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断指娃娃
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站在病房外,通过玻璃窗观察着被制服的苏雨薇。特警队及时破门而入,在她即将注射氰化物的前一刻制止了这场悲剧。
你还好吗王警官递给我一杯咖啡,你看起来很疲惫。
我摇摇头。这起案件正在消耗我所有的理智和专业判断。韩教授的心理暗示实验,七双鞋的执念,每个细节都在暗示这远不是一起简单的模仿杀人案。
我们在404诊疗室找到了这个,李警员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它被藏在通风管道里。
娃娃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穿着褪色的红裙子,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手指——五根手指都被切断,切口整齐,像是被手术刀割下的。
等等,我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办公室。翻开林小姐的病历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完整的布娃娃,正是这个。
这娃娃原本是林小姐的王警官问。
不,我指着照片背景中的日历,这照片是1992年拍的,那时林小姐才刚出生。
李警员在电脑上快速检索：1992年......等等,那年医院有一起意外事故。一名女护士在404诊疗室自杀,据说是因为无法接受心理治疗的压力。
她的名字是
杨雪梅,31岁。这里还有一张她的工作照。
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同一个布娃娃,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最让我心惊的是,她脚上穿着红色高跟鞋。
调出她的人事档案。
档案显示,杨雪梅生前是韩教授的助手,参与了多项心理治疗实验。在她死前一周,曾经出现过严重的精神异常,声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们看这个,我用放大镜检查娃娃的断指,每根手指的切口都不一样,像是在不同时间切下的。而且...我小心翻开娃娃的衣服,在背后发现了一串编号：
No.1
—
1992/4/15
No.2
—
1995/7/23
No.3
—
1998/9/30......
这些日期......王警官倒吸一口冷气,和那些失踪的病人完全吻合。
我继续检查娃娃,在它的颈部发现了一道缝合的痕迹。用手术刀小心翻开,里面藏着一个微型录音带。
播放录音带时,杨雪梅沙哑的声音响起：
如果有人找到这个娃娃,说明我可能已经死了。韩教授的实验从未停止,他把我们都变成了实验品。那个暗示方法...不,那是一种精神控制。我发现每个被选中的病人,都会经历同样的过程：先是对红色高跟鞋产生异常的迷恋,然后开始模仿某个特定的形象,最后在收集第七双鞋时彻底崩溃...我也感觉自己正在变成另一个人......
录音带突然出现杂音,然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最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实验记录：样本7号排异反应明显,需要终止......
是韩教授的声音。
所以每根断指......我的声音有些发抖,都代表一个被实验毁掉的生命
就在这时,病房传来一阵骚动。我们冲进去,发现苏雨薇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支圆珠笔,正在墙上疯狂地写着什么：
第七根手指,属于叛徒。杨雪梅,你以为藏起娃娃就能阻止实验吗但你忘了,你自己也已经是实验的一部分......
护士们试图制止她,但她继续写道：
断指仪式即将完成。最后的手指,将属于那个最完美的容器...
她转过头,眼神穿透我：秦医生,你知道那个完美的容器是谁吗看看你办公室的保险柜,第七双鞋正在等你......
我浑身发冷,冲向办公室。打开保险柜,里面赫然放着一双全新的红色高跟鞋,鞋底还带着笔迹：
给最后一根手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