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天台抽烟,瞅见那个红裤衩外穿的傻大个飞过来,斗篷扫过我脚边的啤酒罐。
地球需要守护！他叉着腰喊,胸肌在紧身衣里颤悠,跟刚出锅的肉包子似的。
我把烟屁股弹他披风上：守护个屁,你昨儿是不是在胡同口偷看王大妈晾胸罩
他脸唰地红了,跟他那身红衣服融成一片：我、我那是追查罪犯！
罪犯穿粉色蕾丝边啊
我掏出手机点开视频,屏幕里他踮着脚扒墙头,内裤边从裤腰露出来,蓝白条纹的,跟我高中校裤一个款。
他突然扑过来抢手机,斗篷缠在我胳膊上。
这傻大个看着壮,其实软得像棉花糖,我一推他就坐地上,捂着裤裆龇牙咧嘴——得,又磕着蛋了。
你咋不飞呢
我蹲他跟前笑,哦对,上次你跟那猫女在钟楼顶上打架,裤裆被铁钩勾破了,现在还怕高吧
他突然哭了,眼泪把眼罩都泡湿了：我就是想摸摸那胸罩……我老婆总穿黑的,我想看点粉的。
正说着,一个穿蝙蝠衣的从阴影里飘出来,披风拖得老长,差点绊倒自己。
放开他！他捏着嗓子喊,声音跟被门夹过似的。
我掏出个小镜子怼他脸前：你那黑眼圈是画的吧昨晚又跟你那年轻助理加班到天亮
他手一抖,飞镖掉地上：胡说！我们在研究战术！
研究啥战术研究她黑丝上的网眼多大
我踢踢他的靴子,还有你这靴子,跟你助理的红高跟一个牌子,情侣款啊
他突然掏出个小瓶子往嘴里倒,我一把抢过来闻闻——威士忌,还兑了可乐。
别装了,我把瓶子扔给他,你那老管家早跟我说了,你每次揍完坏人,都躲在地下室喝到吐,就因为你爸当年骂你‘不像个男人’。
他灌了口酒,突然开始脱衣服,肌肉块子上全是疤：我就是不像男人！我连喜欢个年轻姑娘都不敢说！
这时候天上掉下来个绿大块头,一屁股把天台压塌个角。
别吵架！他吼得震天响,眼泪吧嗒吧嗒掉,砸在地上坑坑洼洼,吵架不好！
我递给他包卫生巾——上次他跟人打架哭太凶,我顺手塞包里的。
擦擦吧,我说,你那前女友是不是又跟别人跑了就因为你一变绿就失控,连拥抱都不敢跟她好好抱
他突然蹲地上捂着脸哭,哭得浑身冒绿光,把旁边的空调外机都融了：我怕我弄疼她……我其实只想抱抱她……
红裤衩突然凑过来,偷偷问我：你有粉胸罩的照片吗
蝙蝠衣也凑过来：你觉得我助理会喜欢我吗
绿大块头抽抽噎噎：我还能再抱抱她吗
我掏出烟给他们分了一圈,红裤衩叼反了,蝙蝠衣拿烟的手抖得像筛糠,绿大块头把烟直接吞下去了。
你们啊,我点着烟笑,一个个装得人五人六,其实跟胡同口那几个光棍没区别——要么想瞅点新鲜的,要么想干点不敢干的,要么连喜欢人都不敢说。
红裤衩突然站起来,扯掉披风露出红裤衩：我决定了！我要跟我老婆说我想看粉胸罩！
蝙蝠衣把面具摘了,露出张皱纹巴巴的脸：我要去给助理买红高跟！
绿大块头抹抹眼泪：我要去说我其实很温柔！
他们仨跟疯了似的往楼下冲,红裤衩飞太快撞在信号塔上,蝙蝠衣跑太急摔进垃圾桶,绿大块头一激动变回去,光溜溜站在马路中间——得,又得我去给他送裤子。
我蹲在塌了的天台上,看着远处警笛声呜呜响,估计是绿大块头被围观了。
其实我也不是啥厉害角色,就是知道点他们那点破事——谁裤裆没受过伤啊,谁没偷偷瞅过不该瞅的啊,谁没喜欢个人不敢说啊。
正琢磨着,天上又飘过来个穿紧身衣的,胸大得晃眼。
你就是那个打遍超级英雄的她挑眉笑,眼里闪着勾人的光。
我摸出手机：听说你上次跟人打架,把丁字裤勾在人兵器上了
她脸唰地红了,跟红裤衩一个德性。
得,又来一个。
那胸大得晃眼的娘们突然笑出声,笑声跟银铃似的,震得我耳朵发麻。
她往我跟前凑了两步,紧身衣的领口往下滑了滑,露出半截文胸带子,红得跟血似的。
丁字裤
她突然伸手捏我下巴,指甲涂着黑油彩,蹭得我皮肤发痒,你见过
我掏出手机翻照片,上次她跟那独眼龙打架,黑丁字裤勾在对方的钩子上,被狗仔拍得清清楚楚,报纸标题写得比她胸还大：《神秘女英雄激战街头,私密衣物意外曝光》。
她的脸腾地冒白烟,跟绿大块头发怒时一个色。
突然抬脚踹我膝盖,我没躲,故意让她踹中——这娘们看着娇,力气比红裤衩还大,估计平时练过。
你找死！
她薅住我头发往天台边沿拖,我能看见楼下围观绿大块头的人群,跟蚂蚁似的。
急了
我笑出声,头发被扯得生疼也不在乎,你跟那独眼龙是不是有一腿不然他能在记者面前替你圆谎,说那是‘新型战术装备’
她的手突然松了,我差点滚下去,扒着边沿回头看,她正背对着我抹脸,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就是个混蛋！
她突然吼,声音劈了叉,他跟我睡完就说我是‘战术装备’,说我配不上他那身盔甲！
我爬起来拍她后背,跟哄绿大块头似的：嗨,睡就睡了,谁还没被混蛋睡过
她猛地转身,眼里全是泪,胸在紧身衣里颠得更凶：可我给他织了毛衣！红色的！跟他盔甲一个色！他说丑,扔垃圾桶了！
这时候红裤衩从信号塔上爬下来,脑袋上顶着个大包：我老婆说……说可以穿粉的！还给我买了三条！
他举着个粉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蓝白条纹内裤从袋口露出来。
蝙蝠衣也从垃圾桶里钻出来,头发上挂着烂菜叶：我助理说……说她早就想换跟我一样的靴子了！他手里攥着只红高跟,鞋跟断了半截。
绿大块头裹着条警毯跑上来,毯子遮不住光溜溜的腿：我前女友说……说她就喜欢我变绿的样子！说有安全感！
他笑得眼泪直流,绿光从毯子里透出来,跟个大灯笼似的。
那胸大的娘们突然笑了,哭得笑着：你们这群傻子！
你才傻子！红裤衩把粉色塑料袋往她怀里塞,给,粉的,比你那黑的好看！
她掏出里面的胸罩,突然往天上一扔,粉色蕾丝在风里飘,像只断了线的蝴蝶。
去他妈的战术装备！
她吼得比绿大块头还响,伸手扯自己的紧身衣,拉链刺啦裂开,露出里面的红毛衣,针脚歪歪扭扭的,老娘就是喜欢织毛衣！就是喜欢穿丁字裤！怎么了！
红裤衩突然脱自己的红裤衩：我就是喜欢粉胸罩！怎么了！
蝙蝠衣把断跟的红高跟往地上砸：我就是喜欢年轻姑娘！怎么了！
绿大块头把警毯扯了,光溜溜站在风里：我就是爱哭！就是怕弄疼人！怎么了！
我看着这群疯子,突然觉得眼睛发烫。他们的披风皱巴巴的,盔甲掉了漆,连内裤都露着边,可他们吼得比谁都响亮,像群刚学会叫的小狗。
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估计是警察来看这群光屁股的超级英雄了。
那胸大的娘们突然抓我的手,指甲掐进我肉里：你呢你就没点想喊出来的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第一个号码是我前女友的,备注是那个嫌我没钱的。
我想告诉她,我对着手机喊,声音抖得像筛糠,我现在有钱买她喜欢的包了！可我他妈不稀罕了！
红裤衩他们跟着我喊,震得天台又塌了块角。
粉色的胸罩还在风里飘,最后挂在信号塔上,像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flag。
后来我听说,那天之后,超级英雄们都变了样。
红裤衩的老婆给他织了粉毛衣,蝙蝠衣带着助理去买了新靴子,绿大块头学会了轻轻拥抱,胸大的娘们成立了个毛衣爱好者协会,会员全是穿紧身衣的。
只有我,还在天台抽烟。
不过每次红裤衩他们来送酒,总会带上件粉胸罩当礼物,说是战术装备。
操,这群傻子。
红裤衩他们送的粉胸罩在天台堆成了小山,有蕾丝的、带钻的,还有件印着海绵宝宝的,据说是他闺女织的。
我正蹲地上数,那胸大的娘们踩着红高跟上来了,毛衣领口别着朵塑料玫瑰,跟她的红文胸带子一个色。
听说你把那包卖了她踢踢我脚边的空酒瓶,就你前女友最喜欢的那款。
换了三箱啤酒。我递给她一瓶,喝不
她仰头灌了大半瓶,酒顺着脖子流进毛衣里,把红毛线洇出片深色：昨天见着独眼龙了,他跟个穿盔甲的妞逛街,那妞胸没我大。
我笑得差点呛着：你跟他打招呼了
打了。
她把空酒瓶往粉胸罩堆里一扔,我冲他喊‘你新战术装备不行啊’,他脸绿得跟绿大块头似的。
正说着,绿大块头呼哧呼哧跑上来,怀里抱着个保温桶,绿光透过桶壁往外冒：前女友给我熬的汤！说、说补身子！
他掀开盖子,里头飘出股当归味,还有半根没切的党参。
你俩复合了我戳戳桶里的排骨。
没、没有。他脸红得发紫,她说……说当朋友也行,让我别总哭。
他说着就掉眼泪,泪珠砸进汤里,溅起的油星子都发着绿光。
蝙蝠衣突然从楼梯口探出头,头发梳得溜光,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帮我看看,这戒指咋样
盒子打开,里头的钻戒闪得人睁不开眼,我准备跟助理求婚。
你不是怕她嫌你老吗红裤衩不知啥时候钻出来的,怀里揣着个粉色胸罩,正往晾衣绳上挂。
她昨儿跟我说,蝙蝠衣的手抖得厉害,她就喜欢我皱纹里的故事,还说……说我脱盔甲的时候比年轻小伙性感。
他突然捂住脸,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我这老骨头,居然也能有春天……
哭啥哭！
胸大的娘们拍他后背,再哭汤都凉了！她转头冲我喊,强子,晚上去我那儿吃饭,我给你们煮毛衣……不是,煮排骨！
绿大块头举着保温桶点头,红裤衩忙着把新晾的粉胸罩摆整齐,蝙蝠衣还在对着戒指傻笑。
我看着这群人,突然觉得天台的风都变甜了,带着当归味和啤酒香。
楼下传来王大妈的嗓门：谁家的破胸罩挂树上了！赶紧收了！
红裤衩嗷一声就往下冲,斗篷勾住晾衣绳,把整排粉胸罩都拽了下来,跟放风筝似的飘向胡同。
你个傻大个！
胸大的娘们笑着去追,红高跟踩在楼梯上噔噔响。
绿大块头抱着汤桶跟在后头,绿光把楼道照得跟迪厅似的。
蝙蝠衣把戒指往兜里一塞,拽着我就跑：快帮忙捡！别让王大妈看见我的钻戒！
我被他拽得踉跄,回头看了眼天台——空酒瓶滚了一地,阳光照在上面,亮得晃眼。
其实我早知道,哪有什么超级英雄,不过是群敢哭敢笑、敢承认自己怂的普通人,就像胡同口那几个光棍,会为了块烤腰子打架,也会为了喜欢的人红着眼眶。
跑过胡同口时,王大妈正举着根粉胸罩追红裤衩,嘴里骂骂咧咧的。
红裤衩飞得太低,撞在电线杆上,胸罩套在脑袋上,露出蓝白条纹的内裤,引得一群小孩拍手笑。
操,真傻。我笑着骂,眼泪却差点掉下来。
红裤衩被粉胸罩套着脑袋,卡在电线杆上动弹不得,腿还在半空蹬来蹬去,跟翻了壳的王八似的。王大妈举着扫帚抽他的红斗篷：让你耍流氓！让你挂我晾衣绳上！
我不是流氓！这是战术装备！他闷在胸罩里喊,声音瓮声瓮气的,听着像被捂住嘴的猪。
绿大块头想帮忙,一着急又变绿了,伸手去拽红裤衩,结果把人家斗篷扯下来半块,露出后腰的赘肉,白花花的晃眼。别、别打了！他是好人！他急得直跺脚,绿光把电线杆都照成了绿的,跟根巨型黄瓜似的。
蝙蝠衣举着钻戒跑过来,不知咋想的,把戒指往王大妈手里塞：大妈您消气,这个送您！比胸罩值钱！王大妈吓得一哆嗦,扫帚掉地上,指着他骂：你个老不正经的！拿玻璃碴子糊弄我！
胸大的娘们笑得直不起腰,红高跟踩在绿大块头的脚背上,他嗷一声跳起来,怀里的汤桶飞出去,当归党参洒了一地,排骨滚到王大妈脚边。
我的汤！绿大块头蹲地上哭,眼泪把地砖砸出小坑。
我蹲在墙根抽烟,看这群傻子闹。
红裤衩总算把胸罩从头上扯下来,头发乱得像鸡窝,还不忘把胸罩叠好塞兜里：这是我闺女织的,不能脏了。
蝙蝠衣还在跟王大妈解释钻戒是真的,举着戒指对着太阳照,差点晃瞎王大妈的眼。
胸大的娘们捡了块排骨,吹了吹就往嘴里塞,边嚼边说：嗯,比独眼龙做的好吃。
突然胡同口开来辆警车,下来俩警察,看着这堆人直皱眉。
谁报的警说有暴露狂警察指着光溜溜的绿大块头——他刚才激动,把警毯又扯了。
他不是暴露狂！他是绿巨人！
红裤衩赶紧挡在绿大块头跟前,忘了自己还露着后腰的赘肉。
蝙蝠衣把丝绒盒子往警察手里塞：同志,这是证物……不是,是聘礼！
胸大的娘们突然把嘴里的排骨吐出来,抹抹嘴喊：警察同志,他们都是好人！就是有点……缺心眼！
警察被这群人整懵了,掏出对讲机喊：请求支援,胡同里有一群……呃,穿奇装异服的智障。
绿大块头一听智障俩字,哭得更凶了：我不是智障！我会算算术！1+1=3！
红裤衩拍他肩膀：对！你最聪明！3+3=7！
蝙蝠衣点头附和：没错！我们都是数学天才！
我笑得烟都掉了,刚想上去圆场,胸大的娘们突然冲我喊：强子！你也说句公道话！我们是不是天才！
我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是,你们都是天才——吃排骨不吐骨头的天才,把胸罩当锦旗的天才,拿钻戒骗老太太的天才。
警察噗嗤笑了,摇摇头说：行了行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指着绿大块头,尤其你,再光屁股跑,我可真拘你了。
绿大块头赶紧捡起地上的警毯裹上,红裤衩把自己的斗篷给他披上,蝙蝠衣把断跟的红高跟套在绿大块头脚上——一只红一只黑,看着更傻了。
胸大的娘们把剩下的排骨塞给警察：同志,尝尝补身子。
回天台的路上,绿大块头踩着高跟鞋,走一步崴一下,嘴里还念叨：1+1=3……
红裤衩扶着他,边走边数天上的鸟：一只、两只、八只……
蝙蝠衣在后面捡散落的粉胸罩,嘴里哼着跑调的情歌。
胸大的娘们跟我并排走,突然说：其实我们都知道自己傻。
知道还闹
不闹憋着难受。
她踢踢路边的石子,以前总装得特牛逼,累得慌。现在傻点挺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吃排骨就抢。
我想起红裤衩闺女织的海绵宝宝胸罩,想起蝙蝠衣给助理买的新靴子,想起绿大块头前女友熬的当归汤。
这群傻子,明明连1+1都算不对,却比谁都清楚,活着到底该争点啥。
天台上,红裤衩正把粉胸罩往避雷针上挂,说要当信号旗。
绿大块头举着汤桶接雨水,说要给前女友熬新汤。
蝙蝠衣对着手机练习求婚词,念得比绕口令还别扭。
胸大的娘们坐在我旁边,分我半块排骨：吃吧,傻人有傻福。
我咬了口排骨,确实挺香。远处的警笛声又响了,估计是王大妈又报警了——红裤衩挂的胸罩,把飞机导航信号挡住了。
操,这群智障,真是没救了。
飞机差点撞上天台那事儿,最后是红裤衩飞上去给民航机长指的路。
据说他当时还戴着那海绵宝宝胸罩,吓得副驾以为见了
UFO。
这事没过三天,蝙蝠衣拿着张皱巴巴的纸找我,上面写着求婚词,字丑得像鸡爪挠的：你看这句‘我愿意用我的蝙蝠镖,为你扎开所有罐头’,咋样
我正给绿大块头贴创可贴——他昨天帮邻居抬冰箱,一使劲又变绿了,把冰箱门捏扁了不说,自己胳膊也蹭掉块皮。
你直接说‘我给你买全自动开罐器’不行
那多没诚意！蝙蝠衣急得直转圈,披风扫倒了半瓶啤酒,她就喜欢我这套！说有男人味！
胸大的娘们端着锅上来了,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啥,闻着像毛线混着排骨。
别听他的,她往我手里塞了根啃剩的骨头,上次他给助理写情书,把‘我想你’写成‘我咬你’,人姑娘以为他要吃人呢。
正说着,红裤衩抱着个大箱子飞进来,箱子没抱稳,哗啦散了一地——全是粉色胸罩,有带铃铛的,有绣着英雄俩字的,还有件缀着塑料宝石,晃得人眼晕。
我闺女寄的！说让大家挑！
他拿起件带铃铛的往绿大块头脖子上套,你看,多精神！
绿大块头戴着胸罩,举着冰箱门残骸傻笑：前女友说……说这门能改成花盆。
他昨天把捏扁的冰箱门扛回去,人家姑娘没生气,还夸他力气大适合干农活。
蝙蝠衣突然指着楼下喊：快看！我助理来了！
我们扒着天台边往下瞅,那姑娘捧着个保温桶,站在胡同口东张西望,手里还攥着只红高跟——正是上次断了跟的那只。
快！戒指！蝙蝠衣手忙脚乱掏丝绒盒,盖子没扣紧,钻戒掉出来,滚到胸大的娘们脚边。
她抬脚一勾,用脚尖把戒指稳稳挑起来,递给他时还不忘调侃：别紧张,一会儿求婚别说成‘我要把你钉在蝙蝠镖上’。
蝙蝠衣咽了口唾沫,整了整歪掉的领结,刚要下去,红裤衩突然喊：等等！穿这个！他把那件缀宝石的胸罩往蝙蝠衣怀里塞,喜庆！
结果可想而知,姑娘看见蝙蝠衣怀里揣着亮闪闪的胸罩,手里举着钻戒,当场就笑弯了腰。
后来听胸大的娘们说,姑娘边笑边点头,还把断跟的红高跟塞给他：等你给我买双新的,我就跟你走。
那天傍晚,绿大块头真把冰箱门改造成了花盆,种上了姑娘送的向日葵；红裤衩教胡同里的小孩用胸罩放风筝,风筝线缠在电线上,把王大妈家的电视信号都弄没了；蝙蝠衣抱着助理的腰,在胡同口转圈圈,老胳膊老腿差点闪着。
我蹲在天台抽烟,胸大的娘们凑过来,递给我瓶啤酒：你呢就打算一直蹲在这儿
我往楼下瞥了眼,王大妈正追着红裤衩打,绿大块头举着向日葵挡在中间,花瓣掉了一地。
挺好的,我灌了口酒,看你们这群傻子折腾,比啥都有意思。
她突然笑了,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我手里塞——是只粉胸罩,上面绣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我织的,她挠挠头,看你这儿堆的都是红裤衩家的,给你添个新的。
我捏着那胸罩,布料软软的,带着点毛线的糙感。
远处的晚霞红得像红裤衩的斗篷,风里飘着向日葵的味,还有王大妈的骂声和孩子们的笑。
操,我低头笑了,你们这群智障,还真把我当自己人了。
胸大的娘们没说话,只是往我身边凑了凑,肩膀挨着肩膀,跟绿大块头他们一样,傻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