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欲凯的打火机在指尖转得飞快,金属壳子撞在指骨上咔嗒响。巷口的烧烤摊飘来焦香,混着夏夜黏腻的风糊在人脸上,他瞥向蹲在对面石阶上的人,喉结滚了滚:许林,你他妈蹲那儿扮蘑菇
许林没抬头,指尖捻着根快燃尽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领口松松垮垮垮挂在锁骨上,听见这话才慢吞吞抬眼,睫毛上沾了点路灯的光:总比某些人跟个二傻子似的转打火机强。
欲凯笑了声,长腿一迈就到了他面前,阴影把人整个罩住。他弯腰时,许林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上周这人帮兄弟出头,拳头开了个口子,现在还贴着纱布。刚那几个,欲凯的声音压得低,带着点烟嗓的糙,摸你后背那下,挺顺手
许林捏着烟的手指紧了紧,火星簌簌往下掉。他猛地站起来,个子比欲凯矮了小半头,气势却没输:关你屁事。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攥住了,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关我屁事欲凯低头,鼻尖几乎蹭到他额角,眼神里的笑没了,你忘了上周谁把你从酒吧后巷捞出来的喝得站都站不稳,抱着电线杆喊‘这棵树长得真俊’——
闭嘴!许林涨红了脸,另一只手挥过去想推开他,却被反剪到身后。后背撞上冰凉的墙壁,他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被圈在了欲铠和墙壁之间,退无可退。
欲凯的手还攥着他手腕,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他后颈,指尖蹭过发尾,带着点薄茧的粗糙。许林,他的呼吸落在耳廓上,像羽毛搔过,又像火烧,别给我惹事,也别给你自己惹事。
许林偏过头,躲开那让人心头发麻的触碰,却看见欲凯脖颈上凸起的青筋,还有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疤痕——那是去年替他挡酒瓶时留下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他咬着牙骂:欲凯你有病!
嗯,欲凯低笑,松开他手腕,转而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病名是你。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许林脑子里炸开,他猛地别开脸,却被捏得更紧。巷口传来烧烤摊老板的吆喝声,远处有摩托车呼啸而过,可这方寸之地却静得可怕,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欲凯的拇指摩挲着他的下颌线,那里皮肤细腻,和他本人带刺的性子一点都不符。明天跟我去趟仓库,他突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些,帮我搬点东西。
许林皱眉:不去。
不去欲凯挑眉,手慢慢往下滑,停在他腰侧,轻轻捏了一把,那我就把你抱着电线杆的视频,发去你们小区业主群。
许林瞪大眼睛,气的肩膀都在抖:欲凯你他妈——
嗯欲凯俯身,嘴唇擦过他唇角,带着点戏谑的笑意,去不去
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全身,许林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身后有狼在追。走到巷口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欲凯低低的笑声,那笑声里的得意,隔着十几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攥紧拳头,心里把欲凯骂了千百遍,却没发现,自己发烫的耳尖,在夜色里红得像要滴血。
第二章
仓库铁门被铁链缠着,欲凯甩了两下手电筒,光束在锈迹斑斑的铁皮上晃出斑驳的光。许林抱臂靠在墙根,看着他弯腰解铁链时后颈绷起的肌肉线条,鼻腔里还残留着昨晚那股消毒水混烟草的味道。
杵着当门神欲凯回头时铁链正哗啦落地,他往仓库里偏了偏头,进来搭把手。
仓库里堆着半人高的纸箱,空气里飘着灰尘和旧报纸的霉味。欲凯搬起最上面的箱子时,许林才发现他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蜿蜒的疤在昏暗中若隐若现——那是前年替人收债时被碎玻璃划的。
看什么欲凯突然转头,吓得许林猛地别开眼,假装研究墙角的蜘蛛网。背后传来纸箱落地的闷响,下一秒就被人圈进温热的怀抱,昨天跑那么快,今天倒敢走神了
许林的背抵着硬邦邦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震动的笑声。他挣扎着想躲开,却被箍得更紧,欲凯的下巴就搁在他肩窝,呼吸烫得像要烧穿T恤:别乱动,不然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话让许林瞬间僵住。他能感觉到欲凯的手指正沿着他腰线轻轻摩挲,像逗猫似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放开。许林的声音有点发紧,耳朵尖又开始发烫。
欲凯低笑一声,非但没放,反而变本加厉地把脸埋进他颈窝,鼻尖蹭过细腻的皮肤:就不。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许林又气又急,手肘往后一顶,却被欲凯早有防备地攥住。他的手很大,能轻松圈住许林的手腕,掌心的薄茧蹭得人发痒。
脾气还是这么爆。欲凯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却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滑,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跟只炸毛的猫似的。
许林被捏得一个激灵,耳垂是他的敏感点,这点欲凯比谁都清楚。他猛地偏头躲开,却不小心撞上欲凯的下巴,两人都闷哼一声。
趁欲凯分神的瞬间,许林挣脱开来,退到三步开外,瞪着他喘粗气:欲凯你正经点!
欲凯揉着下巴,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我哪不正经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许林就往后退两步,直到后背抵住堆得高高的纸箱,退无可退。
你……许林刚想开口,就被欲凯俯身堵住了嘴。
这吻来得又急又猛,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许林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传来的烟草味和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挣扎着想推开,双手却被欲凯按在头顶,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欲凯才微微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许林,别再躲我了。
许林的嘴唇被吻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有点发热。他别开脸,声音闷闷的:谁躲你了。
欲凯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还说没躲上次在酒吧看见我就跑,上周在巷口见了我也装没看见,要不是我昨天堵你,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许林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别着脸不说话。
欲凯也不逼他,只是低头在他颈间轻轻啄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他的吻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让许林浑身发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许林的声音带着点哀求,手指抵在欲凯的胸口,却没什么力气。
欲凯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怕了
许林的脸更红了,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他能感觉到欲凯的吻慢慢往下移,落在他的锁骨上,轻轻啃咬着。那里的皮肤很薄,被他咬得有点疼,却又带着点奇异的快感,让许林忍不住哼唧了一声。
这声哼唧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欲凯的动作瞬间变得急切起来。他抱起许林,让他坐在堆得高高的纸箱上,自己则站在他两腿之间,加深了这个吻。
许林的手不自觉地搂住了欲凯的脖子,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欲凯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却又让他更加心慌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欲凯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他看着许林通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嘴唇,眼底的欲望几乎要溢出来:许林,我想要你。
许林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欲凯深邃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欲凯也不等他回答,只是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蛊惑,让许林的脑子晕乎乎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T恤被轻轻撩了起来,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欲凯的手很烫,抚摸过他的腰侧,带来一阵战栗。他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从胸口慢慢往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许林的手指紧紧抓着欲凯的头发,指节都有些发白。他能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快感在身体里蔓延,让他浑身发软,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欲凯……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催促。
欲凯低笑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欲望更加浓烈:叫我名字的样子,真好听。
他说着,又低下头,继续着刚才的动作。许林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像有团火在燃烧,让他忍不住哼唧出声。
仓库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呻吟声。阳光透过仓库顶上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在见证着这暧昧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许林感觉自己像是要融化了一样,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瘫在纸箱上,看着欲凯抬起头,嘴角还带着暧昧的水渍。
欲凯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声音带着点沙哑:感觉怎么样
许林的脸更红了,他别开脸,不敢看欲凯的眼睛:流氓。
欲凯低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把他搂进怀里:我只对你流氓。
许林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刚才的激烈仿佛还在身体里回荡,让他心慌意乱,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欲凯,许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你是认真的吗
欲凯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认真:当然是认真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许林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头看着欲凯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和温柔。他突然觉得,或许一直以来的躲避都是多余的。
那……那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许林的声音有点小,像只撒娇的猫。
欲凯低笑一声,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好,不欺负你,只疼你。
阳光透过破洞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仓库里的灰尘在光束中飞舞,仿佛也在为这对终于坦诚心意的人祝福。许林靠在欲凯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微笑。或许,这样也不错。
第三章
后颈的皮肤还残留着欲凯指尖的温度,我盯着仓库地面上交错的光影发呆,他正蹲在不远处整理散落的泡沫板,卷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上那道疤——此刻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像条沉默的蛇。
发什么呆他突然回头,手里捏着块脏兮兮的抹布朝我扔过来,过来擦擦你坐过的箱子,晚上还得装货。
我接住抹布时指尖蹭到布料上的霉斑,刚要皱眉,他已经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比昨天巷口那股带着威胁的力道软了许多,却更让人心头发紧。
我来吧。他把抹布抽回去,指腹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你那双手细皮嫩肉的,别蹭破了。
我猛地抽回手,耳尖又开始发烫。这人总是这样,前一秒还像头张牙舞爪的狼,下一秒又会露出藏着肉垫的爪子。
谁细皮嫩肉了我踢了踢脚边的纸箱,声音有点闷,上次搬啤酒箱,你手被划了口子,是谁帮你贴的创可贴
他动作顿了顿,转过身时眼里带着笑:哦原来许林同志还记得。他往前走半步,阴影把我圈在怀里和堆成墙的纸箱之间,和昨晚巷口的姿势如出一辙,那记得更清楚点——是谁贴创可贴时手抖得像筛糠,把酒精棉戳在我伤口上三次
欲凯!我抬手想捶他,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墙上。这次他没用力,只是轻轻圈着,像怕碰碎什么珍宝。呼吸落在我额头上,带着早上吃的葱油饼味道,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竟不觉得难闻。
别动。他低头时鼻尖蹭过我的眉骨,声音放得很柔,让我看看。
睫毛被他的呼吸吹得发颤,我偏过头去看仓库角落的蜘蛛网,却听见他低低的笑: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许林,你就这么怕我
怕吗好像不是。
昨晚在纸箱堆上晕乎乎的时候,他咬着我锁骨问怕不怕,我脑子里闪过的不是抗拒,而是他替我挡酒瓶时溅在我脸上的血珠,是他蹲在派出所门口给我买的热奶茶,是他无数次骂我笨蛋却总在我惹麻烦时第一个出现。
谁怕你。我鼓起勇气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阳光从铁皮缝里漏进来,在他瞳孔里碎成星星点点,我只是……
话音被突然凑近的吻截断。
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急,他的唇瓣轻轻碰着我的,像在试探水温的猫。我能感觉到他睫毛扫过我的脸颊,带着点痒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手指在我腰间松松圈着,没有再往上滑,却比任何放肆的触碰都更让人心慌。
只是什么他退开半寸,鼻尖抵着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他的眼睛太亮,里面清晰地映着我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嘴唇被吻得发红,连眼神都带着自己没察觉的纵容。
没什么。我推开他的肩膀,转身时差点被脚边的纸箱绊倒。手腕突然被拉住,整个人向后倒去,稳稳落进他怀里。
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在我脊椎上。他的下巴搁在我发顶,呼吸洒在发间,带着点刚晒过太阳的味道。
许林,他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别再跟别人去酒吧了。
我愣了愣: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收紧手臂,把脸埋进我颈窝,那些人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颈间的皮肤被他的呼吸烫得发麻,我突然想起昨天巷口那几个吹口哨的混混。当时只觉得厌烦,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倒后知后觉地泛起委屈。
我没理他们。我嘟囔着,是他们自己凑上来的。
嗯。他应了一声,手指轻轻挠着我的腰侧,所以我替你把他们的胳膊卸了。
什么!我猛地转过身,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才反应过来,欲凯你又骗我!
他捉住我挥过去的拳头,放在唇边吻了吻指关节:没骗你,只是吓唬吓唬。他捏了捏我的手指,但下次再让我看见,就不是吓唬了。
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眼神却软得一塌糊涂。我突然没了脾气,任由他握着我的手晃来晃去,像两个无聊的小孩。
中午想吃什么他突然问,我知道有家面馆,牛肉给得特别多。
不要。我抽回手,假装整理衣服,我要吃昨天巷口那家烧烤。
他挑眉:刚吃完早饭就惦记烧烤
不行吗我抬下巴,你昨天还威胁我。
是是是。他笑着揉我的头发,把本来就乱的头发揉得更像鸡窝,都听你的,小祖宗。
阳光越来越暖,仓库里的灰尘在光束里跳舞。他蹲下去收拾纸箱时,我看着他后颈的发旋,突然觉得这样真好。不用躲,不用猜,不用在他骂我笨蛋时偷偷开心,不用在他受伤时假装不在意。
欲凯。我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嗯他抬头看我,眼里带着疑惑。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他小臂上那道疤。指尖下的皮肤凹凸不平,像条凝固的河。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也有疤。
隔着薄薄的T恤,能摸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我能想象出那道疤的样子——去年在码头替我挡钢管时留下的,当时流了好多血,染红了他半件黑衬衫。
别总替我挡事。我声音有点发紧,你又不是我的保镖。
我不是你的保镖。他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眼神认真得让人心颤,我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人。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谁要跟你过一辈子。我别开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转回来。
不跟我他挑眉,手指轻轻刮着我的下巴,那跟谁抱着电线杆喊‘树真俊’的那位
欲凯!我气的想咬他,却被他笑着躲开。
他站起来时顺势把我拉起来,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阳光透过铁皮缝隙落在他肩膀上,给硬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连眼角的疤痕都变得温柔起来。
走了,吃烧烤去。他牵着我的手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手腕被他攥着,不松不紧,刚好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走出仓库时,巷口的风带着点热意吹过来,我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觉得,这辈子好像就这样了。
挺好。
第四章
烧烤摊的油烟混着夏夜的风扑在脸上时,我还在盯着欲凯牵着我的那只手发呆。他的手指关节分明,虎口处有道浅浅的疤——是去年教我开摩托车时,我慌得把油门当刹车,他伸手拽我时被车把蹭的。
发什么愣他捏了捏我的手心,要十串腰子够不够
谁吃那玩意儿。我抽回手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一把捞回怀里。烧烤摊老板在炭火炉前挥着扇子笑:小凯,这就是你天天挂嘴边的那位
欲凯嗯了一声,低头问我:吃脆骨还是板筋
我没理他,耳朵却竖起来听老板的话。什么叫天天挂嘴边这人难道背地里总说我坏话
再来二十串脆骨,五串鸡翅不要辣。他没等我回答就报了单,手指在我腰侧轻轻戳了戳,听见没你不吃辣。
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在炭上冒起白烟。我看着他替我挡开飞溅的火星,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在这摊前遇见他。那时他刚跟人打完架,嘴角破着,却抢过我手里的烤串说这个不熟,我帮你换,结果把整盘烤串都吃了个精光。
想什么呢他递来一瓶冰可乐,瓶盖已经被拧开了。
想你以前是怎么抢我烤串的。我灌了口可乐,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点涩意。
他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擦掉我嘴角的可乐渍。指腹蹭过皮肤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炭火声。
那时候不是怕你烫着吗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谁知道某人傻得连签子都能戳到嘴。
欲凯!我抬手想捂他的嘴,却被他咬住指尖。温热的触感从指腹蔓延上来,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吓得我猛地缩回手,指尖还留着他牙齿的轻痕。
害羞了他挑眉,眼底的笑意晃得人眼花,刚才是谁盯着我的手不放
周围突然响起哄笑,我这才发现邻桌几个糙汉正盯着我们看。脸颊瞬间烧起来,刚想埋进欲凯怀里躲躲,却看见他突然站起来,眼神冷得像冰。
看够了他抓起桌上的空酒瓶,指节捏得发白。
那几个汉子立刻讪讪地转回头,其中一个还嘟囔了句两个大男人腻歪什么。
我拽了拽欲凯的衣角,刚想说算了,手腕却被他攥住。他弯腰时,我闻到他身上突然变浓的烟火气——那是他要动手前的征兆。
坐下。我用力把他扯回板凳上,声音有点急,别惹事。
他低头看我,眼神里的戾气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我看不懂的柔软。怕他们说
不是。我别开脸,我只是不想吃着烧烤还要去派出所捞你。
他突然笑出声,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发顶:好,听你的。
炭火气里混进他身上的味道,竟让人觉得安心。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能听见他低声跟老板说多放点芝麻,能触到他搭在我腿上的手——指尖还留着常年握拳头的薄茧。
烤串端上来时,他先拿起一串脆骨,吹凉了才递到我嘴边。油汁滴在他手背上,他浑然不觉,只盯着我:尝尝,还是老样子。
牙齿咬下去时,脆骨的焦香混着芝麻的香在嘴里散开。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抢了我的烤串,又怕烫着我,吹凉了再塞回我手里。
好吃吗他问。
我点点头,看见他指尖的油汁,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舔了一下。
空气突然静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我也愣住了,舌头还停留在他虎口那道疤上。周围的哄笑、炭火声、摩托车引擎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许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我猛地回神,刚想道歉,却被他按住后颈吻了上来。这个吻比仓库里的任何一次都要急切,带着烤串的烟火气和可乐的甜味,还有他藏不住的汹涌情绪。
我能感觉到邻桌有人在吹口哨,却不想推开他。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后颈,像怕我跑掉,吻得又凶又狠,却在舌尖扫过我牙齿时,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
唔……我忍不住哼唧一声,手指抓着他的T恤,指节都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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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快喘不过气,他才微微退开,鼻尖抵着我的,眼底的火焰烧得正旺:回去。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
回我那儿。他拿起外套披在我肩上,声音里的急切藏不住,现在就走。
夜风突然变得凉了,吹在发烫的脸颊上却很舒服。他牵着我穿过小巷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脚步声还响。路过上次他堵我的地方,我想起他说病名是你,突然觉得,或许我也得了同样的病。
他的出租屋在老楼顶层,楼梯间的灯泡忽明忽暗。打开门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随便坐。他踢掉鞋,转身想去开灯,却被我从背后抱住。
后背贴在他温热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我把脸埋进他后颈,呼吸着那股让人心安的味道:欲凯。
嗯他的声音有点抖。
我……我想说很多话,想告诉他其实早就不躲了,想告诉他看见他受伤时有多慌,想告诉他刚才舔他手指不是故意的……可最后只说出一句,我渴了。
他低笑一声,转过身把我搂进怀里:笨蛋。
他去倒水时,我趁机打量这个小屋子。一室一厅,收拾得意外干净,阳台上晾着他的白衬衫,茶几上放着两个马克杯,其中一个印着小熊图案——那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还嘴硬说是买一送一剩下的。
喝吧。他把水杯递过来,杯壁是温的。
我刚喝了一口,就被他按在沙发上吻了。这次他没再克制,手顺着我的腰线往上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蹭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像有小火苗在身上窜。
别……我推着他的胸口,声音却软得没力气。
别什么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哑得要命,别停
流氓……我气的想瞪他,视线却对上他敞开的领口。锁骨处那道替我挡酒瓶的疤在昏暗中泛着浅粉色,突然让我想起那天晚上他流了好多血,却笑着说小伤。
心头发紧,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的疤。
他猛地一颤,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许林……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手紧紧攥着我的衬衫,指节都泛白了。
我没说话,只是用舌尖轻轻舔着那道疤。他的皮肤很烫,像有团火在下面烧。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大步走向卧室。床铺很软,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他压下来时,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却在碰到我时放软了力道。
怕吗他低头吻我的眼睛,声音很柔。
我摇摇头,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手指有点抖,解了三次才解开一颗。
他低笑一声,抓住我的手按在头顶,自己动手扯掉了衬衫。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在他胸口那道疤上——去年替我挡钢管时留下的,很长一道,像条狰狞的蛇。
别总盯着疤看。他吻着我的锁骨,它们会害羞的。
谁害羞了。我嘟囔着,手指却忍不住在那道疤上轻轻画着圈。
他的动作顿了顿,突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眼神亮得惊人: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话明明是威胁,我却不怕。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想起他替我挡的酒瓶、挨的钢管、处理的烂摊子,突然觉得,把自己交给他,好像没什么不好。
欲凯。我抬手摸他的脸,指尖蹭过他眼角的疤,我……
我知道。他低头吻住我的嘴唇,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也是。
月光越发明亮,照亮了他眼底的温柔,也照亮了我发烫的耳尖。他的手慢慢往下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在触碰稀世珍宝。
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蹭过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能听见他在我耳边低低的喘息,混着自己没出息的哼唧声。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消毒水混着烟草香,还有淡淡的阳光味,让人觉得安心。
疼吗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动作放得更轻了。
我摇摇头,把脸埋进他颈窝。他的皮肤很烫,像有团火在烧,却烧得人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紧紧抱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声音里带着点颤抖:许林,我好像……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回抱住他。后背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在我心上,像在回应我同样汹涌的情绪。
窗外的月光移了位置,照在墙上的日历上。我看见今天的日期被圈了起来,旁边用小字写着脆骨。
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今天,就是在那个烧烤摊,他抢了我的烤串,还嘴硬说是帮你尝尝熟没熟。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早就注定了。
欲凯。我抬头吻他的下巴,以后不许再替我挡事了。
好。他笑着捏我的脸,那你也不许再跟电线杆表白了。
欲凯!我气的想咬他,却被他笑着躲开。
他翻身躺到旁边,把我搂进怀里。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角的笑纹。我突然觉得,这样真好。有个人会记得你不吃辣,会替你挡麻烦,会把你的傻话记在心里,会在每个平凡的日子里,把你宠成小孩。
睡吧。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很柔。
我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胸口的疤,突然觉得,这些疤都变成了温柔的形状。
第五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时,我正被欲凯圈在怀里。他的呼吸洒在发顶,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手臂像铁箍似的把我缠得死死的,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醒了他突然低笑一声,指尖在我腰侧轻轻挠了挠,昨晚喊疼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我猛地绷紧脊背,耳尖烫得能煎鸡蛋。这人怎么回事脸皮厚度简直跟仓库里的铁皮有一拼。我抬腿想踹他,却被他顺势按住膝盖,长腿一跨就把我整个人圈在了他和床垫之间。
别动。他低头吻我的耳垂,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再动,我可不保证早上就做什么。
温热的呼吸钻进耳道,像有小虫子在爬。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疤痕蹭过我的肩膀,那道替我挡钢管的旧伤,此刻却成了最磨人的利器。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上来——他咬着我锁骨问舒服吗,他攥着我的手按在头顶时指节泛白的样子,他在我耳边哑着嗓子说许林,你是我的……
流氓。我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蚊子叫。
他低笑起来,胸膛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让人心头发麻。流氓只对你耍。他伸手把我翻过来,迫使我面对他,看看你,眼睛肿得像兔子。
晨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角的疤痕染成浅金色。我盯着他的喉结,突然想起昨晚自己是怎么咬着那里不肯松口的,脸颊更烫了。
看什么他捏我的下巴,指尖带着薄茧的粗糙,想再来一次
欲凯!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咬住掌心。湿漉漉的触感从皮肤蔓延到心里,吓得我猛地抽回手,掌心已经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穿衣服。我掀开被子想下床,腿却软得像面条,刚站起就往前栽。他眼疾手快地捞住我,笑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看来某人昨晚消耗太大。他把我打横抱起,走向卫生间,需要补充点营养。
卫生间的镜子蒙着层水汽,照出两个交叠的影子。他替我挤好牙膏,又把牙刷塞进我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我低头刷牙时,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呼吸洒在颈窝。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他含着牙刷说话,声音含混不清。
不去。我漱了口,昨天累着了。
哦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里的笑意藏不住,是累着了,还是怕了
温热的气息让我忍不住缩脖子,牙膏沫差点蹭到镜子上。谁怕了。我转身推开他,却被他按在瓷砖墙上吻了。薄荷味的牙膏混着他身上的味道,竟有种奇异的甜。
他的手顺着我的睡衣下摆往里滑,指尖触到我腰侧的皮肤时,我猛地一颤,抓住他的手腕:别闹,早上……
早上怎么了他挑眉,手指还在作乱,早上精力更旺盛。
欲凯!我气的想瞪他,却被他吻得发晕。直到听见肚子咕噜噜叫,我才猛地回神,推开他的肩膀:我饿了。
他低笑一声,捏了捏我的脸颊:知道了,小馋猫。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和牛奶,他把煎得金黄的蛋黄戳破,用吐司蘸着递到我嘴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上,虎口那道疤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慢点吃。他替我擦嘴角的牛奶渍,又没人跟你抢。
我咬着吐司瞪他,却看见他眼底的温柔,突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没有仓库的霉味,没有烧烤摊的油烟,只有阳光、牛奶香,和一个愿意把蛋黄让给我的人。
吃完早餐,他突然从衣柜里翻出件白衬衫扔给我:穿这个。
我不穿。我皱着眉推回去,太大了。
穿着好看。他不由分说地帮我套上,衬衫的下摆盖住我的短裤,袖口卷了两圈才露出手腕。他退后两步打量着,突然笑出声,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你才小孩。我伸手去解扣子,却被他按住手。
别解。他低头吻我的锁骨,声音压得低,就这样,挺好。
他的吻带着点痒意,落在衬衫布料上,却比直接触碰更让人难耐。我能感觉到他指尖顺着衬衫的缝隙往里钻,轻轻捏着我的腰侧,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
别……我抓住他的手,呼吸有点乱,不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急。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哑得厉害,先做点别的。
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带。他把我抱到床上时,衬衫的纽扣硌在背上,有点疼,却又带着奇异的快感。他的手慢慢解开我衬衫的扣子,动作很慢,像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
欲凯……我忍不住哼唧一声,手指抓着他的头发。
他抬头看我,眼底的火焰烧得正旺:叫我名字的样子,真好听。
他低下头,吻慢慢往下移,从锁骨到胸口,再到小腹……衬衫被推到肩膀,露出的皮肤接触到空气,忍不住泛起战栗。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烫,像有团火在身上游走。
别闹了……我推他的肩膀,声音却软得没力气。
不闹。他咬着我的腰线,声音含糊不清,就看看。
这话说得毫无诚意,他的手已经顺着我的短裤往下滑,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晨光落在他背上,把他肌肉的线条勾勒得格外清晰,那些新旧交错的疤痕,此刻都成了最性感的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把我捞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发顶,呼吸还没平复。好了,起来换衣服。
我瞪他,却发现自己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低笑一声,抱着我去换衣服,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城郊的废弃码头。生锈的集装箱堆在岸边,海风带着咸腥味扑在脸上。他牵着我的手走过栈桥时,我看见远处停着艘旧渔船,船身上写着凯林号。
这船……我愣住了。
去年买的。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等你生日时告诉你,想带你出海钓鱼。
我盯着船身上的名字,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凯是他的名,林是我的名,这两个字凑在一起,像道暖流涌进心里。
傻站着干什么他把我拽上船,上去看看。
船舱里收拾得很干净,甚至有张小小的餐桌,上面摆着两个马克杯——和他出租屋里的那对一模一样。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钓鱼,看日出,什么都好。
海风从窗口吹进来,掀起我的衬衫衣角。我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突然觉得,这辈子有他就够了。
欲凯。我转身吻他的嘴唇,我爱你。
他愣住了,眼底的惊讶慢慢变成狂喜。他紧紧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许林,我也爱你,爱了很久很久了。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响。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温暖得像个永恒的承诺。我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不会平坦,但只要身边有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六章
船板被晒得发烫,我蜷在遮阳棚下的帆布椅里,看着欲凯蹲在甲板上摆弄渔具。他脱了衬衫,古铜色的脊背在阳光下泛着光,肩胛骨凸起的弧度像只蓄势待发的鹰。后腰那道被碎玻璃划的疤,此刻正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轻轻颤动。
过来。他突然回头,手里举着根银光闪闪的鱼钩,帮我穿鱼饵。
我刚走过去,就被他拽着手腕拉进怀里。帆布椅被撞得吱呀响,他的膝盖抵在我腿间,带着海水咸味的呼吸扑在脸上:刚才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粘我背上了。
谁看你了。我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鱼饵盒,指尖却被冰凉的蚯蚓吓得一缩。他低笑出声,顺势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让我感受他擂鼓般的心跳。
怕虫子他咬着我的耳垂,声音里的戏谑藏不住,昨晚咬我肩膀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我猛地偏头躲开,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眼底的笑意比阳光还晃眼。我盯着他锁骨窝里的细汗,突然想起今早他趴在我身上时,汗珠是怎么顺着那道疤滑进我胸口的,脸颊瞬间烧起来。
不说话他的手指顺着我腰线往下滑,指尖勾住我短裤的松紧带,轻轻一松一紧,在想早上的事
欲凯!我攥住他作乱的手,却被他反剪到身后按在帆布椅上。后背硌着椅面的纹路,有点疼,可更多的是心慌——他离得太近了,近到我能数清他睫毛上沾的细小盐粒,能闻到他身上海水混着阳光的味道,比仓库里的消毒水味更让人腿软。
别动。他低头吻我的喉结,舌尖轻轻扫过,像在舔舐什么珍馐。我忍不住绷紧身体,听见自己没出息的闷哼声混着海浪拍船板的响。
你看,他抬起头,鼻尖蹭着我的,眼底的火焰烧得正旺,这里比床上敏感多了。
我气的想踹他,膝盖却被他死死按住。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我衬衫的两颗扣子,指尖钻进去,沿着我脊椎一节节往上滑,带着薄茧的粗糙蹭得人发麻。
鱼饵还没穿呢。我偏过头看远处的海平面,声音有点抖。
不急。他咬着我敞开的领口,牙齿轻轻刮过锁骨,先钓只小兔子。
这话让我想起昨晚他把我按在船舱地板上时,也是这么说的——我的小兔子,跑不掉了。那时候船身晃得厉害,他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腰,怕我摔下去,吻却凶得像要把我拆吃入腹。
别闹了,有人。我瞥见远处礁石上有几个钓鱼的人影,脸更红了。
看见又怎样他低笑一声,突然把我抱起来放在船舷上。海风掀起我的衬衫下摆,冰凉的金属硌着大腿,和他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他们只会羡慕,羡慕我有只脸红得像虾子的宝贝。
他的手指钻进我衬衫,轻轻捏着我腰侧的软肉,力道不重,却像羽毛似的搔在心上。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烫,吻顺着下巴滑到脖颈,在动脉跳动的地方轻轻啃了口。
痒……我缩着脖子躲,却被他按住后颈动弹不得。
哪里痒他明知故问,指尖故意往我肋骨缝里钻,这里还是……他的手突然往下,隔着短裤轻轻碰了下,这里
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我猛地夹住腿,眼眶都红了。欲凯你混蛋!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让人心头发麻。混蛋才敢在这船上对你做坏事。他吻掉我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声音软得不像话,但我只对你混蛋。
远处传来渔民的吆喝声,他终于收敛了些,帮我扣好衬衫扣子,却故意留了最下面一颗没扣,指尖在我露出的小腹上画着圈。走了,钓鱼去。
他教我甩鱼竿时,胸膛几乎贴在我背上。手臂环着我的腰,大手包着我的小手,教我怎么感受鱼线的拉力。海浪晃得船身轻轻摇,他的呼吸洒在我颈窝,比船晃得更让人晕。
鱼咬钩了!他突然低喝一声,握着我的手往上提。鱼竿弯成漂亮的弧线,海水溅在我小腿上,冰凉凉的。
折腾了半天,钓上来的鱼还没巴掌大。他笑着把鱼扔回海里,转身就把我按在甲板上吻了。鱼线在旁边乱七八糟地缠成一团,像我此刻的心跳。
晚上吃什么他咬着我的嘴唇问,声音哑得厉害。
吃你。我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他果然笑得更凶了,手又开始不安分。好啊,他的手指勾着我短裤的边缘,现在就可以先尝尝。
阳光穿过他汗湿的发梢,在我脸上投下斑驳的影。他吻得又急又凶,像要把这几天没做够的都补回来。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解我短裤的扣子,指尖的颤抖泄露了他的急不可耐。
别在这里……我抓着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哀求,回船舱……
他低笑一声,咬着我的耳垂说好。抱起我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带倒了渔具箱,鱼钩鱼线撒了一地,像我们此刻缠在一起的呼吸。
船舱的木板地板带着点潮气,他把我放在铺着帆布的地铺上,吻却没停。我的衬衫被他扯到肩膀,他的手抚过我腰侧的齿痕——那是昨晚他咬的,此刻被他用指尖一遍遍摩挲,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看,他低头在我胸口呵气,看着我皮肤上泛起的细密鸡皮疙瘩笑,不用碰,你就软了。
要你管。我拽着他的头发往自己这边带,主动吻上他的嘴唇。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吻得又深又狠,仿佛要把我吞进肚子里。
船身突然晃了一下,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他趁机把我短裤往下拽了拽,指尖触到微凉的皮肤时,我忍不住颤了颤。
怕晃他咬着我的锁骨问,声音里的笑意藏不住,刚才在船舷上,不是挺能耐吗
闭嘴……我气的想拧他胳膊,却被他抓住手按在头顶。他的膝盖分开我的腿,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比阳光还烫。
嘘,他低头吻我的嘴唇,指尖轻轻画着圈,别吵,让鱼听听,我的小兔子有多乖。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阳光从船舱的小窗钻进来,照在他汗湿的脊背上,那些新旧交错的疤痕在光线下泛着浅金色,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能感觉到他的动作越来越温柔,像怕碰碎什么珍宝。指尖的薄茧蹭过皮肤,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战栗,却不再是害怕,而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欲凯……我抓着他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分不清是舒服还是别的。
我在。他吻掉我的眼泪,声音哑得厉害,我在呢。
船身又晃了一下,这次我没怕,反而把他抱得更紧。海浪声、风声、他的喘息声、我没出息的哼唧声,混在一起,像首粗糙却温柔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搁在我发顶,两人的呼吸都还没平复。船舱里弥漫着海水和阳光的味道,还有种难以言喻的甜。
晚上真要吃我他捏着我的耳垂笑。
我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吃你做的鱼。
他低笑起来,胸膛的震动让我想起早上煎蛋时,平底锅发出的滋滋声。温暖,踏实,像个家。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时,我们躺在甲板上看日落。他的手搭在我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着。远处的渔船升起炊烟,像幅水墨画。
明天还来吗我问。
来。他吻我的发顶,以后天天来。
我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海浪轻轻摇着船,像个巨大的摇篮。我知道,只要身边有他,不管是摇晃的船板,还是颠簸的人生,都没什么好怕的。
第七章(完结章)
后半夜的浪突然大起来,船身晃得像片叶子。我被颠醒时,正压在欲凯身上,他的手还死死攥着我的腰,指腹陷进前几天被他咬出的红痕里。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在我背上轻轻画着圈,刚才做梦喊我名字,喊得可甜了。
船板吱呀作响,混着他胸腔的震动,像首粗糙的摇篮曲。我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他锁骨那道疤——昨晚在船舱地板上,我就是咬着这里喊他名字的,现在还留着圈浅浅的牙印。
谁喊你了。我把脸埋进他颈窝,呼吸着他身上的海水味,是船晃的。
他低笑起来,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海浪拍打着船舷,溅起的水花打在小窗上,湿了一片。他的吻混着海风的咸味落下来,从额头到鼻尖,最后停在嘴唇上,轻轻厮磨:船晃得再厉害,也没你昨晚夹得紧。
欲凯!我攥着他汗湿的头发往旁边拽,却被他咬着嘴唇含糊地笑。船身又是猛地一晃,他顺势按住我的肩膀,吻得又急又深,像要把这颠簸的夜都吞进肚子里。
清晨的雾还没散时,我们靠了岸。他牵着我走过栈桥,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声,他突然把我拽进集装箱后面的阴影里。
干什么我撞在他胸口,闻到他口袋里烟盒的味道。
嘘。他捂住我的嘴,眼神警惕地扫向栈桥尽头。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往这边看,为首的那个刀疤脸,我认得——是上周在酒吧后巷堵我的那帮人的头头。
手突然被他攥紧,力道大得发疼。别怕。他低声说,指尖却在发抖,我送你回家。
你怎么办我看着他后腰那道还没好透的疤,去年被刀疤脸的人用钢管砸的,现在还能摸到凸起的筋络。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晨光穿过集装箱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眼角的疤痕突然变得很凶。
摩托车引擎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把我往集装箱后面推:从后面绕去马路,打车回家,别回头。
欲凯!我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要走一起走!
他猛地回头,眼神里的温柔全没了,只剩下狠劲:许林,听话!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愣住的瞬间,他已经冲了出去,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锈迹斑斑的钢管。
刀疤脸,上次没打够他的声音在雾里炸开,像道惊雷。
我躲在集装箱后面,看见钢管挥出去的残影,听见骨头碎裂的闷响,还有刀疤脸的惨叫。欲凯打架从来不要命,尤其是为了我。
眼泪突然涌上来,我想起三年前他替我挡酒瓶时溅在我脸上的血,想起去年他躺在医院里,我偷偷去看他,他却笑着说小伤,想起昨晚他趴在我耳边说以后我护着你。
欲凯!我抓起地上的石块冲出去,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他吼道,眼眶红得吓人。钢管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却没回头,只是反手给了刀疤脸一拳。
血溅在我鞋上,温热的。我看着他被三个人围在中间,看着他后腰的旧伤被踹中时闷哼的样子,突然抓起地上的钢管冲过去。
别碰他!
钢管落在刀疤脸胳膊上的瞬间,我听见欲凯的怒吼。他疯了似的扑过来把我护在身后,后背又挨了几下。直到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那三个人才骂骂咧咧地跑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他抓着我的肩膀吼,手却在抖,谁让你出来的!
你才疯了!我看着他嘴角的血,眼泪掉得更凶,你说过要护着我的,自己却把命不当命!
他突然愣住了,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警笛声越来越近,他拽着我往巷子深处跑,手心的汗混着血,烫得吓人。
跑到老楼底下时,他突然把我按在墙上吻了。血腥味混着烟草味,还有他没说出口的后怕,全都砸进这个吻里。许林,他喘着气说,额头抵着我的,我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我心里炸开。我看着他脸上的伤,看着他锁骨那道被我咬出的牙印,突然踮起脚,吻上他渗血的嘴角:那你也不能没有我。
他的手猛地收紧,把我勒进怀里,勒得我骨头都疼。再也不打架了。他闷声说,我们找个正经活,开个小馆子,就卖你爱吃的脆骨。
还要卖腰子。我摸着他后腰的伤,声音发颤,补补。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震得我心口发麻。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把那些伤疤都染成了金色。
三个月后,巷口开了家小小的烧烤店。招牌是欲凯亲手刷的红漆,歪歪扭扭写着凯林烧烤。我蹲在门口穿脆骨,他坐在小马扎上给我扇风,手腕上还戴着我送他的红绳——上次打架时被扯断了,他找了个银匠接好,再也没摘下来过。
老板娘,十串腰子!隔壁五金店的老板探出头喊。
没有!我头也不抬,只有脆骨。
欲凯低笑着踹了我一脚,却被我抓住脚踝挠痒。他笑得直不起腰,后腰的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像条温柔的河。
傍晚收摊时,他突然把我拽进后厨。油烟机还在嗡嗡响,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呼吸洒在颈窝:晚上关店早点,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擦着烤签,鼻尖蹭到他手腕上的红绳。
他没说话,只是咬着我的耳垂笑。晚风从窗户钻进来,吹起墙上的菜单,哗啦啦地响,像在数我们走过的那些颠簸的日子。
关了店门,他蒙住我的眼睛,牵着我往仓库走。铁链哗啦落地的声音响起时,他松开手,我愣住了——仓库里挂满了彩灯,去年我们搬过的那些纸箱,被堆成了小小的堡垒,上面摆着两个马克杯,印着小熊的那个,缺了个角,是上次被他失手摔的。
生日快乐。他从背后抱住我,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本来想在船上给你过的,怕你嫌简陋。
我摸着那个缺角的马克杯,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抢我烤串的样子,想起仓库里他说病名是你的那个夜晚,想起码头上他说想跟你过一辈子时认真的眼神。
眼泪掉在马克杯上,叮的一声。
哭什么他转身替我擦眼泪,指尖的薄茧蹭得我脸颊发痒,嫌我没买蛋糕
不是。我拽着他的衣领往下拉,吻上他的嘴唇,我想吃你。
他猛地一颤,随即低笑起来,把我按在纸箱堆上。彩灯的光忽明忽暗,照在他眼角的疤痕上,像落了星星。遵命,老板。
他的吻混着烤串的烟火气落下来,指尖顺着我腰线往上滑,带着熟悉的薄茧的粗糙。我能感觉到他后腰的疤痕蹭过我的手背,不再是狰狞的伤口,而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证明。
慢点……我抓着他的头发,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慢不了。他咬着我的锁骨笑,等这晚等了三年了。
仓库的铁门没关严,晚风灌进来,吹得彩灯轻轻晃。远处传来烧烤摊收摊的声响,近处是我们交缠的呼吸,还有他在我耳边哑着嗓子说的那句许林,我爱你。
(全文完)