说有两台手术要做,怕顾不上她,她才留在家中。
那行字像根针,猛地扎进沈见微的心脏。
哪怕是骗局,她也必须去看看!
可刚踏出小区大门,一个麻袋突然从天而降,重重罩住她的头,后背上随即传来两下闷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沈见微发现自己被绑在荒郊悬崖边的老槐树上。
风卷着尘土刮过脸颊,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还记得我吗
向晚宁坐在不远处的巨石上,指尖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看向她的目光像淬了毒,嫉妒与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见微看着她,眼底的冰冷几乎要凝成霜。
若不是这个女人,她的人生怎会走到这般境地
自然记得,向晚宁。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叫出这个名字。
向晚宁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你居然真的能说话了,我倒有些不适应。
沈见微,你哑巴的样子就够让我恶心了,现在一开口,简直让我想吐。
她一步步逼近,匕首在日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停在沈见微颈侧。
想不想再做回哑巴
只要你还是哑巴,阿深或许还会多看我一眼。
冰凉的刀刃贴着沈见微的皮肤,向晚宁的声音冰冷。你说,是割了舌头好,还是划烂嗓子好
沈见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可求生的本能让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和傅聿深已经离婚了,他是你的了。
向晚宁嗤笑一声,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带着种扭曲的娇媚:我承认,我得到过他的人,可现在我要的是他的心。
你不知道吧那些他丢下你的夜晚,都是我陪在他身边。
她俯身在沈见微耳边,声音黏腻又恶毒,阿深的怀抱很暖,他说爱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呢。
那些污秽的画面顺着话音钻进脑海,沈见微胃里一阵翻涌,没忍住发出一声干呕。
啪的一声脆响,向晚宁的巴掌狠狠甩在沈见微脸上。
想吐我看见你才真的想吐!
沈见微被扇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却依旧死死瞪着她。
登堂入室的小三,眼盲心瞎的男人,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狗男女!
你找死!
向晚宁尖叫着扑上来,双手死死掐住沈见微的脖颈。
窒息感瞬间包裹住沈见微,她看见向晚宁眼中的疯狂,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可下一秒,向晚宁又突然松开手,疯癫地笑起来:说吧,是留着舌头,还是保着嗓子你哑巴的样子,好歹比现在顺眼些。
她举起匕首,锋利的刃口对准沈见微的喉咙。
沈见微闭上眼,没再说话。
就在刀刃即将划破她的喉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我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