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和李俊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被法院强制执行,用于赔偿。
但那笔钱,对于八千万的巨款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陈所长告诉我,这笔赔偿款,国家并没有打算收回。
“上面已经批示了,这笔钱将作为专项基金。”
“用来建立一个全新的、最高安保级别的‘华夏珍稀爬行动物繁育研究中心’。”
“而你,小姜,将是这个中心的第一任主任。”
我愣住了,“我?”
陈所长笑了,“对,这是对你专业能力的肯定,也是对你这次所受委屈的补偿。”
“我们都相信,只有在你手上,剩下的那条‘墨玉’,才有可能创造奇迹。”
我看着陈所长信任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
研究中心成立仪式上,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郑重说道:
“今天,我们能站在这里,成立这个研究中心,首先要王秀莲女士。”
台下一片哗然。
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是她的愚昧和贪婪,用一种我们最不愿看到的方式。”
“为全国人民,上了一堂价值一个亿的普法课。”
“是她的罪行催生了这个研究中心,也警醒了世人,对自然要有敬畏之心。”
台下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王秀莲偷盗蛇蛋的视频,已经被各大政法大学列为年度经典教学案例。
每次看到视频里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都觉得无比讽刺。
半年后,在远离城市喧嚣的一处山谷里,全新的繁育研究中心落成了。
这里有最先进的恒温恒湿系统,最严密的安保措施,还有一片完全模拟墨玉锦蛇原生环境的生态园。
我带着那条仅存的雌蛇“墨兰”,搬进了这个新家。
它似乎很喜欢这里,在宽敞的生态园里,渐渐恢复了一丝活力。
我查阅了国内外所有的文献,联系了全球顶尖的遗传学和繁殖学专家,夜以继日地研究孤雌繁殖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告诉我,希望渺茫。
蛇类的孤雌繁殖,本就是小概率事件,更何况是墨玉锦蛇这种基因链极其脆弱的物种。
但我没有放弃。
我每天陪着“墨兰”,给它喂食,跟它说话,就像照顾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但我相信生命与生命之间,总有一种奇妙的感应。
一年后的一个清晨。
当我像往常一样走进生态园时,我看到了令我终身难忘的一幕。
在“墨兰”栖息的石洞里,静静地躺着三颗洁白的蛋。
它们比之前的任何一颗都要小,但蛋壳上,却泛着淡淡的玉色光泽。
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三颗蛋移入最高级别的孵化器中。
接下来的六十天,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孵化器旁边,记录着每一项数据的细微变化。
第六十一天。
第一颗蛋的蛋壳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一个黑色的小脑袋,从裂缝中探了出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三条健康的幼蛇,成功破壳。
我抱着孵化箱,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这是生命的奇迹,也是对所有坚守和付出,最好的回报。
我给陈所长打去电话,声音哽咽。
“所长,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