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雨跪罚
沈玉微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地面,听着头顶传来柳夫人尖利的呵斥。晚秋的风卷着细雨,从抄手游廊的雕花木窗缝隙里钻进来,打湿了她单薄的素色裙裾。
不过是个卑贱的妾室,也敢在我面前摆脸色柳夫人的珠钗随着摇头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侯爷不过多瞧了你两眼,就敢忘了自己的本分,连晨昏定省都敢偷懒
玉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三天前她淋了雨发起高热,大夫刚说过要静养,可柳夫人借着规矩二字,硬是让她在这寒风里跪了半个时辰。
夫人息怒,贴身丫鬟青禾跪在一旁,声音带着哭腔,我家主子是真的病了,不是有意怠慢......
闭嘴！柳夫人一脚踹在青禾心口,一个贱婢也配插嘴拖下去杖二十,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上前拖人,青禾挣扎着看向玉微,眼中满是担忧。玉微猛地抬头,对上柳夫人含着恶意的目光：夫人要罚便罚我,与丫鬟无关。
哟,这就心疼了柳夫人冷笑一声,用戴着翡翠护甲的手指挑起玉微的下巴,沈玉微,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的侯府——你那贪赌的爹把你卖进来,是侯爷仁慈才没让你去做最低贱的粗使丫头。如今给你口饭吃,给你个名分,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冰冷的翡翠贴着皮肤,玉微强忍着屈辱,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知道和柳夫人争辩毫无用处,这位正室夫人最恨的就是侯爷对她偶尔流露的关注,自打一年前她被接入靖安侯府,这样的磋磨就从未断过。
妾身知错,请夫人责罚。玉微低下头,将所有情绪都藏进眼底的阴影里。
柳夫人见她服软,脸上的怒意稍减,却依旧阴沉着脸：既然知错,就在这里跪到午时,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送水送食！
说罢,柳夫人在一众仆妇的簇拥下扬长而去,留下玉微独自一人跪在空旷的回廊里。细雨越下越大,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骨髓,她的额头开始发烫,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似乎有人走近。玉微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双云纹锦靴停在面前。她顺着靴子往上看,撞进一双深邃温和的眼眸里。
侯爷......她轻声唤道,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靖安侯萧承煜蹲下身,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谁让你在这里跪着的
玉微摇摇头,不敢说是柳夫人的意思。在这侯府里,侯爷虽是天,但柳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娘家势力庞大,连侯爷也要让她三分。
萧承煜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冻得发紫的嘴唇,眉头皱得更紧：来人！传大夫！
他亲自将玉微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她居住的碎玉轩。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单薄的身体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萧承煜的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愧疚。他知道柳氏善妒,却没想到她竟苛待玉微至此。
碎玉轩陈设简单,甚至有些寒酸,与侯府其他院落的精致华美格格不入。萧承煜将玉微放在床上,看着她干裂的嘴唇,吩咐侍女：去倒杯温水来。
玉微喝了水,稍微缓过些力气,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萧承煜按住：躺着吧,你病得很重。
谢侯爷体恤。玉微低声道,避开他的目光。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该对侯爷有过多奢望,可每次他流露出的温柔,都让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泛起涟漪。
2
雪地惊魂
大夫很快赶来,诊脉后说是风寒入体引发高热,需要好好调养,切不可再受风寒劳累。萧承煜听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却终究没说什么,只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便转身离开了。
玉微知道,他这是默许了柳夫人的所作所为。在家族利益和朝堂权势面前,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妾室,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尘埃。
青禾被杖责后一瘸一拐地回来,看到玉微躺在床上,扑到床边就哭：主子,都是奴婢没用,没能护着您......
不关你的事。玉微虚弱地拍拍她的手,以后在这府里,更要谨言慎行,别再被人抓住把柄。
青禾点点头,抹着眼泪去煎药。玉微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心里一片冰凉。她想起三年前,父亲把她卖给人牙子时说的话：进了侯府好好伺候,将来得个名分,也能拉扯家里一把。那时她还对未来抱有幻想,以为凭着一手好绣活和安分守己,总能在这深宅大院里活下去。可如今才明白,在这朱墙围起的牢笼里,安分守己从来都不是护身符。
高烧退去后,玉微的身体虚弱了许多。柳夫人虽然没再明着苛待,但碎玉轩的份例却被克扣了不少,送来的炭火潮湿不堪,冬日的棉衣也迟迟不见踪影。玉微知道这是柳夫人的手段,却只能默默忍受。
转眼到了年关,侯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按照规矩,府里所有主子都要在除夕之夜到正厅守岁。玉微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袄,站在人群末尾,显得格格不入。
柳夫人穿着一身正红绣金凤的锦袍,头上珠翠环绕,容光焕发地陪在萧承煜身边接受众人的祝福。她的目光扫过玉微,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换上和善的笑容,对众人说：今年府里添了喜气,我那远房表妹苏婉儿刚进府,大家以后要多照看些。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站在柳夫人身后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穿着粉色衣裙,眉眼清秀,脸上带着怯生生的笑容,看起来温顺无害。玉微却在她低头的瞬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
宴席上,柳夫人不停地给苏婉儿布菜,还特意让她坐在靠近萧承煜的位置。苏婉儿很会说话,几句温顺体贴的话就让柳夫人眉开眼笑,连萧承煜也对她多看了几眼。
玉微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心里清楚,这苏婉儿怕是柳夫人安插的棋子。柳夫人自己出身名门,不屑于用那些争宠的手段,却懂得利用别人来打压异己。苏婉儿看似温顺,实则野心勃勃,有柳夫人撑腰,日后怕是不会安分。
果然,没过多久,苏婉儿就凭着一手好茶艺和温顺的性子得了萧承煜的几分关注。她不像柳夫人那样明着打压玉微,却总在不经意间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柳夫人对玉微的误会更深。
一日,柳夫人最爱的一盆墨兰无故枯死,苏婉儿无意间提起,前几日看到玉微在花园里对着那盆墨兰出神。柳夫人本就对玉微心存芥蒂,闻言立刻认定是玉微出于嫉妒故意害死了墨兰,不问青红皂白就罚玉微跪在雪地里三个时辰。
寒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生疼。玉微跪在冰冷的雪地里,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她看着远处暖阁里隐约传来的笑语声,心里一片麻木。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青禾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偷偷送来一个暖手炉,塞在她怀里。
主子,您撑住啊,奴婢已经去告诉侯爷了......青禾的声音带着哭腔。
玉微摇摇头,想让她快走,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模糊间,她仿佛看到母亲站在云端对她微笑,轻声唤着她的小名。她想伸出手,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床边守着一脸担忧的青禾。
主子,您醒了！青禾喜极而泣,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侯爷来看过您好几次呢。
玉微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她看向窗外,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这是......怎么回来的她轻声问道。
是侯爷把您抱回来的。青禾擦着眼泪说,侯爷看到您在雪地里昏迷不醒,发了好大的脾气,连柳夫人的面子都不给,还让人彻查了墨兰枯死的事。
玉微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萧承煜会为了她和柳夫人起冲突。
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是苏婉儿姑娘房里的丫鬟不小心浇多了水,又怕被责罚,就偷偷把责任推给了您。青禾气愤地说,侯爷已经罚她们杖责三十,还训斥了柳夫人一顿呢。
3
暗流涌动
玉微沉默着,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这次萧承煜帮了她,只会让柳夫人和苏婉儿更加恨她,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加艰难。
果然,自那以后,柳夫人虽然明面上不再苛待玉微,暗地里的小动作却从未断过。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对碎玉轩更是百般刁难。苏婉儿也变得更加谨慎,表面上对玉微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时常挑拨离间,让玉微吃了不少暗亏。
玉微明白,一味的忍让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在这深宅大院里,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反击。她开始留意府里的人和事,默默观察着每个人的性格和弱点,像一只蛰伏的猎豹,等待着时机。
转机出现在一个初夏的午后。玉微在花园里散步,无意间听到假山后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她悄悄走近,听到是苏婉儿的声音。
......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保证让你家公子在朝堂上得到侯爷的提携。苏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苏姑娘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另一个陌生的男声说道,只是柳夫人那边......
我自有办法应付。苏婉儿轻笑道,我表姐最是信任我,只要我说几句好话,保管她不会怀疑。
玉微心中一惊,没想到苏婉儿竟然敢勾结外男,干涉朝堂之事。这在侯府可是足以掉脑袋的大罪。她屏住呼吸,悄悄退了回去,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从那以后,玉微更加留意苏婉儿的动向。她发现苏婉儿经常借着探望亲戚的名义出府,每次回来都会带回一些奇怪的香料和物件。玉微让青禾悄悄打听,得知苏婉儿的表哥在朝中任职,一直想攀附靖安侯这棵大树。
玉微知道,扳倒苏婉儿的机会来了。但她也明白,苏婉儿是柳夫人的人,扳倒苏婉儿,必然会得罪柳夫人。她必须找到一个万全之策,既能除掉苏婉儿,又能保全自己。
经过深思熟虑,玉微决定借刀杀人。她知道柳夫人最看重家族荣誉,绝不容许府里出现任何有损门楣的事情。如果让柳夫人知道苏婉儿打着她的旗号勾结外男,谋取私利,以柳夫人的骄傲和狠辣,必定不会放过苏婉儿。
于是,玉微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苏婉儿与外男勾结的证据。她让青禾留意苏婉儿房里的动静,又趁着苏婉儿出府的机会,悄悄潜入她的房间,找到了几封她与表哥往来的书信,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利用柳夫人的信任谋取利益。
拿到证据后,玉微并没有立刻交给萧承煜或柳夫人。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等到一个最合适的时机,给予苏婉儿致命一击。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中秋佳节,侯府举办家宴,府里的主子和重要的亲戚都在场。席间,苏婉儿频频向萧承煜献殷勤,言语间暗示自己对朝政颇有见解,惹得几位老夫人很是不满。
柳夫人也察觉到苏婉儿有些得意忘形,脸色微沉,却碍于情面没有发作。
玉微看在眼里,知道机会来了。她悄悄对青禾使了个眼色,青禾会意,借口去取点心,悄悄离开了宴会厅。
没过多久,青禾匆匆回来,在玉微耳边低语了几句。玉微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对萧承煜和柳夫人福了一礼：侯爷,夫人,妾身有一事禀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苏婉儿心里莫名升起一丝不安。
玉微目光平静地看向苏婉儿：苏姑娘,前几日妾身偶然捡到几封书信,不知是不是你的
说罢,她示意青禾将书信呈上。萧承煜接过书信,越看脸色越沉。柳夫人见状,也凑过去看,看完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婉儿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打着我的旗号勾结外男,干涉朝政！我们柳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苏婉儿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姐,我没有,是她陷害我！是沈玉微陷害我！
陷害你玉微冷笑一声,书信上的字迹明明是你的,里面提到的几件事也都有据可查,你还想狡辩
萧承煜将书信狠狠摔在地上,怒视着苏婉儿：我看你平日里温顺乖巧,没想到竟如此心机深沉,胆大包天！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拖下去,关进柴房,听候发落！
苏婉儿尖叫着被拖了下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冤枉。柳夫人又气又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知道,苏婉儿是她带来的人,出了这样的事,她难辞其咎。
果然,萧承煜冷冷地看了柳夫人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人,别再让我看到这种肮脏事！
柳夫人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4
生死线
家宴不欢而散。玉微回到碎玉轩,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虽然过程惊险,但终究是成功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深宅大院里,她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苏婉儿的下场很惨,被萧承煜以秽乱门庭的罪名杖责五十,然后被赶出了侯府。据说她离开侯府后不久,就病死在了破庙里。柳夫人因为这件事,在萧承煜面前失了颜面,很长一段时间都郁郁寡欢,对玉微的恨意也更深了。
但她并没有再明着为难玉微,或许是吸取了苏婉儿的教训,或许是碍于萧承煜的态度。玉微暂时过上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个月后,玉微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得知消息的柳夫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看在玉微眼里,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柳夫人不仅没有再刁难玉微,反而送来不少补品,还特意派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她的起居。
玉微心里清楚,柳夫人这么做绝非真心。她一定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自从怀孕后,玉微变得更加谨慎,府里送来的食物和补品,她都让青禾先试吃,确认无误后才敢入口。
即便如此,危险还是悄然而至。一天晚上,玉微喝下一碗柳夫人特意让人送来的燕窝后,突然感到腹部剧痛。她强忍着疼痛,让青禾快去请大夫和侯爷。
萧承煜赶到时,玉微已经疼得浑身是汗,脸色惨白如纸。大夫诊脉后,脸色凝重地说：夫人是中了慢性毒药,幸好发现及时,否则不仅孩子保不住,连大人都有危险。
萧承煜闻言大怒,立刻下令彻查此事。经过一番调查,发现燕窝里果然含有微量毒素,而送燕窝来的丫鬟已经畏罪自杀了。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柳夫人,可她却矢口否认,还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上柳家在朝中的势力,萧承煜最终只能不了了之,只是加强了对玉微的保护,将碎玉轩的下人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经历了这次事件,玉微彻底明白了,在这侯府里,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柳夫人既然已经对她下了杀手,她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利用萧承煜对她的愧疚和对孩子的期待,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她用自己的积蓄,收买了几个府里关键位置的下人,让他们为自己提供消息。她还利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帮助府里几位不得志的姨娘解决了一些小病痛,赢得了她们的好感和支持。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玉微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她知道,柳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她生产前再次动手。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还要让柳夫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玉微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做好了一切安排。她让青禾偷偷联系了城外的一家可靠的医馆,准备了备用的产婆和药品。她还说服了萧承煜,让他在自己生产时留在府里,以防不测。
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玉微开始阵痛,即将临盆。早已准备好的产婆和嬷嬷们立刻忙碌起来,萧承煜守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
柳夫人也闻讯赶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下手。她早已买通了一个负责接生的嬷嬷,准备在玉微生产最虚弱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和孩子。
产房里,玉微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脑海里却异常清醒。她紧握着青禾的手,留意着周围每个人的动静。当那个被买通的嬷嬷准备动手时,玉微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青禾按照事先的安排,将一个染了鸡血的布偶从那个嬷嬷的箱子里搜了出来,大声喊道：不好了！这个嬷嬷想害主子和小公子！
产房外的萧承煜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当他看到那个布偶和嬷嬷惊慌失措的表情时,瞬间明白了一切。
把这个心肠歹毒的东西给我拖下去！萧承煜怒吼道。
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侯爷饶命！是夫人！是柳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柳夫人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了
就是你！嬷嬷豁出去了,你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在沈姑娘生产时下手,还说事后会保我平安！
人证物证俱在,柳夫人百口莫辩。萧承煜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冰雪：柳氏,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身为侯府主母,不仅善妒成性,还心肠歹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玉微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孩。
萧承煜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婴儿,又看了看虚弱的玉微,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指着柳夫人,一字一句地说：柳氏,你不配再做侯府主母！从今日起,你被禁足于静心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半步！
柳夫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5
权谋巅峰
玉微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和孩子暂时安全了。但她也明白,这并不意味着斗争的结束。在这深宅大院里,只要有权力和利益的地方,争斗就永远不会停止。
月子里,萧承煜对玉微和孩子十分上心,时常来看望他们。玉微生下的是萧承煜的第一个儿子,意义非凡,府里的人见风使舵,对碎玉轩也恭敬了许多。
但玉微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知道,柳夫人虽然被禁足,但她的娘家势力依然强大,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且,府里还有其他几位姨娘,她们看着玉微生下了嫡子,心里难免会有嫉妒和觊觎。
玉微开始利用自己的优势,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抚养孩子上,用温柔和耐心赢得了萧承煜更多的关注和信任。她还利用自己的医术知识,帮助萧承煜调理身体,得到了他的赏识。
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培养自己的势力。她提拔了忠心耿耿的青禾,让她负责管理碎玉轩的事务。她还暗中扶持了几个对柳夫人不满的下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眼线。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玉微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萧承煜对她的宠爱与日俱增,甚至开始让她参与管理府里的一些事务。玉微处理事务时公正合理,赏罚分明,渐渐赢得了府里上下的尊重。
被禁足在静心苑的柳夫人,看着玉微越来越风光,心里嫉妒得发狂。她不甘心就此失势,开始想方设法联系娘家,希望能借助娘家的势力恢复自己的地位。
然而,玉微早已料到她会有这一招。她提前一步,将柳夫人多年来利用职权中饱私囊、苛待下人、甚至暗中勾结外戚的证据,悄悄送到了萧承煜的书房。
萧承煜看到这些证据后,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柳夫人不仅心肠歹毒,还如此贪婪自私。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书皇上,请求废黜柳氏的主母之位。
皇上早就对柳家的势力有所忌惮,正好借此机会打压柳家,欣然同意了萧承煜的请求。
柳氏被废黜后,柳家在朝中的势力也受到了牵连,渐渐失势。失去了娘家的支持,柳氏彻底成了无根的浮萍,只能在静心苑里孤独终老。
解决了最大的威胁,玉微并没有感到轻松。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永远没有绝对的安全。她必须不断强大自己,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孩子。
几年后,萧承煜又纳了几位新的姨娘,府里的争斗从未停止。但玉微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始终稳坐钓鱼台。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柔弱无助,而是变得从容淡定,运筹帷幄。
她教育儿子要谦逊有礼,勤奋好学,赢得了萧承煜和府里长辈的喜爱。她还利用自己的医术,救治了不少人,积累了良好的口碑。
在一次宫廷宴会上,皇子突发急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玉微凭借着自己精湛的医术,成功救治了皇子,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赏识。
皇上不仅赏赐了她许多珍宝,还破例封她为玉夫人,地位仅次于正室夫人。虽然萧承煜没有再立主母,但府里的大小事务,实际上都由玉微掌管。
站在高高的楼阁上,俯瞰着侯府的亭台楼阁,玉微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些年来,她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和争斗,失去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她不再是那个初入侯府时懵懂无助的少女,而是成为了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青禾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件披风：夫人,天凉了,小心着凉。
玉微接过披风披上,轻声问道：小公子睡了吗
已经睡熟了。青禾笑着说,小公子今天又得了侯爷的夸奖,说他越来越有出息了。
玉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
夜色渐深,侯府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碎玉轩的灯还亮着。玉微知道,明天醒来,又会是新的一天,新的挑战。但她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她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只有拥有智慧、勇气和决心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朱墙高耸,困住了无数女子的青春和梦想。但玉微知道,真正的牢笼从来不是这冰冷的墙壁,而是内心的恐惧和软弱。只要心中有光,有希望,有不放弃的勇气,即使身处绝境,也能开出最美的花。
她轻轻抚摸着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玉佩温润的触感,仿佛能给她无穷的力量。她抬头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